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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彤云出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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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ifra fraborder”no” border”0” rginwidth”0” rginheight”0” width330 height86 src”sic.163.outchainyertype2&id27506597&auto1&height66”>

    1.关于正月初八的祭星传统,参考并摘自百度百科。

    2.彤云:有时指红霞;有时指下雪前均匀密布的阴云。

    静夜半,沈时笙点燃了烛火,独自卧坐在床沿,白日里复季珩说的那些话,字字凌厉,环绕在脑海里,令她辗转反侧,不成眠。屏风挂着的上裳被他扯破了袖口,大片的花纹断裂,再难缝合。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逐渐走入了两难的境地里。可责怪戚桓不守承诺地喜欢上了复惜阑,有什么用呢

    在两厢情愿的档口,若临阵倒戈劝复惜阑放手,是棒打鸳鸯,她辜负了复惜阑信任。在东窗事发的关头,若一意孤行,成全这段无果的姻缘,她又推给了复惜阑一个摇摇欲坠的未来。

    闭上眼,耳边仍然是复季珩留给自己最后的质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做什么

    她陷在这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里,渡不了别人,搭进了自己。面对思慕多年的男子,不惜与他撕破脸皮,拼命捍卫着旁人虚幻的爱情,面对亲如姐妹的二小姐,她又曾在暗地里小心翼翼地想如何让她死心放弃。她晓得万事不可两全,于是每日每夜都会听见心底里的声音,在肆意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却总在一半清醒一半沉沦的梦境里,希望复惜阑可以替她于风月情爱中,寻得一处安稳的归所,无关身份,无关地位,单纯在有爱便能长存的故事里幸福,是她寄予在复惜阑身上自己达不到的期望。

    所以才帮着复惜阑一次又一次的以身犯险,一次又一次地告诉她,点到为止。可日复一日,终究没能盼到所谓的柳暗花明,复季珩狠狠地将事实摊开在她面前。

    告诉她,别做梦了。

    沈时笙蜷缩着身子,有泪但流不出,眼眶空荡荡的酸胀。她仰头看那道房梁,听长长的更漏声托起沉重的黑夜,直到东方既白。

    浑然想起年后正月初八,要祭星了。

    祭星那日戚桓一定会来,她不能让他们相见。

    王府阵势宏大,宽阔的中庭院落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灯花,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置一百零八盏,奉着日、月、水、火、木、金、土、罗候、计都九位星宿,依照道教和星象家的说法,每人每年都有一位值年星宿,也叫“流年照命星宿”。

    下人们窸窸窣窣地讨论着自己的运道,想着求一份好福气。祭星难得,人的一年命运如何,完全掌控在这位值年星宿手里,沈时笙坐在旁边听着,一双眼在人群中扫视,她不在乎星君的垂佑和怜悯,只想快点找到戚桓。

    规寻礼节以示虔诚,府内允许旁观的老百姓站在宅门与影壁之间观看祭祀。天色适才昏暗,枣红木门缓慢拉开,伴随混沌的摩擦声,门外的人们蜂拥而至,争先要占一个好位置,仔细瞧瞧皇亲贵胄们的风采与南殊王府富丽堂皇的排场。

    一双熟悉的桃花眼,在乌泱泱的人头中一闪而过,沈时笙惊了一身冷汗,她踮脚见正轮到复季珩焚化祭品,离祀成还有些许工夫,就悄悄匿了身影,绕过游廊后身,从倒座房前抄近路找戚桓,看到男人如往嬉笑不羁的脸,她忙将他拖到人烟隐蔽处,不被外人发现。

    “这些银子都给你,我还有点首饰,改天当了一并送你,往后不要再来了,我也不会帮二小姐见你了,大家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但你若有难处,我能救济定当尽力。”想让他出府却又患于人满,堵死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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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带他到后门,交代几句复惜阑的近况,催促他快些离开。

    “怎么着你又不怕你家小姐饱受相思之苦暗暗伤心了”戚桓嘴硬道:“不过,我是来看热闹的,并不关心你家小姐,只关心我的酬劳。”

    她直直地盯着他,默然很久,才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错了。”

    “什么”戚桓问。

    光线澌然的僻静处,瞧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沈时笙自顾自地说:“我想让二小姐死心塌地的嫁给世子,我又在嫁给世子前满足她要一场喜欢的愿望,我一面放任她越发喜欢你,一面还希望她回心转意,我问你说真心怎能换银子,到最后我却想着用银子交易别人的真心。”

    “到最后才明白,是我太卑鄙。”结局只能给自己这样的点评。

    月似娥眉,云出光冷,银辉明灭,照在沈时笙的头顶,仿佛水波游曳而下,两条光斑漾开细长的痕迹。冗长的缄默,终于看出来她在无声无息地哭着,不肯发出一丁点动静。

    这开不了口的疼痛,梗得喉咙发苦,也许连哭泣都显得分外矫情。

    “你这人”戚桓拍拍沈时笙的肩膀,支吾片刻,安慰人的言语都是如此蹩脚,他闲闲扯笑道:“不会是没有银子付给我吧”

    “啧,老子最见不得女人哭啊。”似乎要伸手去替她擦,滞在半空,思量片刻还是作罢,戚桓目光瞥视到了人,流光一线照影,五官模糊,勉强看见了眉心的朱砂痣,不晓得在那里站了多久。

    “喂,先别哭了,”戚桓低声问:“那个人,是不是府里的小侯爷”复惜阑对他提起过这个冷僻的弟弟,口气中是七分骄傲,三分无奈。

    沈时笙回头,与复季珩四目相对,心惶惶地沉了下去,多余的眼泪亦凝在眼底。

    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靴底发出枯枝碎裂的崩断声,在阒静的四周环绕,森然无比,“我会放他走。”

    这是半个月以来,复季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待戚桓离开,复季珩一把钳住沈时笙的下巴,指尖冰凉如雪,不消看他也可以清晰感知到他此时此刻的情绪,果真是少见的起伏。他几欲捏碎她的颌骨:“你还记得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小侯爷祭星结束了么”沈时笙恭顺而疏离地回道。

    “你非要这么说话不成”自从那事过后,二人好像形同陌路,她沏的茶仍旧碧绿清透,可他再也品不出从前的香味来。祀成完毕,苏彦在房檐下忙着整理繁杂,她却不见了,不见便不见了,也无妨。

    而这本不值得上心的念头居然盘踞生根,扰乱神思,不由他不注意。

    去哪儿了见谁了说什么了尽在掌控之中的人渐渐脱开他身边,今天去帮二姐传情达意,明天难保不会与谁私奔,他爹还在天牢,离开了王府她能逃到何处去和谁逃到天涯海角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就那么直直升起来,当看到眼前这一幕,轻而易举的,烦躁化成了愤怒。

    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想想都觉得错愕和可笑。

    但就是沉不住气。

    “你知道你和二姐现在是什么处境”

    夜风轻飏,月色模糊成双,那覆满霜花雪瓣的枯树后,是谁的眼冷冷旁观,等着把一切仓皇收场。

    红唇浅笑,薄如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不能一直护着她,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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