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说完自己笑了起来。
十年。
如果那时候他们俩还能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你笑什么？钱都收不回去了，还笑！”虞笙说。
关泽：“那只是暂时的，从长远看，或许我得到的利息远比这几天错过的薪水要多得多。”
他自得其乐，虞笙也无言以对。
两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车，公交过来后，刚要上车，身后传来了顾辰的声音。
虞笙没有回头，关泽看了他一眼，“顾阿姨今天没来？”
顾辰：“我没让她来。”
话是对关泽说的，眼睛却看着虞笙。
关泽眼神闪烁了下，在虞笙上车后，快速跟上，同虞笙坐在了一起。
前面坐满了人，后排只有零星几个座位，顾辰左右看了看，最后抓着扶手站在了他们旁边。
虞笙靠着窗户吹着风，关泽伸手过去把窗户开大了一些，又把虞笙手里的证件和笔盒都接过来握到了手心。
顾辰默默看着，脸色越发不虞。
他知道这一年来关泽和虞笙走得越来越近，却没想到他们的关系亲近到了这种地步。
关泽从虞笙手里取东西的动作那么熟稔，而虞笙竟然也习以为常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他们俩是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无人回答他，虞笙和关泽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梨花巷，三人下车，虞笙说要去店里，关泽说要一起过去，顾辰没有再跟进，只是盯着他们俩离开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虞笙到店里时，奶奶正在给客人装鸭脖，虞笙去后面洗了手就开始帮忙。
半个小时后，余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奶奶将那些打包装好，说不卖了，然后全部带回了家。
到家里吃了晚饭后虞笙才知道关泽要回工地去，奶奶打包的那些都是给关泽准备的，好让他到了工地解馋。
“明天就要回去？”虞笙问。
关泽：“嗯，你考完试了，我也没别的事情做。”
奶奶去忙了，虞笙小声说，“我打算带奶奶出去玩两天，你要不要一起去？”
关泽：“你们准备去哪儿？”
虞笙：“还没决定，就近一点的景点吧，这么多年奶奶假期都在照顾我，从来没出去旅游过，我想趁着假期让她也放松一下。”
关泽本来都要回工地了，听了虞笙的话，又变了注意，“只有你和奶奶吗？”
虞笙摇摇头，“可能周欢欢也会去，她父母工作忙，她会跟我们一起。”
关泽：“那我再请两天假。”
外出玩的话，光虞笙和奶奶几个人可不行，要是遇上个什么事都没人帮忙，他在的话，总能有点用处。
虞笙扑哧笑了，“你不挣钱了？”
关泽：“钱是挣不完的，等我回来再继续挣。”
他盯着虞笙笑弯了的眼睛，意有所指，“而且，你不是还欠了我钱，要是我手头紧，我就找你要利息。”
虞笙：“嗯，不会不还你的。”
她只是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
在给关泽一个答案之前，她首先需要从2937哪里得到一个答案。
和上次的体检一样，这次虞笙同样先买了票订了酒店，做完了一切才告诉奶奶，钱花出去了，要是她不去，那现在正是旅游高峰期，退票要损失好多钱。
一听退票都要扣好多钱，奶奶就犹豫了。
虞笙撒一下娇，她就更舍不得拒绝了。
最后自然是同意了虞笙的计划。
只是出发时多了一个人，周欢欢的妈妈，为了能和女儿一起出游，她特意把年假提前休了。
顾母在等顾辰考试时听到很多家长说孩子毕业了要出去旅游，她也有些意动，等她决定好要去，跑到虞家找虞奶奶商量时，才从邻居那听说虞笙带着奶奶在就出发了。
“我还想两家一起旅游，没想到她们偷偷走了。”顾母说。
顾辰正在看手机上的信息，闻言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什么叫偷偷走了？人家光明正大地出去旅游，你别说的那么难听。”
顾母：“以前有什么事你虞奶奶都会跟我商量。”
顾辰：“那你先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吧！”
顾母顿时没声音了。
顾辰也不理她，继续埋头捣鼓自己的手机。
他不怪虞奶奶的态度，但他依旧无法理解，虞笙竟然那么决然，说不喜欢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了。
甚至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旅游出去小半个月，赶在成绩公开前虞笙他们回到了家里。
如校领导和老刘他们期待的一样，虞笙直接拿下了状元宝座。
周欢欢成绩刚过一本线，在一中来说也不算特别好的，但她本人非常高兴，给虞笙打电话时激动地上蹿下跳。
他们班所有人都上线了，但有几个只比二本线高了二三十分，填报志愿稍微有些危险。
顾辰虽然成绩不如虞笙好，但在全市也排到了一百多名，朱老师都感动地涕泪横流了，只是顾辰对这个成绩一点儿都不满意。
虞笙的成绩才是他的目标，可他却离目标那么远。
从成绩公布开始，虞笙就成了梨花巷的名人，家里的电话一直在响，一个楼里的邻居也都到家里来恭喜，有孩子的家长直接问虞笙借资料，问她能不能在假期给孩子补补课。
虞笙说自己正有此意，但时间要安排在晚上。
奶奶店里的生意很红火，客人多，奶奶一个人忙不过来，白天她要去店里帮忙，等到奶奶关了点，回家准备第二天的食材了，她才有时间去做家教。
之后虞笙和奶奶商量该把补课的地方选在哪里，关泽听着，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地方。
“我知道一家，最开始是用作舞蹈室的，后来邻居嫌吵投诉了，就闲置了下来，那里租金便宜，空间也够大，够敞亮，院子里还有树，也不算太热，要不要去看一看？”关泽说。
虞笙：“那我们现在就去。”
奶奶：“明天再去吧，天都黑了，也看不了什么。”
虞笙：“我先去看看，万一被人订了呢？要是好，先给个押金，明天再去看看。”
奶奶只好说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关泽推荐的地方确实很合适，而且房东是一个老爷爷，每天除了出去跟老友下棋就是在房子里写字，特别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