听到看房，铁军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叫道：“我差点忘了，江边那两套别墅盖好了！嘿嘿，爸，幸亏您提醒！”
楚父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哦？这是好事啊，我姑爷要住大别墅了！”
“早着呢，还得装修，装修完不得暖一年房啊！最快也得明年这时候！”
“嗯，倒也是。对了，你二叔开了一家小装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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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装修的活必须给二叔，我懂，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铁军马上表态，岳父有俩弟弟，老三早没了，老二是个木匠，头两年跟人合伙弄了个小装修公司，不温不火的维持着。
“那我替你二叔说声谢谢了！”
“爸，您可别这么说，我二叔也不容易，有活能不给他嘛！”
爷俩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规划起别墅的装修风格，到了机场，方案出炉，一套欧式，一套中式。
下了车铁军看了眼手表，差十分九点，时间刚刚好。
让建设在停车场等着，铁军和楚父匆匆走进机场大厅。
候机口人很多，无论是铁路还是航空，北京往返一直是冰城热线，毕竟是首都，各地应该都一样。
“还记得你大姐长啥样不？”
楚父踮起脚往里面看了看，歪头问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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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难忘！”
铁军笑着回道。
这是实话，楚鑫是楚家三姐妹最漂亮的一个，遗传了楚父楚母的所有优点，铁军曾形容过楚鑫，宝钗脸，黛玉魂。
又等了一会，开始有乘客出来，两人分开一点，一左一右在人群中寻找。
“大姐！”
还是铁军眼奸，一眼就看到了楚鑫，立马挥手喊了起来。
楚鑫穿着酒红色的细绒旗袍，手里拉着行李箱，箱子上坐着一个留西瓜头的四五岁男孩，一脸好奇的四处张望。
“鑫鑫！大华！”
楚父也看见了，挤到前面大声喊道。
“爸！小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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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鑫抬起手回应，男孩像猴子一样从箱子上滑下来，笨笨的喊着姥爷冲了过来。
“哈哈哈，欢迎大华君来中国！”
楚父大笑，隔着挡板把小家伙提了过来。
铁军只知道大姐夫叫麻生原，据说还是岛国的大家族，小外甥叫大华，全名应该叫麻生大华，看来大姐还是心系祖国。
铁军跑到出口处接过大姐手里的行李，笑道：“大姐，我大姐夫呢？”
“哦，他临时有事没来了！铁军，恭喜你和老三终于走到一起，呵呵，真羡慕你俩！”
“谢谢大姐，楚瑶也没回来！”
“我听爸说了......”
看到楚父迎了过来，楚鑫说了一半看向楚父。
“爸！”
楚鑫红着眼睛上前一步，楚父笑着拥住女儿。
“爸，对不起，女儿不孝，这么多年......”
“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嘛，快点回家，你妈就等着你和大华呢！”
“来，大华，跟小姨夫先走，让妈妈跟姥爷说话！”
铁军伸手抱大华，小家伙西装板板的，还扎着小领带，倒不认生，搂住铁军的脖子说：“小姨夫，我妈说你是华英雄，一会我要向你挑战！”
“挑战？哈哈哈，你会啥呀就向我挑战？”
“不许笑，我会柔道，白带二级！”
大华在铁军怀里做了个叉腰的动作，铁军能感受到小家伙的健壮，多少有点意外。
铁军在特训时接触过柔道，虽然没学，可也了解柔道的升级制度。
大华说的白带二级，其实就是儿童初二级，腰带是白带二红线，按他这岁数，应该是学了一年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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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咱回家再挑战，让姥姥知道大华君有多厉害！”
铁军确实有小孩缘，回家的路上就跟大华好的像哥俩一样，楚鑫在后面捅了儿子几下都不好使，眼瞅着是脱管了。
回到楚家，大姐带着儿子跪到楚母床前，大华特爷们，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震的地板直颤。
“姥姥，我跟小姨夫比武，要是我赢了你能起来吃饭吗？”
大华看着姥姥喊道，大姐哭的更厉害了。
楚母呵呵了半天，手指头动了几下，二姐轻声说：“咱妈要走了，先净身穿衣吧！”
东北习俗，老人咽气前，子女为其净身后穿上寿衣，咽气后头朝南停放在屋子正中央，这叫停灵。
楚父带着铁军和大华出了卧室，客厅坐着的亲朋好友都看向楚父，楚父沉声说：“穿寿衣了，要走了！”
铁军娘和铁军的小姨进去帮忙，十多分钟后，大姐推开门，冲铁军说：“来吧，让妈给你和你小外甥做一次裁判！”
铁军拉着大华的小手走进屋，面对面站到床前，亲朋好友都挤了进来，一脸沉重的欣赏这怪异的中日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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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华咚一下跪下，两手伸出给铁军磕了一个头，铁军知道这是柔道的礼节，知道归知道，大华子民可没跪对手的习俗。
铁军微微下蹲，摆了个李小龙的起势，手指勾了勾。
“额，李小龙？好，我要打败你！”
大华叫了一声，两手一撑地面，像头小豹子扑向铁军，铁军啊呀一声坐到地上，楚母突然喊了一声：“好！”
所有人惊呆了，瞪大了眼睛看楚母，楚母再无声息，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灰，一声好，就是回光返照。
二姐红着眼睛摸摸楚母的脖子，低声说：“妈走了！”
“妈！”
大姐扑过来，颤抖着手抚摸楚母的脸。
铁军拍拍大华的屁股，大华很懂事，过去给妈妈擦眼泪。
等两个女儿哭了一会，楚父把两人拉起，开始做停灵前的准备，铁军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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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父把古钱放入楚母口中，叫压口钱，然后给楚母左手放上一串饼，叫打狗粮，右手拿打狗鞭，是过饿狗山时用的。
两脚蹬上装老鞋，用线绳拌好，盖上蒙脸手巾，二姐单位的几个男医生抬进来床板，放到屋子中间。
二姐抱起新褥子铺到床板上，这叫驼龙被，大家一起把楚母抬到床板上放好，楚父用黄布把楚母整个人盖上。
楚家二叔递过来小蝶，里面装着大米，这是压心碟，怕亡者诈尸。
“不用了，你嫂子走的安心！”
楚父没接，摆了摆手，楚二叔把碟子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