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旭早就做好死按着少爷，给他强制喂药的打算，此时见他那么快就平静下来，人都傻了。
他现在可算明白为什么夫人一直念叨着李小姐了。
只要李小姐在，少爷发病的时间都比平常缩短许多。
或许过不了多久，少爷的病直接就好了。
李微歌见顾君煜平复下来，便把自己的手收回，向朝他们这边看来的同学、食堂阿姨道歉：“不好意思，这边我们等下会收拾的。”
炒饭和碗的碎片散了一地，总不好意思让食堂阿姨去打扫。
说完，她又担心地朝杨旭看去：“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吗？”
“刚才有点急，就撞了一下桌子。”杨旭抬起胳膊，上面多了一摊淤青。
这种伤势在顾家很常见，每次少爷发病都需要人上去控住他，半个小时下来，佣人和少爷都一身伤痕。
他们都习惯了。
李微歌看见淤青后，眉头轻蹙：“我们食堂放有应急药箱，你等一下，我去拿。”
“这点伤不碍事的，不用……”杨旭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走远了。
等她回来时，手里不仅提了个药箱，还多了个扫把。
“你自己擦一下药吧，我来打扫垃圾。”她把药箱递给杨旭，然后提起扫把开始清扫。
尽管她面色平静，但顾君煜还是能感觉到李微歌的情绪不好：“微微……”
“……”
没有得到回应，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指尖不安地摩挲着裤子。
微微不理他。
杨旭也瞧出来少爷和李小姐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也不敢乱说话，在一旁默默擦药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微微……”顾君煜扯了扯她的袖子，脸庞的表情扭曲得有些奇怪，无法很好地做到将自己的表情和心情一致得表达出来。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又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无助地喊她。
李微歌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中抽出来，认真清扫着藏在角落里的碎片。
等她把这些垃圾都处理完，回头一看，顾君煜已经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伸出手摸向他的脑袋，下瞬他的眼睛就变得噌亮，沮丧的神色一扫而尽。
“你刚刚把我买给你的饭打翻了，还伤到了别人。”李微歌厉声说道。
“对不起。”顾君煜道歉得飞快，就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一样。
以前微微生他的气，要说这句话才会原谅他，现在已经说得很顺口了。
如果说李微歌要他跪搓衣板才会原谅他，八有八九也会立刻跪下吧。
“还有他。”李微歌又指向杨旭。
顾君煜马上对杨旭说：“对不起。”
顾君煜嘴里的道歉说得极快，好似没有一丝诚意。
但是少爷会向他道歉已经很稀奇了，他哪里还敢奢求什么诚意，更何况少爷还不一定懂诚意是个什么东西。
杨旭一脸惊恐：“没……没关系。”
得到原谅，顾君煜回头看向李微歌，再次伸手扯上她的袖子。
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挣脱，他就知道微微原谅他了，唇角微翘，脸色也变得开心了。
——
p.s
（小剧场五）
当小君煜把小男生送给小微歌的礼物扔进垃圾桶里，小微歌生气时。
小君煜：“对不起。”
当小君煜不准小男生和小微歌玩，小微歌生气时。
小君煜：“对不起。”
小君煜屡次道歉屡犯，而小微歌也只要一听见道歉，每次都会原谅他。
久而久之，小微歌的生气还没开始，小君煜的对不起就先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