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番话苏秋莞应该是憋了一整天。
刚才吃饭的时候，人那么多，她也没办法把话说得这么直白。
眼下四下无人，就她们两个。
既然她都这么坦然了，白悦笙自然也不再藏着掖着。
“我知道，从我决定跟墨谨彦回来老宅住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面对你对我无止境的厌恶，但是我只想告诉你一句，你讨厌归你讨厌，我……不care。
你也很清楚，我跟墨谨彦认识，乃至结婚以来，跟你们的接触就那几次，说实在的，别说留下什么良好的印象，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所以我不可能对你们有什么孝心，我之所以做这些，只是因为我不希望墨谨彦为难，仅此而已。”
白悦笙突然提起当初的事，还用了“噩梦”两个字。
苏秋莞知道，她是在记恨当初让人毁她容的事。
那一次，苏秋莞也是情绪过激，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林婉的下落。
事后，她有懊恼对白悦笙的行径太偏激了。
只是她高傲惯了，也拉不下面子去跟白悦笙道歉。
这会儿白悦笙突然旧事重提，苏秋莞的脸色隐隐浮着局促。
“正好，我们相对两相恶，也没必要装得那么婆媳融洽的，有一些规矩，不如趁今晚大家都说明白了，日后也能避免不必要的争执。”
“行，”白悦笙点头，“你先说。”
她把先手权让了出去。
这一点苏秋莞是意外的。
诧异的多睨了白悦笙一眼，她才恢复惯来对白悦笙的冷漠，“你想要在老宅住下来可以，第一，你必须跟姓林的断绝往来，尤其是不许把我们墨家的事泄露给他们；第二，谨彦父亲会有今天你功不可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所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用装得跟我多亲热，我也不会对你有多客气，做得到吗？”
不得不说，白悦笙真的是把苏秋莞会有的要求拿捏得死死的。
早在苏秋莞找她谈话的时候，她就猜到肯定会有这样的要求。
只是让她意外的是，苏秋莞愿意跟她和平共处的条件，居然就这两个。
看来白小朵下午的糖衣炮弹作用还真是不容小觑。
抿着唇，白悦笙挂着浅浅的笑，“做不到。”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瞬间让苏秋莞的脸色变黑了。
“既然做不到，那还有什么好谈的？”
苏秋莞说着，一甩脸起身准备上楼。
正经过白悦笙身侧的时候，白悦笙突然叫住她，“你跟林家有仇是你的事，我跟林家有往来是我的事，你既然说了井水不犯河水，我没要求你跟林家冰释前嫌，你就要求我跟林家断绝关系，是不是有点霸道了？”
苏秋莞，“……”
白悦笙的话不无道理。
苏秋莞一时间竟无以反驳。
踌躇片刻，她回过身对上白悦笙清澈的眸子，“你不跟林家断绝往来，我怎么确定你不会把我们墨家的事去跟他们通风报信？”
“你不信也得信。”
白悦笙突然严肃脸，“我都已经跟墨谨彦结婚了，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们不说那么多虚的，就以女人，乃至一个母亲的心情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真把墨家的事向林婉通风报信，受到伤害的是我丈夫以及我孩子，还有他们的至亲，林家到底有什么利益，能让我去做出伤害我最爱的亲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