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达顶层,韩洁更是惊呆了,她的父亲站在电梯口。朝她伸出手。还是记忆中的轮廓。却不在年轻。
韩洁已经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才能表达如今的震惊,这一层楼,都是家里的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
她挽着父亲的手。泪眼朦胧道:“爸。对不起。”
“错了,你对不起的。从来不是我,女儿,享受今天大家为了做的一切。不要再让我们伤心了。”
韩洁知道父亲说的什么。除了豆豆,她再也不会辜负任何人了,真是可笑。她给了豆豆生命,给了他喜怒哀乐。却没有负责到底。
她感谢父亲没有询问当初诈死的原因,原来家的温暖。就是在你疲倦的时候,为你挡下困难的城墙。
不远处。父子两穿着礼服,站在红毯的终点。除了父亲,没有谁能踏足这十里红毯。
看见豆豆。韩洁开心的笑了。
林柏君同豆豆一起伸出手,音乐响起。
主持人在舞台上热情高呼:“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今天的女主角,韩洁”
“她是世间降临的天使,来到男主人公的身旁,教会他什么是爱,教会他什么是身为丈夫的责任,教会他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相信,林总是成功的,在此之间,他特地告诉我,他要让我向全世界宣布。”
主持人突然停顿。
音乐戛然遏制。
“韩洁,我爱惨你了”
话音落,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响起,闪光灯落在韩洁身上,他父亲拍了拍她的手:“去吧,回到你的家庭,享受你该有的幸福。”
“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傻子也看出,这并非生日宴会的开场,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预谋,悄然拉开帷幕。
“乖宝,去吧,记得要幸福。”时隔二十多年,一声乖宝,彻底让父亲放开了手。
父亲走下红毯,在众人视线的逼迫下,来到林柏君身旁,林柏君抱起豆豆,只见他藏在身后的另一只手拿着闪闪发亮的王冠。
如果她没记错,那是上一次婚礼上,她戴过的。
那一次,母亲为韩洁戴上王冠,庆祝她嫁给了林柏君,拥有了千万少女梦想的男人,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幸福,她也是。
牧师询问时,林柏君肯定的回答,还在耳畔响起,如今物是人非。
当豆豆将王冠带在韩洁头上时,她才回过神来,感激的亲吻了豆豆的脸颊,比她想象中还要软,还要甜。
“豆豆,谢谢你。”
豆豆的脸颊在微弱灯光下,泛红的如同红苹果,他低头笑着,没有回答。
所有人都沉浸在一家的幸福温暖中,韩洁却转过身,小声询问:“这是几个意思这么盛大的晚宴为什么不告诉我”
毫无准备的她,看见这一切,措手不及,林柏君再一次打乱她所有计划。
“你以为,我会放手让你新生吗连我都给不了你幸福,凭什么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你是我的,从来都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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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柏君回头给主持人一个眼神。
主持人道:“相信大家都看出来了,今夜不止是我们林小少爷的生日会,韩小姐因为生育后,身子出了点问题,一直在国外疗养至今,五年啊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一家人分离,小少爷扑不进母亲的怀中,好在,一切悲伤就此结束,林总为了庆祝夫人大病痊愈,在今夜,他特地包下整座大厦,还有本市所有的建筑物。”
众人不解这是何意。
主持人走下舞台,偌大的屏幕闪现出一幕又一幕画面,不管楼有多高,上面都会有九个字,韩洁,我爱你,欢迎回来。
上面包含了各种展现方式,或灯,或海报。
所有人都惊呆了,有些女人受不了这种浪漫,泪眼朦胧,紧紧抓紧身旁的男人。
韩洁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些,比起刚才那番话,这个才更让她毛骨悚然。
林柏君就是林柏君,他的决定没有谁能武逆,没有谁能从他的掌心中逃脱。
他们上方有一个花苞型的彩带,在不经意间,火红的玫瑰花朵飘然而落。
韩洁伸出手,一朵花瓣落入掌心。
如果你早这样对我,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一滴晶莹泪珠落在花瓣中,成为水珠,韩洁低下头,话音颤抖:“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啊”
她想撕心裂肺的怒吼,想抓着林柏君的胸襟问他,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逼她留下,可是她不能,这是豆豆的生日宴会,她不能胡闹,不能再刺伤豆豆。
“为什么妈妈,我告诉你好不好”一直在林柏君怀中的豆豆苦笑着:“因为爸爸爱你,他不能没有你,我亲眼看见他在见你的第一面后,深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枕巾都是湿的,因为我不想要你这样的母亲,他不停劝说,告诉我所有,将错与过推倒他身上,不惜让我恨他,也要让我接受你。”
“因为你不愿留下,他在房里急的半小时抽一包烟,我不忍,为了留下你,跑去浴室洗冷水澡,用空调吹,他又自责的扇自己巴掌。”
有些事,豆豆不懂,有些事,他又懂。
他和林柏君站在一条战线上,他想要这个母亲,想要他的父亲有个老婆,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他只是个孩子,做不了太多,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以前爸爸对不起你,五年了,你给惩罚的该够了吧,妈妈,如果你再一次丢下我,这一辈子,我不会原谅你的。”
豆豆很喜欢这个母亲,可能不太好,他却只想要这个。
豆豆强忍着哭泣。
韩洁泪于雨下,从林柏君怀中抱起豆豆,不停亲吻他的脸颊:“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再这样的氛围下,韩洁无处可去。
她必须得对得起豆豆这一声母亲。
林柏君松了口气,紧张了半天的双眉,在这一刻平复,他的眉眼间,是写不出的浓情蜜意,搂住家人,走上舞台中央。
豆豆突然从韩洁怀中跳下,跑到一旁,回来时,手里多了个礼盒,林柏君单膝跪下,在数千乃至数万人面前,打开礼盒露出里面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