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他的脸滚烫。
但一看见她毫无反应的面孔,他又瞬间一阵失落。
如果她这个时候还醒着,一定会生气娇嗔,他多想看她生动的眉眼,多想再被她骂一句。拿着毛巾替她全身擦洗干净,又给她换上衣服,抱着一起躺进被窝。
夜雪的呼吸软绵绵的,像小猫似的一点点在他胸口撩动。
“阿雪……”他忍不住呢喃着她的名字。
照顾她的日子并不难熬,夜雪的情况一天天转好。
宇羡渊更是将自己的办公室改在家里,一晃已经一个多月没去公司了,宏宇和南海两家大集团的公务他都在处理,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愿离开夜雪身边,哪怕半步。
清晨,宇家庄园。
“你不是说让羡渊那小子跟我那侄女结婚的吗,怎么到现在都没个回音?”
一个装扮富贵又庸俗的女人瞪起眼睛,质问宇夫人。
“芳雁,你别着急,这件事总要慢慢来。”
“我不着急能行吗?外界都在传闻他和什么南海集团的最高董事关系不清不楚。那个女人好像来头不小,身上头衔挺多嘛。哼,我看八成是仗着自己漂亮,四处跟男人要来的好处,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的?”
陈芳雁是宇夫人娘家的大嫂,向来是个不依不饶的脾气。
在这位嚣张跋扈的大嫂面前,宇夫人向来矮了一头。
“快点去把宇羡渊叫回来,他要是不肯来,我们现在就过去。”陈芳雁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今天务必将婚约搞定,快则明年年初,慢的话也不超过明年中秋,必须将婚事给办了。”
“嫂子,羡渊那孩子……”
“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将你之前做的丑事说出去。”
听到这话,宇夫人不敢吭声了。
她瞪着一双眼睛,死死咬住下唇。
宇夫人只好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将宇羡渊叫了回来。
“羡渊,快点喊人呀,不记得了吗?这是你大舅妈。”
宇夫人强撑着嘴角的弧度,努力让自己笑得正常一点。
“舅妈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了?”陈芳雁眼角一挑,“顺便告诉你一桩喜事,你和我那侄女的婚事敲定了吧,明年咱们家就可以喝喜酒了。”
“婚事?”宇羡渊冷冷挑眉。
陈芳雁故意没看他发冷的眉眼,继续自顾自地说着:“对呀。你之前那个老婆死了就死了,死了的人还惦记她干什么?反正她也配不上你!我那个小侄女今年二十六岁,长得可漂亮——”
她还没说完,冷不丁对上宇羡渊的双眸,吓得不敢吭声了。
“你说谁死了?”
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我把你当个人才让你在我的地盘上开口说话,不代表你就真的是我长辈了。下次这样的话再让我听见,我就把你的舌头连根拔掉。”
“你……”
陈芳雁吓得心口突突直跳。
她没想到宇羡渊这么难缠,光是一个眼神留让人不寒而栗。
想起自己今天的来意,陈芳雁鼓足勇气。
她冷笑:“是,你现在是宏宇集团的掌权人了,我们能拿你怎么样?只不过是想分一点点好处罢了。你不答应是吗?巧了,你看这是什么?”
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平板,屏幕里播放着视频动态。
宇羡渊瞳仁一紧,呼吸都绷住了。
陈芳雁冷笑:“看到了吧,这是你现在的住处,你刚离开我就让人撬了门锁进去。找到那个病秧子女人,她就是之前已经失踪快一个月的南海集团最高董事吧?”
“呵呵,瞧瞧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长得倒是真不错,可惜了,醒不了。”
陈芳雁越说越得意,“羡渊,我们是一家人,你只要答应了这门婚事,舅妈保证不动这个女人,啊——”
她还没说完,宇羡渊一巴掌将她掀翻在地。
陈芳雁一头重重摔在茶几的尖角处,立马头破血流。
“啊啊!!”
陈芳雁尖叫起来。
宇羡渊一脚重重踹在陈芳雁胸口,直接将人踹得不省人事。
他一句话没说,大步流星离开。
赶回去的路上,宇羡渊没有一刻不在后悔——他就不该离开她,他就应该寸步不离!
否则她怎么会身处险境?!
赶回家中,夜雪已经不见了。
宇羡渊整个人沉浸在风暴中,他通知江白九和手下所有势力。
“统统去找!哪怕将昆城翻个遍,也要将人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一辆面包车在公路上疾驰。
开车的男人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向车后排躺着的女人。
“你还别说,这丫头还真漂亮,老子从前没见过这么正点的妞。哪怕大了肚子,还是那么美,可惜老大不让我们玩。”
“你有几个胆子?她可是宇羡渊的女人。”
“就是宇少的女人被我们玩了,才有意义呀。”
这男人一边笑得猥琐一边抖动着身体。
他们谁也没发现,躺在后面的女人睫毛轻轻动了一下。
很快,车停在一处废弃仓库前。
夜雪被捆住手脚绑在架子上,她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阳光照在她脂粉未施的脸庞,一片绝美素净。
一个女人走到夜雪面前,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肌肤,一路往下停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一个怀了孕还不省人事的女人有什么好?宇羡渊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从前娶了个丑八怪,现在又好这么一口。”
她眼底闪动着嫉妒,“不过,这女人的皮肤还真好,细白如玉,跟嫩豆腐似的。可惜了,很快这皮肤就不会再有。”
她从身后拿出一根鞭子。
一挥手,鞭子落在夜雪前方,发出清脆深刻地啪的一声响。
“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醒不过来,还是装的。”
鞭子破开空气,杀气层层逼近!
突然绑在架子上的夜雪不见了!
鞭子落在空中,硬生生将架子劈开两半!
“人呢!?”那女人惊慌失措。
她身后,一只手缠了上来:“你在找我吗?”
这声音清凉如水,呼吸吹气如兰,却引得她一阵战栗。
她战战兢兢回头看去,对上了一双冷如寒星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