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彦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尤其是她重新出现到现在，连一个电话都不曾跟人联系过。
所以他真的压根没想过她现如今这个身份的背后到底还有多少盘根错节。
而她这个身份怎么来的，他也是昨晚才让人去调查。
她只说她从K国来的，茫茫人海异国他乡的，调查起来需要时间。
但是墨谨彦从来没想过，她会有丈夫！
如果她有丈夫，那他算什么？
连墨谨彦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的他手居然是颤抖着。
只是幸亏他善于伪装，掌心死死地攥住，没让自己的冲动溢于言表。
所以江末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
只是扬起恬静的笑容，兀自继续说：“嗯，我跟我丈夫闹了一些矛盾，所以我才一个人从K国跑到江临来，之所以要求短约，也是因为我的丈夫早晚也会找到我，到时候我可能就不会留在江临，我怕到时候合同麻烦。”
她虽然尽量让自己笑得看起来幸福些了。
但毕竟脑海中想到的人是周珉岩那张脸，她属实是幸福不起来。
于是匆匆略过这一段，“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跟国风阁的考核能够尽快落实下来，这样我也不用再在墨园麻烦墨总了。”
言下之意，就差直接说急着要撇清干系了。
她的急切墨谨彦看在眼里。
但满心想着的，却是关于她这个婚姻的事。
坦白说，她刚才说到“丈夫”时眉眼间洋溢着的笑容，他的确看着碍眼极了。
更有点生气。
但生气之余，他更是自责。
就算这两年她真的爱上别的男人，跟其他男人结婚了，那也不是她背叛了他们的婚姻。
全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经历这一切。
一切都是他的错！
江末笙看着他紧攥拳头，青筋暴起的模样，隐隐有些心惊。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生气？
是因为她催促考核吗？
“墨先生，是我哪里说得不对惹你生气了吗？”她怯怯地问。
被她这么一问，墨谨彦才惊觉自己居然当着她的面情绪失控了。
怎么能这么按捺不住呢？
墨谨彦真的懊恼。
万一一时冲动把她给吓跑了，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回她。
不行，他要冷静。
他必须冷静！
松开掌心，他温淡的唇角微微扬起。
“没有，只是在想你说起考核的事，相信你应该看得出来，我对于考核的专业并不是怎么在行，我在意的更多的是你画作背后的灵魂。”
“灵魂？”
这么笼统的形容，江末笙不能意会他的意思。
不怪她不能意会，墨谨彦都不知道自己打算怎么忽悠她。
沉吟了片刻，他对江末笙说：“不管怎么样，在这段时间你所有创作必须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至于能否考核过关，我无法给你标准，只能说你什么时候画出我想看的东西，什么时候考核过关。”
“这……没有一个考核博标准吗？”
他这么说让江末笙更加心里没底。
这不是流.氓条款吗？
墨谨彦倒是信誓旦旦，“没有，当然关于我的喜好，你可以去问朵朵，她也是学作画的，她应该能说出一些学术上的话语，我不懂，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朵朵也是学画的？”
这点倒是让江末笙诧异。
墨谨彦点头，“里面的画室就是她的，这段时间你可以随便用。”
经他这么一说，江末笙突然觉得她似乎小题大做了些。
人家好像真的没什么其他心思。
画室也在，至于关于她担心认错的可能，墨谨彦也解释得很清楚。
她确实是不应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个想法，直到当天夜里。
她突然觉得自己下午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