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今天起得有点晚,打开手机一看大惊。
手机屏幕上是二十通未接来电,全是任秘书的。
她想到没错就拨过去。
“季总,这下真不好了,云总在季氏要求立刻开新股东会。”任秘书焦急地很。
季玉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临睡前听到的爸妈的争吵。
云召南拿走了季昌地产大部分值钱的项目,而他这么做是为了复仇!
她不禁想他接近她,也可能就是为了复仇。
季玉掩下心中的惊慌失措,尽量声音平稳地说:“慢慢说!”
“他现在已经成了博越的大股东了……”
任秘书说得很快,帮她拼凑了一下她晚起的这两个小时里A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季玉的心底泛起大浪,之前还心存侥幸,如今这些侥幸心理已经如同肥皂泡般一个个迅速被搓破。
是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
突然腹部一阵绞痛,季玉重回现实,她茫然地抚上小腹,心知这样痛下去不是好事。
她胡乱抓了两件衣服往身上套,对电话那端的任秘书说:“先不用管,你帮我叫救护车到家里。”
她痛的牙齿打颤,说话气息紊乱,任秘书也擦觉不对。
“你怎么了?”
“赶紧!记住,你和他说,要见我,去医院。”她咬牙坚持说完了这句。
电话一撂,她就看到有丝丝红色的液体在身下流出来。
痛感越来越强,季玉用尽力气爬到门口,打开门对着家里大喊:“来人。”
声音都透着悲凉,听着莫名伤感。
陶云翳和张妈赶上来看到这个场景都惊呆了,陶云翳又急又怕:“小玉,这是怎么了?”
“我怀孕了。”季玉艰难地说。
别墅外救护车呼啸而过,季玉躺在担架上,陶云翳在一侧抱着她,就像小时候她发烧时一样。
她偶尔抬一抬眼看看妈妈的侧脸,让自己不要睡着,脑中迷迷糊糊地闪过的人影却还是云召南。
季玉无言地闭上眼睛。
医院很快就到了,她被推进手术室。
两个小时之后,季玉从手术室出来,她闭着眼睛,鼻子上插着氧气,脸色苍白。
陶云翳第一个上去,只听见医生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她差点没稳住神,只怔怔地看着女儿。
“是孩子没保住。”那个医生又加了一句。
陶云翳顿了顿,轻声叹气。
云召南赶到的时候,季玉刚刚睁开眼睛。
她睁眼看了一眼四周,又漠然地闭上眼睛。
吐出两个字:“出去。”
声音很轻,病房安静,云召南听得很清楚,陶云翳在一旁见他没动作,冷静地重复:“云总,你请回吧。”
这里显然不太待见他。
云召南幽深的黑眸盯着缩成一团的人,那张脸白得像纸,头发蓬乱地散在枕头上。
这和那个明艳照人的季玉完全不是一个人了,他心里抽疼。
“云总?”陶云翳皱眉看他。
云召南对她点点头,出了病房。
他没走,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何志辉的那句话一直像个魔咒般在响:“你未婚妻小产了。”
他听到的第一个反应是她会不会很痛。7K妏敩
云召南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一眼干脆关机。
医院安静,他面前的病房门锁紧闭。
他坐了个通宵,熬得双眼通红。
“你进来吧。”陶云翳终于打开门。
云召南进去,季玉已经坐起来在小口喝着粥,面色没有那么难看了,唯有眼睛是肿得。
他想也没想径直走到床边抢过她手里的勺子,季玉抬眸看他一眼也就随他了。
“你走吧,我们两清了!博越股东会……”季玉喝完他喂的粥,看着他说。
“别说了,等你休息好再说。”他阻止了她的话。
“我后天的飞机去A国,以后不回来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云召南拿着粥碗的手抖了抖,双眼猩红地看着她:“非要走吗?”
季玉已经背转身躺下。
咣当一声,云召南手一挥碗碟尽数落地。
他哑声说:“对不起。”
“我没骗过你。”
他最后说。
季玉纹丝不动地躺着,落下两行清泪。
就此别过吧!
不再见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