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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线在光线下晶莹剔透,如同上等的丝绸般柔滑,却暗藏着杀机。编织出一张致命的网,只等随着主人的心意撕裂面前的人。
这是只有很少人才听过的冥蚕丝,来历成谜,而且是“活的”。由寄生在体内的冥蚕吐出,看似美丽,却削铁如泥并且蕴含剧毒,能轻而易举地将人切分成无数段,或是进入人体内产生子虫,使之成为母虫的傀儡。
杀人于无形。
萧河很少动用这个东西,除了真正动了杀意。毕竟丝线穿透肌肤而出牵扯着全身经脉,那种痛苦谁都不想多次尝试。
冷冷勾唇,萧河不再伪装藏在面目下的残忍,舔唇轻声道:“我不否认我们的目的。甚至被他知道也无所谓。”
轻轻拨动了一下食指:“就算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有任何人追责。”
沈清桦没有料到九婴卫比他想象中地还要放肆噬杀,这番“天下之大,谁能奈我何”的气势,真的让他……妒忌!
也许过去萧河真的会在这里杀了他,可是……现在的萧河有了牵挂。
“我不过是想帮大人一个忙,大人何必这么紧张。正巧我之前子直帮忙带一些酒食过来,不如一起坐下来谈一谈,或许大人会改变心意。”
沈清桦充满恶意地看着萧河,胸有成竹地开了口:“大人很想见一见这位老友吧?”
“……”
眼见萧河不语,胜利的满足感让沈清桦忍不住心想九婴卫也不过如此,说什么九骑银送丧,白纱掩哭面。
不过一群被感情牵绊就束手就擒的乌合之众!
“阁主果真好客。”
沈清桦勾起了唇,正打算谦虚施舍一下:“我……”
就见萧河摆弄着手里的丝线,缓缓笑了起来,一字一句如毒蛇吐信:“入幕之宾尚且能遍鸿朝野,都满足不了你?”
“萧!河!”
忽视脸色铁青,面部狰狞抽搐的沈清桦,萧河闲庭信步般走了过去,在猎物得意地挑衅时,不知不觉中致命的网已经绑住了猎物,让他动弹不得。
“你……唔!”
一层层丝线裹住猎物的嘴巴,让他无法发出惨烈的嚎叫,只能看着那随风波动的剔透丝线顺着他的皮肤,一点一点地不慌不忙地进入,带起他的痛苦,为他带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世享受。
萧河的面容在此刻变得更加红润,像是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略带喘息,意犹未尽地舔唇:“果真是采了不少花而熟透了的果实,美味至极。”
蚕丝松开了猎物的嘴,像是猎人施舍给猎物一次求饶的机会一样。
绝望,仇恨,怨毒都藏在猎物此刻的眼神里,可是他的口气却是那样的可怜,一呼一吸都能牵扯到他的痛苦:“如果我……死了……韩子直他……”
眼里划过一抹无趣,萧河勾了勾唇温柔地碰了下蚕丝,一缕蚕丝很快顺从地缠绕上他的指尖,如同向主人撒娇的宠物般,微微摆动磨蹭。
“今日我心情好,告诉你一件事情。”萧河俯下身,弹了下舌,轻蔑而戏谑道:“这可不是天蚕丝,而是冥蚕丝。所以我需要你做什么……并不需要你活着。”
仿佛重锤一落,彻底决定了猎物的命运。
沈清桦的眼里渐渐失去了光芒,他死了。但仇恨、怨毒、恐惧,却没有从那双暗淡无光的眼中消失。
“收获不错。”
沈清桦被制成傀儡,无论是千机锁还是日后关注罗轩宸的动向都有极大的帮助。
可是萧河却自嘲一笑,声音淡淡:“果然……残忍才是我们的天性。”
风很快吹散了声音,无人能聆听。
……
……
萧河处理好沈清桦身上的寄生后,他没有走大路,而是顺着阴湿的苔藓小路,在黑暗中慢慢走向侧殿。
不知何时,天已暗沉。
一缕光线却从远处视野中越来越明显,点亮了他的视野。
李优小跑着来到萧河面前,因为到处寻找而微微喘气,额头冒汗:“我说你啊,平时随时都见得到。刚才突然找不到人,可把我急坏了!”
“你到底跑去哪了!”
李优其实并没有醉,荷花醉这种小孩都可以喝的气泡酒一样的饮料,他都能喝醉的话就真的是可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已经自动忽略他是小孩这件事。
不过是因为劳累被酒牵引就睡了一会儿,醒过来口渴扯着床边人叫人倒水,结果却是杨广!
可怕他吓坏了!
夭寿了!他指挥杨广给他倒水,也是zuosi小能手了。
赶快说尿急跑了出来,找了一天都找不到萧河的人,也越来越急了。
现在逮到了萧河,这次不让萧河乖乖答应不让他担心,他不会放萧河走的!
找了半天的人还失神地看着他,更是让李优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呢!萧河,你非要我……!”
突然被人抱在怀里,还被抱得这么紧,李优也察觉到不对劲,瞬间没了气势,奶声奶气道:“怎么啦?”
“你一直在找我?”萧河的声音听不出伤心的感觉。
李优点头:“是啊。你轻点……”
说归说,李优只是挪了个舒服点位置,就任由萧河抱着了。
“你弄什么啊?突然抱着我。”
一声轻笑。
“谢谢。”
身体僵了僵,李优觉得可能是他幻听了,对一定是幻听了。
而此时萧河也放开了他,结果李优手中的灯笼,拉起他空闲的手。
“走吧,宸儿。”
“哦。”
他,还有他们从遇到李优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不再孤独,即使身处黑暗,也有一个人会为他们点亮归家的灯笼。
萧河不由得再次庆幸,首一找上了李优而不是杨广或者杨勇。
让他们想要守护。
……
李优觉得萧河似乎不太对劲,但是本身萧河这个人就不是和他一个频道的。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乖巧地跟在萧河身边。
“明天开始我又要被折腾了。希望二哥不要像师父那样往死里折腾我。”想想杭州那一年的日子,都是泪。
萧河顿了顿:“晋王要上朝,你怎么跟着他?”
“晨练在一起,之后二哥会让人来监督我。”李优有气无力。
“你可以提出让少保之后来监督你,顺便教习你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