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死猴子实在是浪费......过段时间得再去一次。”
将猴子洞洗劫一空,搬回来的东西甚多,果品、佳酿将竹屋一角堆积满满。
许三生花了数日的时间,将这些东西进行一番整理,或酿酒,或制成果脯,该藏的藏,该扔的扔。
每见到一个坏了的珍果,许三生都要大骂猴子三遍。
整理完毕,许三生也就清闲了。
“估摸着,这雨季也快过去了吧”
许三生于竹屋之内独自沉吟,远远的就听见有声音回应,道:“快了......”
只见老石头身披斗笠、蓑衣,仆仆而来。老石头走至许三生跟前,从怀中摸出一小张折叠而发黄的简纸,递向许三生,说道:“给你的。”。
“这里面包着的是什么”许三生将它抓在手里,不解地问道。
“养元散。”
“养元散”
“嗯,司职月饷。”老石头点点头道。
“我这司职之事还一件未做,倒是居然有了月饷。”许三生打趣道。
“司职之事都已完成。”
许三生一听,转瞬之间便已明白,原来自己的司职之事都是老石头在代劳,难怪这些日子少见人影,见时也皆是一副疲倦模样。
许三生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而后笑问道:“温的酒,来一壶”。
见此笑容,老石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赶紧说道:“莫要再弄上次的花茶之事。”
“放心,是好酒,比这竹林中你珍藏在那几株竹子里的酒还好。”
这话一出,老石头顿时感觉不对劲,冷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偷喝了我的珍藏竹酒”
“呃......”
许三生暗呼糟糕,说漏嘴了,哎,少不了又是一番唠叨。
可是真不是我弄的,是九闪不小心啃破了竹皮,酒漏了,没办法,我只有用嘴去接了。
老石头平时虽是沉默寡言,但是一唠叨起来,句句不重样。
“你果然是偷喝了我的竹酒......”
“你可知,这酒是如何酿制的你又是否知道,我为何要酿制这些酒......”
“每年一到你生辰之日,我都会酿下几株竹酒,且每年的材料都不相同,如今算算,也才几十株而已......”
......
老石头絮絮叨叨,说得口干舌燥,最后问道:“说吧,这次偷喝的是哪年的”
“我...七岁那年的......”许三生小声回答道。
“你......你可知,你七岁那年......”
一段过往,被重新再叙。
“老石头,酒凉了,还喝么”许三生打断道。
“重新温上......”
听着不断的絮叨声,许三生突然想哭,一种暖至心底的想哭,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老石头之所以唠叨着,那是因为怕许三生自己一人呆久了,所有所有的一切许三生都明白。
“老石头,这可是猴儿酒,你不尝尝”在许三生快要忍不住泪流之时,打断了老石头的唠叨,说道。
“猴儿酒你哪弄的”
老石头似乎突然一下子忘记了竹子酒之事,借惊声而问道。
“几日之前,在山中偶遇灵猴一只,非要送我一些猴儿酒,百般推脱无果,无奈之下,只好接受。”许三生极其认真的说道。
听闻之后,老石头顿时哈哈大笑。
在嬉笑声中,借酒抒情,难得的一段光景。
......
迟迟的雨季终于过去,却也拖了近月余。
这月余时光,许三生不断的跟随着老石头,履行司职。
这一日。
山顶上,月朗星稀,盈盈的月光下,一片祥和。
但在远处,却有一片方圆百米左右的黑云,浮在空中,压于夜色之上,让这夜色不免多了几分肃杀之意。
轰隆隆,似雷声又不是雷声,从黑云上空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几点溅射出的银光,刺透黑云,击中地上的草木,燃起熊熊烈火。
地上霎时传来嘈杂的呼喊声和叫骂声。
轰隆隆,轰隆隆,响声突然急促,霎那间,无数的银光从黑云中被筛落,如飞射撞击的流星,伴随着轰响,火光漫天,数声惨叫,嘎然而止。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老石头幽幽地沉吟道。
这沉吟,让此时的竹隐山以及那山顶的小竹屋顿感压抑,这压抑让许三生不禁皱了皱眉头。
许三生刮开皱眉,嗤笑一声,道:“老石头,你都已是快入土之人了,没事瞎感慨些什么天灾也好,神仙祸也罢,此处何时不死人我们只管做个快乐的引渡使,送他们入土为安,事成之后去城主府领上几包养元散如此也算是神仙生活了若是运气,没准哪天我们也能做个为祸的神仙也不一定”
“你这混娃子,怎得如此没心没肺,你能保证哪天不是我去给你收尸吗”
“呸呸呸谁替谁收还不一定呢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多活几个春秋”
正当许三生要接着往下说时,几里之外两道剑光穿透夜色,远远的能看到两人站在黑云之上,剑光交错十几息,一声惨叫,便见一人从云端急坠而下,轰一声巨响,让整个竹隐山以及站在山上的两人身体颤动,足足好几个呼吸才平息
借着散乱的火光,另外一个人从云上飞落,在坠地之人身上摸索一番之后,驾着剑光摇摇晃晃地向着远处飞去。
许三生不着痕迹地将手搭在老石头肩上拍了拍,老气横秋道:“老石头,你这身体不行啊,得多吃些养元散啊,你看我,不动如这竹隐山”
“滚你没看到刚才是整个竹隐山都在动吗”老石头骂道。
“山动我不动,山动石头动。老石头,是你动了咦,不对,是感应轮动了”
打闹顿止,两人同时转身,只见竹屋顶尖之上,一枚手掌般大小的竹轮微微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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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还发出淡淡迷离的绿光。
这是城主府为二人司务而装备的。
“老石头,你确定这小竹轮不是被风吹动的”
“别再贫了,这感应轮乃是神仙之物,连你我合力都拨它不动,这小小的轻风还能吹的动这是城主府在催促你我了,快点收拾一番马上出发。”
“好了,知道了。”许三生摇摇头不情愿的嘟喃道。
许三生从竹屋一旁拉出一辆破旧的木板车,一掌厚的车板上还留着许多发黑的血迹,车轮一动,“吱吱呀呀”的乱响,听着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