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彦说的这些周青枫心里都清楚。
他沉沉地阖上死寂的目光，“我知道当初的拒绝意味着什么，但是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如果连你都不肯跟我合作，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跟他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可以帮我打倒他！”
悲恸之余，他的眼角已经微微被泪光给沁湿了。
周青枫的无助，墨谨彦或多或少看在眼里。
对于周青枫的投诚，他是意外的，但也不全然意外。
当初他就是看周青枫对周珉岩的野心，加上白悦笙对他们兄弟因为林暖阳格外上心，所以他才会对周青枫提出合作。
但显然那时候是周青枫没现在这么站在悬崖上，也或许是当年还不相信他的能力。
总之当时的周青枫拒绝墨谨彦的时候，墨谨彦是能清楚感觉到他自身还在摇摆。
只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臣服周珉岩。
对此墨谨彦也懒得多做回顾。
既然周青枫有求上门，他顾虑到周青枫的身份对他忌惮也是理所应当。
“想要打倒敌人，光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或许总有一天，你会对全世界都绝望，因为别人未必可靠。”
道理周青枫都懂。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墨谨彦是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至少……
墨谨彦就算再怎么在商言商，都不像周珉岩那样，是个三观扭曲的变.态。
但尽管周青枫自己下定决心，墨谨彦还是很残酷地对他说：“就目前而言，以你这种方式来让我相信你，显然是不可能，但我不介意你表现出你的诚意。”
“你想要什么诚意？”
周青枫问完后，显然也想到自己的处境。
随即又补了一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笙笙当初到底是怎么被掳走的，又是怎么失忆，这一部分的情节，你应该多少都了解吧。”
墨谨彦的要求倒也不过分，最起码不是要求周青枫去杀了他老子这种灭绝人性的事。
但周青枫还是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还是不肯说？”
墨谨彦看出他的纠结，嘴角黔着戏谑的淡笑。
他从不怀疑周青枫此时跟他合作的决心。
但是他怀疑周青枫生性优柔寡断的缺点。
周青枫缺乏一定的魄力。
所以他才会连墨谨彦一个只需在嘴边流露就能给予回答都如此纠结。
暗里一番试探，让墨谨彦越发决定暂时不能应允周青枫。
果然周青枫最终也没能狠下心来。
“他的事都瞒着我，尤其是白悦笙失踪的那些，我知道的并不多。”
周青枫抿着唇，神色凛冽。
墨谨彦黔笑，未置一词。
周青枫知道的不多，就是代表确实知道一些咯？
他了然于胸，嘴上没说什么。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墨谨彦说完，做出准备叫人来送客的架势。
周青枫当即紧张了。
“我到底需要怎么做，你才能帮我！”
他宛如立在悬崖边上，汲汲地向墨谨彦求救。
墨谨彦想了曾经白悦笙对他的关照，冷硬的心也稍微平和下来。
“你压根不信任我，凭什么要求我信你呢？”
周青枫倏地一顿。
墨谨彦继续说：“关于你跟周珉岩的恩怨，你只字不肯提，只是用苍白的字眼告诉我你很恨周珉岩，你认为可信度到底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