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凡把笔记本电脑关上，放到沙发上，起身。
翟传赶忙迎过去，“哎哟我的陆少爷，你可别动。要是磕坏了哪儿咱可赔不起啊。你的身体，这会还是先躺着吧。”
“……”陆子凡：“你当我是花瓶？一碰就碎？”
“可不是吗！”翟传脱口而出。
下一秒对上陆子凡危险的眼神，又赶紧改口，“我不是那意思哈哈。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你肯定不是花瓶，以前的你强壮健康，但现在，你不是刚大病初愈吗，还是注意点的好。”
陆子凡懒得搭理翟传。
理了他，他一张嘴可以叭叭叭个没完。
他目光转向池早，脸上浮现了一丝复杂，和感激，“池早，快坐吧，昨天的事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你……”
池早笑了笑，坐到沙发上行，“我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姜大师说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我晕倒的原因，我可能不会那么快好。”陆子凡摇头，然后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那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当他发现自己身体突然不受控制的倒下，浑身力气被瞬间抽空，心脏紧缩，头脑发晕的那一刻，他就感觉不对。
那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撑着最后一口气让他们找池早。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就觉得，池早一定能帮他。
这种预感，到今天他回想起来，只觉得神奇。
他已经记不起昏迷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可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
池早眨眨眼，没说话。
陆子凡也不再提这个，“你想喝什么，我让人送来。”
“茶和白开水都行。”池早回答。
“我我我、我要啤酒！”翟传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对池早说，“池早，你说说你怎么喜欢喝茶呢。咱这个年纪得喝酒。”
“别拿你那套去教坏池早。”陆子凡拿出手机，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十分钟后。
翟传要的啤酒和池早要的茶都来了。.七
管家生怕陆子凡也跟着翟传喝酒，离开前还提醒道：“少爷，您身体刚好，待会还要吃药，就别喝酒了。我给您准备了温水。”
陆子凡点头，“知道了。”
管家一走，屋子里只剩他们三人。
池早喝了口茶，目光打量这个房间，状似不经意地说，“今天怎么没见到你五叔。昨天……他没事吧？”
说到这个，翟传也放下啤酒看了过来。
陆子凡摇头，“公司有事，他昨晚就去忙了。今天还没回来。”
但其实，陆子凡觉得，陆哲恒只是不想呆在家里。
忙只是借口。
昨天发生的事，对陆哲恒而言，是负担，是压力。
老太太希望他再婚生子，而陆子凡昏迷的导火索，也是这个。
他差点就害了自己的亲侄子。
哪怕老太太因为昨天观音像的事，一颗心都放在了陆子凡身上，这一时半会也不敢再催陆哲恒。可对陆哲恒来说，负罪感、负担感，都在他身上。
只是自己家里的事，陆子凡不方便对池早他们说。
池早却也已经猜到了大半。
陆哲恒不在，那事情就难办了。
让陆哲恒见简悠，至少得陆哲恒在场才行。
“其实我听说，人的姻缘，百分之九十都是注定了的。”池早像开玩笑似得说，“有些人一生不娶不嫁，膝下无子，有些人结了也要离，有些人注定经历几段婚姻。我老家有个半瞎的算命先生算的很准，说我邻居阿姨三个月内必离婚，我邻居阿姨不信，那段时间一直和她先生拉近感情，但最后还是离了。所以啊，有些事，不能强求。强求的结果，不一定能改变什么。”
她声音清淡，说的随便，却听的陆子凡翟传一愣一愣的。
翟传惊奇道，“池小早，难怪你这么懂，原来从小就是耳濡目染啊！”
池早：“……”
陆子凡眉头紧皱，“可惜，我奶奶从前更相信事在人为。不过以后或许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池早一听，挑眉，“怎么说？”
“姜大师昨天看了我五叔的面相，他说五叔暂时不会有姻缘。”
老太太听到后失望了一下，但因为是姜文渊说的，老太太最后也认了。
“对了。”陆子凡又想到了什么，“池早，你是宁城人，应该也听说过宁城谢大师的事迹吧？”
池早微微一顿。
早在看到陆子凡电脑上谢大师的微博，她就猜到陆子凡会有这一问了。
“听说过一点。”
陆子凡眸光一闪，“我上网查了下，还有之前翟传了解到的，都不太全面。谢大师的事，大多发生在宁城。我听说他抓鬼看相什么的都很在行，所以问问你。”
网上的科普很多，比如说知道谢大师开直播驱鬼的，比如说谢大师替宁城富商改运，后来富商自己作死的，还有很多，但没有一个人能把事情说的清楚。
他觉得池早肯定知道的比网友多。
毕竟她也是宁城来的，而且，她也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池早开启装傻模式，一副不解的样子，“听说是很厉害，但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问这个谢大师做什么？”
陆子凡靠在沙发上，手中端着温开水，微微捏紧了手指，“其实昨天……我感觉不太对劲。”
这话一出，池早和翟传的目光一齐聚到他身上。
“怎么不对劲？”
陆子凡眸光微凝，面色也沉重下来。
“有一种，好像有人在看着我的感觉。”
陆子凡也是后来才想起来的。
昨天醒来后，他想了半天，包括今天一整天，他的思绪都还在那。
他记得他把观音像送到陆哲恒那时，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或者说。
其实从很早以前，他去陆哲恒那就有这种感觉。
可以前他没想那么多。
只是觉得，那边比其他地方要清凉很多。
但昨天。
出门那一刻，那阵阴风吹来，仿佛有人从身体穿过。
被人注视的感觉异常清晰。
可也就一瞬。
快的他来不及捕捉。
以至于他当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今天，他想来想去，才感觉不对，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