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家常菜看着普通,但味道真不错。
宇羡渊的心思却不在吃饭上。
对面这个女人已经换下了刚刚的衣服,一身简单的居家睡衣显得她整个人慵懒如猫。微卷的长发肆意散开,衬得她脸庞到脖颈一片雪白如玉,优雅流畅。
她吃饭的动作很好看,看得出来教养相当好。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挪,看见了她姣好的身段,他不敢再继续了,慌忙挪开视线,不小心碰掉了手里的汤匙。
“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对面传来女人似笑非笑的声音,好像还带着点嘲弄。
“抱歉……”
“不用抱歉,吃了饭你洗碗。”
“哦,我洗碗?”
“有什么不对吗?你住在我的地盘上,我替你打掩护,给你治疗,给你做饭,你难道连个碗都不会洗?”
“我……我等会来洗。”
夜雪满意了:“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饭量不大,已经吃完了。
收拾好碗筷径直坐在沙发上翻着书,她的一条腿轻飘飘地翘着,不断上下的脚尖显示出她这会儿还算不错的心情。
梁羽送文件来的时候,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了。
开门的是夜雪。
“夜小姐,我们宇先生呢?”梁羽试探地往门里望了望。
“你们宇先生没事,这么担心的话还是早点把他接走吧,搞得我能吃了他似的。”夜雪没好气地回。
“不是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夜小姐……我只是来送点东西。”
梁羽连忙赔笑。
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
夜雪立马回头不客气地教训:“不是吧,你连个碗都洗不好?要你何用?”
宇羡渊弱弱的声音飘过来:“不好意思,刚刚手滑了一下。”
“下次再手滑,你给我照原价十倍赔偿。”
“好,听你的。”
夜雪转脸对着梁羽,接过那封文件:“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梁羽满脸玄幻,难以置信:“没、没了……”
夜雪简单告别后,大门重新关上。
开什么玩笑,现在她和宇羡渊住在这里的事情绝对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要是消息漏出去一星半点她以后还怎么混?
大受刺激的梁羽摸了摸鼻尖:“宇少在洗碗……”
那么听话,那么顺从,还挺乖巧的,真的是宇羡渊吗?!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最终,宇羡渊初次洗碗的战绩是打碎了一只盘子和一把汤匙。
还好,这家伙还知道将厨房收拾干净。
夜雪检查完毕后,又将宇羡渊刚刚摆放好的碗筷餐具重新整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了。”
刚说完,她又玩笑似的开口,“不过,要是按照你这样洗碗的话,不出一星期我们就得拿手捧着锅吃饭了。”
她语气太过俏皮,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俊不禁。
他看着重新整理过的橱柜,突然心念一动:“你之前一直喜欢这样整理吗?”
夜雪愣了愣,心底一慌,立马明白他的意思。
碗橱里物件的摆放是按照颜色来的,从深到浅,这是夜雪一直以来的习惯。
刚刚做饭的时候,她已经刻意掩盖。
反正宇羡渊之前跟她感情淡漠,关系一般,应该吃不出来她的手艺。
千算万算,却忘了这边。
他一定是看到自己的摆放习惯与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所以有了疑问。
“以前……我太太也喜欢这样放。”
果不其然,宇羡渊自己揭穿了谜底。
夜雪稳稳心神,再抬眼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我不知道,或许这是跟我朋友相似的地方吧。人本来都有自己的小习惯,有点相同的地方很奇怪吗?”
宇羡渊深深地看着她,好半天才点点头:“你说得对。”
这男人的目光真是让她如坐针毡。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掉马了。
夜雪清了清嗓子:“既然忙完了,过来解毒。”
“好。”
宇羡渊乖乖地跟着去了房间。
他腿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处理过,经过这几天的观察诊断,夜雪判定当时宇羡渊体内的毒药剂量并不足以危及性命,之所以来势汹汹,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是因为有外界的诱发,让毒素的效果放大了。
她将解毒药剂递给宇羡渊,然后开始进一步处理伤口。
“你仔细回想一下,出事当天你有没有吃过或者喝过什么奇怪或是特别的东西。”
“没有,那一天跟之前一样……”
宇羡渊微微皱眉,“不过,那天我办公室里多了一盆花。”
“什么花?”
“我不认识,没见过。但开得很漂亮,是一盆幽蓝色的花,而且味道很香。”
听到这个,夜雪指尖微微一动。
她已经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问题不在饮食方面,就在那盆花。
她手里的动作更快了,几乎没让宇羡渊感受到太多痛苦,清理已经完成。
擦了擦手指,夜雪起身:“你早点休息吧。”
“你要去哪儿?”
女人黑漆漆的大眼睛看过来:“知道得越少对你来说越安全,早点把身体养好,从我这里滚出去。”
宇羡渊:……
深夜快十二点,夜雪叫来了梁羽,打开宇羡渊办公室的大门。
“那天宇少出事后,办公室就没人再进去过,除我之外。”梁羽主动交代。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整齐的桌面,干净的布置,除了空气中略带冷意的安静,这里跟从前一模一样。
夜雪很少来宇羡渊的办公室。
还是很久之前,为了给他送宵夜才来的。
那一次,她也没能在这里多待一会儿。
突然,鼻息间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