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扰应该是知道姜溟的存在的。
所以，颜姒确定以及肯定，连扰是在问她到底有没有喜欢姜溟。
〖她要是回答“是”，我到底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大概，我会嫉妒那个人吧，嫉妒自己的感觉……真的很奇怪。〗
〖可如果她说“不”，那他——或者说我——这一世又一世的轮回算什么？〗
他心里情绪纠结得七上八下，颜姒注视着他，过了许久，才缓缓叹了口气。
“你觉得，我喜欢他？”颜姒严肃地问道。
连扰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知道颜姒听懂了。
他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又总觉得自己好像没太大的勇气去听她的答案。
很矛盾。
颜姒眸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直到连扰都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少女突兀地道：“低头，弯腰。”
没明白她要做什么，但连扰还是弯下了腰。
他更近距离地看到了她，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真的很美，没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一片静谧的海。
永远都不会为了谁而波动。
连扰还没有从那双眸子里走出来，“哗啦”一声，他听到衣服布料碎裂的声音。
他低头再次一看，才发现颜姒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他上衣给撕碎了。
“姒姒？”少年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做什么？
颜姒没有回话，指尖在他肌理分明的皮肤上滑动着。
“嘶——”
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连扰倒吸了一口冷气，但是心底里的疑惑早就随着颜姒在他身上游走的指尖一起飞走了。
这是在……
诱惑他？
连扰只觉得胸前被人推了一把，就顺理成章地躺到了床榻上。
少年衣衫凌乱，眼底的眸光晦暗不明。
“感受到了？”颜姒忽然开口，转了视线看向他。
连扰“嗯？”了一声，显然没明白她在做什么，又或者说，根本没注意她做什么，只是满脑子都……
想着些不该想的东西。
颜姒眉眼间逐渐有些失落的情绪：“你不记得了？”
连扰这才回神，发现自己刚才被颜姒直接划过的地方起了暗蓝色的纹路，看上去是……一行字。
少年眼底的光亮骤然亮起来。
“姒姒，你是……”
“对，就像上面写的。”颜姒终于坦诚了一次，“我，喜欢你，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姜溟。”
“不管过去如何，我现在喜欢的确实是连扰——是你。”
少女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其实在听到他心声的时候，她也犹豫了很久。
她在灵魂之力的碎片里看到了他不知道多少次的轮回。
但她喜欢他，不是因为愧疚。
她不知道这感情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也说不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位少年“茶里茶气”的小动作就全落在了她眼里。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还一直纵容。
她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间的喜欢。
但是，至少她的心告诉她，她很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从未讨厌过他的靠近。
颜姒也不喜欢优柔寡断，该是喜欢就是喜欢，拖拖拉拉实在是太不符合她的性格。
“如果你不相信这个答案——”
少女俯下身，两个人的鼻尖几乎点在了一起。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直到唇瓣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连扰才从自己如雷的心跳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