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瑶这时伸手道:“老师,我的字体需要练,能让沈班长带带我吗?”
旁边的赵沐拉着她说:“你凑什么热闹,你的字又不是不能看。”
景辞看着俩人,凉凉道:“怎么还拉踩呢。”
徐大白这时开口:“想跟练的自己去找沈同学,做人嘛,要主动啊。”
练字这一段带过,徐大白看到沈颂书隔壁空着的座位,随即问起景辞:“哎,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的座位?你还打算一直占着最后一排了?”
景辞随口道:“反正这也没人。”
徐大白紧接着就说:“陆镜空不是人?”随后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我是说,他早晚会回来上课的。”
景辞坐的正是陆镜空的位置。
景辞不急不慢道:“他也没来上过学。”
徐大白正要说点什么,下课铃响了,他向来不占用学生课间时间,只好边收拾东西边道:“行,先坐着吧。”
下了课,徐大白把沈颂书叫出去,不知道在聊什么。只见他回来,拿着一张a4白纸。
景辞收回视线,打开游戏,正准备打一局练练英雄。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腾空伸到他眼前,他抬头:“?”
沈颂书道:“大白让做团建策划。”
景辞莫名其妙:“你做啊。”
沈颂书看着他:“你更有想法。”
景辞慢慢品过来,把手机一放,抬眉问:“然后呢?”
沈颂书很自然地把差事交给他:“你来。”
景辞:“……”
沈颂书能当上班长也是挺奇葩。
当初徐大白任教,觉得沈颂书什么都好,就是不爱说话,大白怕他太孤傲,就让他当班长,美其名曰多跟大家打交道,顺便活跃活跃班里的气氛。
结果显而易见——沈颂书所到之处,寂静无声。
事后大白摸着鼻子,心虚道:“哈哈没事,年轻人嘛,相处相处就好了。”
再后来,倒也没想象中那么糟。沈颂书有一张好皮囊,班长同学男男女女,多少对他有些偏爱。气氛什么的,在外貌面前不值一提。更何况,有徐大白和景辞几个人,氛围也坏不到哪去。
沈颂书把要求说给他听,浓密的睫毛垂下,漆黑的眼睛望着他:“定在周五周六,一共两天。学校报销团建费。”
景辞气笑了,手机一扔,人往后一靠,凉凉地问:“你逗我玩呢?”
他生气时的脸庞也格外好看,沈颂书垂下眸子,前言不搭后语来了句:“你不是男朋友吗?”
景辞当头一棒,原地懵住,想半天要怎么解释此“男朋友”非彼“男朋友”,脑袋转悠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完好的答案来,最后只好慢半拍地说:“不是,咱俩评评理,当上男朋友第一天第一件事,你让我给你写团建策划?”
沈颂书“嗯”了一声,也不吭声,仿佛这事理所当然。
景辞:“……”
线条分明的脸庞在此刻无限放大,灼热的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着他,景辞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不动声色地把身体往后退了小半分。好半天,景辞心想,这玩意儿也不是不能做:“我也不能白干活。”
沈颂书问:“你想要什么?”
景辞想了一下,勾着嘴角随口道:“过阵子我生日。”
剩下的没说完,是布置场地,是送他礼物,还是准备惊喜,景辞都还没说出口,沈颂书就回了句“好”,随后扔下a4纸就走了。
景辞:“……”
仿佛透明人的路晚在旁边看了全程。
景辞揉了揉脸,转身把东西扔给路晚,对路晚说:“刚刚听见了?”
路晚慢半拍地回:“……啊。”
景辞道:“交给你了。”
“单身狗没人权还是怎么的?”
“有对象的快乐你不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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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没人管。这时的时间是最快乐的,早走晚走,对景辞几人来讲,问题不大。于是三个人悄悄溜出门。
路晚问:“一会放学干嘛去?”
纣王摆弄着手机,估计在发微信,头也没抬:“送女朋友回家。”
路晚往纣王手机那瞥了一眼,贴着防偷窥膜,什么也没看到,笑了笑:“你别说,纣王渣归渣,这撩拨小姑娘的事儿是一样没少做。”
纣王关了手机,揣进兜里,乐道:“怎么,你情我愿,你羡慕?”
路晚摇摇头,并未反驳,温和笑着:“要说羡慕,还得是小景。你瞅瞅,沈颂书那五官多漂亮,我说是嘉阳一高门面都没意见吧?那发型,你给tony老师一万他都做不出来。”
天多少有些冷,纣王拉紧外套:“话是这么说,你把陆镜空放哪?”
陆镜空是路晚的同桌,但因为是偶像,混到现在颇有流量,基本不来上学,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次。
路晚琢磨了会,确实也是一个好胚子,但他随后还是皱眉说:“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太阳光。”
景辞回忆了下这人长相,浑身徒然发了个抖,附和道:“那确实。”
陆镜空虽然有个好皮囊,但全身上下散着冷气,眉间常年阴郁不散,次次绷着脸,再好看的脸蛋也经不住这么来,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性子原本就这样。
路晚说:“这样,沈颂书第一,陆镜空第二,这第三吗,肯定是小景。第四第五就咱俩了,备注:排名不分前后。”
给纣王乐的:“滚你丫,你个单身狗万年找不到对象,还想在我前面。美得你。”
随后话题又转回了景辞身上,纣王问:“你说他这能坚持一个月不?”
本来打赌是想看景辞吃瘪,顺便看看万年不变的高岭之花愤怒起来什么样,结果高岭之花不仅没有情绪,反倒异常平静地接受了这个请求。
路晚想也没想,就回了句:“自信点,半个月。”
景辞正想事儿呢,冷不丁听见这一句,天有点干,他舔了下嘴巴,怼道:“有你们这么做兄弟的?”
纣王盯着景辞,从上到下反复观看,品不出个所以然来,摇头又叹气。
景辞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给了一拳:“干嘛呢?”
景辞身上没劲儿,那一拳没丁点感觉,棉花似的,纣王道:“我在想,他看上你啥了?我瞅着你长得也就那样啊。”
景辞白了他一眼:“要看上早看上了,能放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