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亮着红灯。
很多人都不知道，里面将要进行的是全世界最难的脑科手术。
那些监控器插在傅羽墨身上，他的脑部神经被照影出来的时候，连脑科专家都惊呆了。
“傅先生的脑神经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从医二十年就没见过脑神经损伤这么严重的病人。”
“这手术怎么做？全部切除，傅先生不就……”
后面的话，专家没敢说。
因为根据脑科专家的经验，像傅羽墨这样的情况，就算能保住命，后面也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了。
“苏小姐呢？”专家想起来主刀医生是苏溪，赶紧问：“苏小姐在哪？”
助理护士说：“苏小姐在配药。”
“配药？”专家一愣，从来没听说过做手术还需要配药的，问：“配什么药？”
助理护士摇摇头，“不知道。”
手术里的医生和护士全愣住了。
而和手术室一门之隔的配药室里，苏溪拿着一瓶药剂，迟迟没有倒入试剂瓶里，而这瓶药剂上贴的药名和地下实验室里查尔斯看到的那瓶药是一样的。
没错，苏溪在配制她研究的新型麻醉剂。
只是她也不知道正确的比例应该是多少。
当年的实验没有进行到临床阶段，所以这种神经麻醉剂并没有在人类大脑上用过。
这就意味着，多加一滴，或者少加一滴，都有可能让傅羽墨的大脑神经瞬间死亡，这和亲手杀了他没有区别。
苏溪的手一直在抖，她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甚至非常怨恨自己，为什么当年没有继续这个实验？为什么当年不再努力一点？
“咣”的一声。
苏溪握紧的拳头砸在药剂台上，震得试剂瓶里的液体都跟着晃动起来。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她好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办法救傅羽墨，“我算什么医生，连自己老公都救不了，我学医那么多年有什么用？没用！根本就没用！”
苏溪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是她把傅羽墨害成这样的。
如果不是为了找她，傅羽墨也不会用自己做代价来见卫斯理。如果当初她没嫁给傅羽墨……
“羽墨就不用躺在手术台上，等待死……”
“苏小姐。”
助理护士敲开了配药室的门，走进来说：“苏小姐，李医生问你什么时候过去，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
苏溪的思绪被拉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马上过去。”
“好的，苏小姐。”助理护士关上了门。
苏溪想起傅羽墨还在等着她，如果她都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救她老公了，她没有时间在这哭。
苏溪把眼泪擦掉，重新振作起来。
她重新拿起淡黄色的药剂，根据她的经验倒入了一定比例的试剂。
世界上第一管麻醉大脑神经元的试剂就握在苏溪手上，接下来，她要把这管试剂注射到傅羽墨的大脑皮层里。
“唰！”
手术室的大门自动打开了。
苏溪穿着手术服走进来，她看到无影灯下的人，眼眸微颤，握紧了手里的试剂走到手术台前。
傅羽墨合着眼躺在手术台上，就好像平时睡在苏溪身边一样，安静的让人忍不住想亲吻他。可这一次，苏溪做不到，因为即便亲了，傅羽墨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