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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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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玉说道“他们的日子,从羲音离开昭成门开始,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日,公子抱着羲音姐姐向凉帆渡疾奔,鲜黄明艳的银杏叶落在羲音姐姐的身上。她伸手去握,银杏却飘然而去,她的泪含在眼眶里,却不敢掉下来。她是害怕,“慎和,你放下我。我想看看银杏。昭成门的银杏被困在禅院里,常将今夕作往昔。可这街上的银杏,却面向大海。”

    街上的银杏,可以自由自在得看着日出日落,春去春来。它们一听也能听到潮水的声音。

    “羲音,我们一起回家。我们的家里,不论银杏还是其他花木,你想种什么,我们便种什么。”公子的额头贴在羲音姐姐的额头上,他的眼泪落下,随着银杏叶飞向大海。

    ”慎和公子和羲音姐姐,他们这一路的拼杀,一定历经了万般苦难。“

    慎玉苦笑,不知是天意还是无意,禅杖顶上掉下的一尊八面佛竟然一直缠绕在公子的肩上。

    桑国民众,见八面佛现世,卖豆腐的老夫妇,砍柴的樵夫,卖花的少女,写字的书生,拿刀的屠夫,酒肆的掌柜,船上的歌姬,买醉的侠客,他们竟都远远跪地相送。他们虔诚得低着头,谁都不敢亵渎神灵。

    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将他的骏马系在栏杆上,下马,磕头,嘴里念着八面佛保佑他财源滚滚。

    公子从怀中取出珠玉,权做买马的钱,跨上骏马,疾驰到了渡口。

    凉帆渡上人来人往,商船,渔船,花船,还有他们桑国官府治水的船,都泊在那里。

    人群熙熙攘攘,有人一眼看见了八面佛。公子道,我的妻子受了伤,我要带她回家。

    凉帆渡上的人,竟都自觉让出了一条路,

    于是,公子一马平川,到了我们自己的船上。

    他们这一路的喧嚣和静谧,我们在船上,都已看尽了。

    那时,我还没出生,但我父亲在船上。他原原本本得记着,他常常说给我听,因此我便已知晓了这一切。

    大家都在担忧羲音姐姐的伤。发簪刺入太深,几乎看不到露出心口的那一截。而且,发簪刺入的地方,正是心脏四周。这伤,我们自己的医者,束手无策。我们只好默默得跪在船廊之上,陪着公子伤痛

    公子对怀里的羲音姐姐道,”我们回家了“。他这一路,内力都给了羲音,现在便是来个不会剑的剑客,也能将他一击刺中。所以,我们不敢在桑国停留,公子和羲音上了船,我们便扬帆起航。

    那几日的海上,风云和艳阳交替,公子守着羲音,眼睛都红了。

    羲音的伤越来越重。她昏昏沉沉得睡着,连水都喝不进去了。公子握着羲音的手,道,我便每日都陪着你。窗外的海浪,时低时高,默默地和着公子的回应。

    公子的心,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无法平静,也不愿平静。

    可后来呢,是公慎和公子治好了羲音的伤吗?

    慎玉道,这件事情说来也是缘分。

    羲音的伤,一直不好,她的身体很烫。公子在羲音的身侧,抚着琴,他用最苦的心,弹着羲音最爱的《白鹭之城》。

    《白鹭之城》是那么令人愉悦的曲谱,公子的泪水却湿透了衣衫。

    他将羲音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他的内力都给了羲音,他只是个凡夫俗子了。

    一下子苍老憔悴了很多。

    竟然,谁都想不出话语来安慰他。

    一船的人,静得可怕又慌张。我们怕公子突然倒下,我们慌张不知如何帮助公子。

    在这静寂之中,却传来了敲击船舷的声音。这个声音很乱,也很低,如果我们不是这般沉静,哪怕只会有一点点微小的声音,恐怕谁都听不到这个声音。

    我父亲循声寻了出去,刚好与船夫相遇,两个船夫架着一个白胡子的老先生。老先生约莫七十岁,头发比胡子还白,发髻上粗粗别着一枝看不出品种的树枝。他的模样像个樵夫。衣衫都被海水打湿了,很冷,一直发抖。

    父亲伸手去扶他的时候,顺势去探了探他的脉搏,这位老先生只是受了冷,并没有伤,而且,他可能也许真的只是个樵夫,以为他根本就不是习武之人的脉象。

    但大海伟岸,他一个樵夫,怎会一人漂流至此。

    父亲给了他热水,姜茶,并一些干净的衣衫与他换上。

    老先生千恩万谢,说自己叫安自愚,是个医者。出来采药,一梦醒来,竟然飘来了此处,他的舟也不见了。

    这简直匪夷所思,哪里有人一人出海采药的,况且是他这个年纪的老先生?莫非他是去找传说中的”希绝草“。可一位真正的医者,又怎会抛开医典药典,偏信野史,做此等荒谬之事。

    其实我们的船上,都是名医,他说他是医者,估摸只是一个江湖郎中。江湖之中,像他这样的江湖郎中,哪个城,哪个巷,没有呢。

    所以,父亲就想,在船上给他一个差事,等靠岸了,再送他回去。

    主家,你过去用剑之时,常常以食指按压对方剑尖,将对方的长剑从中折断。安自愚一碗热水喝完,对着父亲的手指,念道。

    父亲有些吃惊,这是他年少时的成名之招,叫做“踏破狼居胥”。

    只是父亲已经很久没用这招了。

    但江湖上看父亲使这这招的人,不少,也许他偶然看到过。

    这招好得很,老朽没见过,但使起来必定日月无光。

    后来,你的少海,青灵,极泉三个穴位,被人所刺,便再也不使这招了。

    这件事情,除了我父亲,和刺伤他的人,无人所知,这个安自愚居然一眼就能看出。父亲道,你到底是谁,是来取我性命的吗?

    安自愚道,我是安自愚,我不是来取你性命,我只是讲那些我所能看到。他背着双手,父亲竟然觉得,这个安自愚,隐隐是个隐姓埋名的故人。之前他们肯定相识相交过一场。

    父亲的一丝怒气便涌了上来,他怕这个安自愚是算准时机,来寻仇的。

    ”主家,你不必动怒,你三这个穴位,是被长刀所划的,划伤你的人,当场便被你击毙了。”

    死人自然不会说话,可他是从何处得知。

    那种刀划的伤口不长,却很深,你一直用左手托着你的右手手肘,我便已知晓了。但那种长刀之下,无人能活,除非你是薛春剑吟松。

    吟松正是家父名讳,薛春剑其实也不叫薛春剑,叫血春剑,这门剑法的创始人,只在立春之日出来料理仇家,其余时日都在家中陋巷已打锡壶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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