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不解地问：“你什么身份？”
高达看了看那五个人，确认他们都睡了，才轻声地说。
“我原本是湘西的一个学子，留学到了日本。由于经济困难，不得以加入了日本的特务组织。在日本，我呆了十年，本以为自已可以入日本藉，成为一个日本国民。但是，我错了！日本人从来都没有将我当人看待。他们一直将我当着工具，不，是当狗。”
周云静静地看着高达，不打扰他。
“半个月前，我又一次从日本出发，来到了南京。这一次，我是跟一个日本人当副手。呸！说的好听，副手！送死鬼差不多。”
周云问：“为什么说是送死鬼？”
“日本人担心苍鹰小组被中国警方监视，但是又有非苍鹰不可的任务要完成。所以，他们便派了我们过来。我们过来了两个人，那个人是个日本人。这个日本人按照日方的计划，派我去与苍鹰接头。”
周云问：“接上了头没有？”
“接上了，但是，双方都用了替死鬼。我这边，正牌特使没有出面，让我代他去接头。如果中方盯住了接头地点。那么，被抓的就只是我。而苍鹰也没有出面，派了一个女人过来与我接头。”
周云伸出大拇指：“高明！”
高达继续说：“就在我从包间出来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
周云：“明白什么？”
“我无意之中看到了与我一起来中国的那个日本特使也在大厅中。而且他象是与人接头的样子。顿时，我就明白了。我那是明修栈道。大厅中，那里才是暗渡陈仓。”
周云终于确定了，康风宁与日本特使接上了头。
“那是什么人要杀你呢？”周云问。
“还能是谁？当然是苍鹰受了特使的命令来杀我。”高达将当时旅馆房内的情况说了出来。
周云骂了声：“过河拆桥。明明可以通知你离开南京，却来杀人，这人也太没良心了。”
高达说：“我知道特使的情况，这对特使是一个最大的威胁。其实我也防着他们来这一手。所以在床上做了一个假人，逃过了一劫。”
周云问：“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高达说：“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日本是不能去了，回湘西又怕日本人找上门去，那会害了我全家的。”
周云吓唬说：“这一点要提防，日本人找不到你，会不会找到你的家中去。那些人可不是善人。”
高达担心说：“我就是担心这点。如果我关在牢中，日本人找不到我，以为我回家去了，那么我家人就危险了。”
周云问：“你是不是想给家人带信回去？”
“我家那地方很偏，寄信没有两个月收不到的。电报也没人愿意送。就是有人去传话，我家人也不会相信。”
周云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就给警察说清楚，让他们放你回去。”
高达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也有这个意思。但是，警察能放过我吗？”
周云大包大揽：“明天我表舅会来，到时，我给他说你的事。看他怎么说。如果能成，我就回来告诉你。”
“好！这是我眼下唯一的出路了。”
随后，两人闭上眼睛，强迫自已入睡。
第二天的上午九点半，一个警察过来了，提出了周云。
周云对高达做了一个手势，便随着警察来到了一间审讯室。
审讯室内有三个人。戴处，军情处的科长。还有一个人不认识。
戴处指着那人说：“谭道！”
周云马上敬礼：“长官好！”
谭道看着周云说：“你小子敢打我的招牌，招摇撞骗。”
周云说：“长官，是戴处长让我打你的招牌的。”
戴处坐下来：“说说情况。”
周云将高达的情况说了出来：“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家人。害怕会对付他家人。”
戴处说：“那些人现在还以为高达在那旅馆住着呢？短时不会对付他的家人。”
看到周云不明白，科长说：“你们走后，我们便安排了一个人顶替高达住进了他那个房间。过去，他很少出门，接触的人很少。所以，没有人怀疑他出事了。”
周云说：“那我怎么去同高达说？”
戴处说：“谭处长来了，他会出面找高达。看他有什么要求。”
周云：“那我就什么不用说了！该劝的我已经劝过了，他答应了会同警方合作的。如果他反悔，那就是他找死了。”
戴处说：“你今天回到那个旅馆去。我猜测，真正的凶手会在这几天上门的，你们要抓住他。”
“是！”
周云走回监号，进来后，拉过高达，在他的耳边说：“我表舅答应见你。该怎么办，就靠你自已了。”
高达点头，跟着警察去了刚才的那间审讯室。
审讯室中，只有两个人，谭道与戴处。
高达进入后，谭道便开口了：“我是谭道！”
高达马上行了一个弯腰礼：“谭处长好！”
谭道让高达坐下，递给他一支烟：“听说你有话要同我说。”
高达点上烟：“谭处长，我想立功！不知能得到什么好处？”
谭道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变化：“你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高达说：“日本情报本部亚洲情报局中国情报组的中佐特使铃木三云……”
谭道的手抖了一下，烟头掉在桌上。他喊道：“等一下。我尿急。你向这位长官汇报就行。”
“如果情况属实！我们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必须是我们力所能及的要求。”旁边的戴处说道。
谭道走出了审记室，擦了擦头上的汗。间谍的斗争，他不敢涉及。现在，他是戴处长的人，但是，不该听到的东西，不能听。
高达说：“我是铃木三云的副手，这次奉命与他来到了中国……”
等到高达讲完他的事，地上已经有三个烟头了。这些都是高达抽的。
戴处在记录。
戴处提问了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就是高达讲出的他曾经执行过的任务中，所接触的人，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有被警方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