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明没想到池早会提到连环杀人案，愣住了。
“池小姐怎么知道……”
他下意识想问，可转瞬又反应过来，池早可是秦远山的徒弟。
不过，池早才拜师一个月，总不能这么快就继承到秦大师的本事吧？
李卫明一下就想到了，这莫非是秦大师让她来问的。
“池小姐，难道是秦大师他……”
电话那头，池早漫步在街边，听到这立刻就明白过来，李卫明怕是身居高位习惯了，什么事都要往复杂了想。
“不是，和师父没关系，是我自己想知道连环杀人案的事。”她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警方和政府为了顾全大局把这个案子封锁了，不过，我想了解和连环杀人案有关的所有细节，只能找李叔叔帮忙了。”
她语气轻松平静，可这说出的话却让李卫明更加惊疑了。
也更好奇的是池早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个案子的所有细节。
不过，她都这么说了，李卫明想了想，答应了，“我正好有这个案子的备份，不知道池小姐现在在哪。”
……
池早和李卫明约在了玉席酒楼。
因为她所在的位置更近，她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玉席。
李卫明已经让秘书订好了包间。
她走进酒楼大门，立刻有服务员迎上来，“小姐你好，有预约吗？”
池早点头，“268号包厢。”
“268号？”服务员一愣，没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池早坦荡地接受她的目光，服务员反应过来，“您稍等，我去叫我们经理……”
话还没说完，经理就出现了。
服务员忙走过去，压低了声音，面色古怪，“杨经理，这位小姐说是268号的客人。”
“268号？”杨经理看过来，愣住，“是你？！”
还是上次那个杨经理。
池早曾和他说过两次话，互相都对对方很有印象。
她笑了笑，“杨经理，好久不见。”
女孩散着的发挽在耳后，比扎头发时的样子更温和清雅些。漆黑明亮的眼眸如泛着秋水，波光粼粼，微扬的唇含笑，浅淡而安静。唯一碍眼的是脸上的疤，不过似乎比记忆里的痕迹要淡了许多。
杨经理有点懵。
他当然是记得池早的。
第一次见她，他就觉得她很特别。
毕竟这个年纪这么漂亮、性格还这么稳这么不同常人的女孩真的很少见。
但他没想到，再见她，她竟是去268号包间的？
杨经理第一个反应是，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姑娘，你是去268号的？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268号包间已经已经有人预定了。”他下意识解释。
池早微摇头，“没错。就是268号。”
杨经理更愣，“可268是……”曹秘书定的。
曹秘书是谁。
那是李S长的左膀右臂，跟着李卫明，也是代表李卫明的一个人。
然而，杨经理一句话还没说完。
“是李叔叔订的268，他让我来这等他。”池早直接接过他的话。没说自己是和李卫明约好，而是说成了等他。
和S长约饭，那是什么概念。
池早不想这么惹眼高调。
听她提到“李叔叔”，杨经理睁大了眼睛。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可能真的认识李卫明。
可这……和之前他见到的池早，不一样啊。
之前这个小姑娘不是还在这门口和极品亲戚纠缠过吗……
“如果杨经理不信，不如我打个电话给李叔叔？”池早又说。
杨经理立即反应过来，又尴尬又不好意思，忙摆手说不用，带着池早上到268号包间。
十分钟后，杨经理在一楼大厅看到了西装笔挺大步走进的李卫明。
他身后还跟着戴副眼镜的曹秘书。
他赶紧上前打招呼，“李S长……”
李卫明问了句，“268号的人到了吗？”
杨经理脸色微微一滞，试探着问，“李S长说的是那个小姑娘吗？”
李卫明步子一顿，有些惊讶，“她这么快就到了？”然后也不耽搁，加快脚步上楼，“上几道好菜，对了，还有饮料。如果有热饮最好了。”
跟在后面的杨经理没想到池早不仅认识李卫明，听李卫明这语气似乎还很关心重视池早，身子僵了一僵。
就慢了这一步，李卫明已经推开268包间的门。
与此同时，不远处经过的几个大腹便便喝的微醺的中年男人们停下。
“你们看，那是不是李S长？”
“好像是……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别，你们没看包间里有人？肯定是谁约了李S长，这种时候上去打扰不是找难受吗？”
“不对啊，里面怎么好像只有个女人？”
几人都是宁城商业的老总，在外头也算有头有脸，可此刻，他们只能瞪着眼睛渴望地看着李卫明走进包间。
其中一人眼尖，看到包间里披着头发、明显是女人的背影。
李卫明和曹秘书走进，在曹秘书关门的那一刻，背对大门坐着的人也站了起来，转身，在她即将露出一张侧脸的瞬间，门关上了。
“啧，还真是女的……”
“看着应该很漂亮吧。”
几个脸通红的老总忍不住低声调侃。
另一人笑骂，“你们这群老色胚，连人影子都没看到就说漂亮。我这角度都没看到她的脸，你们更别说了。不过老林肯定看到了，老林对吧？”
这人说着转头看向最外边的林耀国。
却见林耀国睁着眼睛，惊讶又怔楞地看着那紧闭的包间门，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那是……
池早？！
……
包间内，池早翻看着李卫明带给她的资料。
上面是数份报告和一摞打印出来的照片。
带血的手指、沾了泥土的鞋子皮带、完好无损却脏污的金银首饰甚至是钻戒，还有一些疑似是案发和藏尸之地的照片。
她认真地看。
李卫明和曹秘书坐她对面，一个默不作声。
一个，内心惊疑不定，在脑子里拼命地想，这个能让李S长慎重且礼貌对待的小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