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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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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城剑法下怎么可能有活人?盈敏低头,她手中的长剑,突然变得好陌生。白到冷漠的光,正鄙夷得看着她。

    ”孤城剑法下自然不会有活人,只是,必竟,你不是念孤城。“这么多年,楚孤竹第一次嘲笑自己,原来身边有个虚伪虚假的人。

    宸月纱点向盈敏的长剑,盈敏抬手点在川端秀的肩上,两人向后一荡,双双落在了临近的礁石上。

    川端秀身上,疮疤遍布,淤泥又覆在疮疤上,那些小小的爬虫,小小的鱼,还附着在淤泥上,它们正痛痛快快得啃食他带着热气的血肉,必竟,它们也许马上就会变成一堆腐朽的死肉。

    只是,川端秀方才一直盘腿屏息运功,所以盈敏没有看清他身上,这般让人头皮发麻的情状。

    “康平公子。”盈敏竟然有些心疼,他们这些本来可以安逸学武的人,莫名其妙得担负了陛下的雄心。

    盈敏的长剑挥洒而去,几道白光飘过,已将川端秀身上那些淤泥和鱼虫剔去。碎屑纷纷扬扬,鱼虫终于溶入淤泥中,分不清了。

    宸月纱不依不饶,在盈敏身侧点来点去。盈敏身形忽高忽低,长剑使的如秋风肃杀之势,有守有攻。

    纱很柔很轻,剑很冷很险。

    她们谁都没有想到,亲如她们,也会这般对决。

    但这把剑,却怎么都刺不到宸月纱,剑尖明明已触及了纱帛,纱却像一朵落花,随风向下飘摇。长剑如遇高墙,从盈敏手心笔直向上回弹。盈敏抬手去握剑啸声声的长剑,宸月纱却乘舟逐月一般,从礁石上飘起,从肋下穿过,直击盈敏后心。

    盈敏向左闪避,但宸月纱稍稍变个方向,又击在了盈敏的左手手背。

    长剑斜下去挡宸月纱的去路,宸月纱“吐”出一团雪青色的雾气,楚孤竹手若兰花幽幽,右手悬在左手之上来回点了两下,这团雪青雾气竞星荡澜,盈敏长剑如一只小舟驶入雾气朦胧的海上,荡不开,划不开,劈不开,只能随波逐流。

    盈敏的肩颈酸痛阵阵,她运功护体,酸痛却更剧烈。只好将长剑握得更紧。

    ”盈敏夫人,不要伤着楚姑娘“川端秀低低得说着,现在,他必须当自己是康平文政。

    ”公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成事在天“川端秀双目紧闭,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这几招,盈敏从未见楚孤竹用过,她拿着剑,木然得立在康平文政身前。她要找到突破口,给楚孤竹致命一击,然后带着川端秀,堂堂正正回去,那么,她便功德无量了。

    可她必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至少她的眼中,丝毫没有退怯之意,她双眼在宸月纱中搜寻。她当然知道,宸月纱两端围拢,能直接将她勒死。

    但宸月纱顺着风向,只见其影,不见其形,不知从何处击来,不知要往何处击去,招式变幻不定。只雪青影子似落英缤纷。

    孤城剑上那些能一击既中的招式,遇见宸月纱,如雪花落进流水,即刻消融。

    不,是孤城剑上的招式,一招也使不出来。不管从哪个方向刺,不管用哪一招刺,都是无用的。

    剑成了持剑之人的负担,可盈敏除了握紧这柄剑,她又别无选择。

    她和川端秀在礁石上越退越远,还有一步,便会坠入滩涂之中。

    呆在那里,可真比死了都难受。

    那些执“红泪灯”的人,都将灯笼举得很高,照着她的脸。这些人,有她认识,也有不认识的,她们的面目在红泪灯下极为清晰,清晰到能看见她们脸上那些大白天看不见的斑点和皱纹。

    她们的目光极为鄙夷,一动不动得看着这个叛徒倒底长什么样。

    长剑上,突然凝了几滴血,红宝石一般。

    这自然不是楚孤竹,也不是康平文政的血,是盈敏自己的血。

    她的长剑竟然都刺向了自己。

    惊讶浮在了她的脸面之上。

    怎么会刺到自己身上?

    你刺向宸月纱,宸月纱也刺向你。

    宸月纱不是长剑,柔得像雾,像雨。剑尖触及纱帛,纱帛向外一抽,剑尖自然被向外卷去。刺回到了盈敏身上。

    这是“月宿孤江”,月影落在孤江上,月怎样,月影便怎样。而宸月纱便是这孤江水,将敌手的力道加倍还给敌手。

    雪青色朦朦胧胧,沾了天寒的露水。突然两声铮铮长鸣,惊得远处的鸟扑棱而逃。两道冷光带着血光交错,火树银花,盈敏的长剑却已断成了两截,笔直插进了滩涂里。

    “-你用的根本不是孤城剑法。“楚孤竹站在盈敏身前,背对着盈敏。

    你从母亲的“长风宫”拿走了”孤城剑法。”

    长风宫里有祖师的玉像,玉像手中托着孤城剑法。

    浅雪偷梁换柱,将玉像手中的孤城剑法换走,放了一本假的上去。你不知底细,取走了假的。

    盈敏脸色极为难看。

    你越练,身子越轻,却误以为是有所成。

    其实那是内力损耗过多导致。

    而浅雪从玉像手中拿走的,是一卷白纸。

    楚孤竹,原来,如竹清净和寂,如月绝色深邃。康平文政和盈敏,怔住了,他们到头来,输了,输得干干净净。

    祖师说,她没有见过念孤城,她只见过箫错的孤城剑法。可剑法和箫错一样,只在祖师心里,那些错过的东西,便终究是错过了。

    白纸是一无所有,也是抛下一切,更是从头再来。

    母亲说,浅雪拿走了白纸,无人之时,与白纸为伴,这其中的道理,希望她能明白。她本来是个好孩子,他们康平家,将她变得太复杂了。

    “浅雪”盈敏念了一下这个名字。

    她知道,康平文政比谁都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他们只有利用和被利用。

    “浅雪早知你的身份。“

    盈敏笑了一声,她是个端庄稳重的人,败了,却也是失之淡然。

    “我也早知她的身份”盈敏的手在衣袖之中,谁都看到她使了什么招式。

    “梨悦夫人梨花一般的女子,她都看透了。浅雪刚来琉璃宫时,梨悦夫人便告诉了我”

    康平文政听到盈敏提到他母亲的名字,他的手动了一下,他在运功,最忌的便是分心走神。只是,他许久没见他的母亲了。

    我从未怀疑过你,可康平文政来晓梦楼,如入无人之地,我也从未怀疑过你。

    你今日给我喝了安神茶,我也是一饮而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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