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姮从陈老师家出来回到家时,俞铭缚还没有回来。
她洗完澡上了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想到陈老师后来对她说,如果他和俞铭缚要孩子,孩子大概率是健康的。
和俞铭缚要孩子?
她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也许她是应该试着慢慢接受他。
晚上俞铭缚回到家时,她早已经睡着了。
他伸手把她捞进他怀里,炽热的胸膛贴上她的下巴,他凸起的喉结戳着她的额头。
“姐姐…”
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喊她姐姐时,他喉结一颤一颤地轻触她的肌肤,让她感觉有些怪异。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表示很晚了,让他早点睡吧。
俞铭缚被她温热的手抚摸得心底生出了痒意,忍不住亲了亲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
他湿热的唇让黎姮呼吸一滞,心跳快了起来。
黑夜掩盖了视线,空气却涌动了暧昧。
大概是俞铭缚感觉到了她的异样,或许是俞铭缚最近常去姜时蔺家,姜时蔺教了他许多男女之间的东西。
他的唇沿着她的额头亲下来,湿润清凉。
贴上她的唇时,一股柔软充盈了她的脑里。
两人气息纠缠,她在黑夜里看见他亮得发光的瞳仁望着她。
他的舌撬开她的唇时,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她来主动?
虽然她也不是很懂,但以他现在的智商,他肯定不如她懂得多。
黎姮的猜想是对的,她发现俞铭缚并没有深吻她,甚至他的双手僵硬,不敢再抱她,也不知道怎么下一步。
她想起之前自己好像因为他主动亲她而斥责他,大概是怕她会生气,所以他不敢再进行下去。
她犹豫了下,在他脸上亲了亲,又揽过他的手臂表示她没有生气。
俞铭缚其实是怕黎姮怀疑他,所以不敢进一步。
再一个是因为他身为成年男性,怀里抱着喜欢的女孩子,而且两个人在如此暧昧的情况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但他没想到,黎姮会拉着他的手主动要他抱她。
幸福感、喜悦感纷至沓来。
可随后他又陷入烦躁,这种幸福感越是强烈,他越是怕黎姮发现真相。
黎姮中午接到了张严的电话,他下个星期要结婚了,想请大家到家里吃饭,顺便给大家发喜帖。
晚上下班后,黎姮打电话给俞铭缚,俞铭缚没接她电话,她发现他白天已经几乎不会再和她通话,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可又不确定。
她打电话给张显,让张显告诉俞铭缚一声,晚上她不回家吃饭了。
张严家的小区是一处高档公寓,一百三十平,四房两厅。
房子是他和妻子两个人前年一起买的,每个月房贷一万。
去年交房,今年刚刚装修好,房子通风了三个月后才住进去。
小区绿化很好,环境清幽,空气清新。
黎姮路上买了果和礼品,一进门时,张严看到她手里大袋小袋的,赶紧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来吃个饭而已,不用买这么多东西,太客气了。”
黎姮笑了笑,说:“恭喜乔迁新居。”
张严的妻子笑意盈盈地请她到客厅坐。
他妻子是个文质彬彬的女孩子,和张严同在一所学校教书。
黎姮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客厅里坐的都是初中的同学,大家平时在群里聊天很是活跃,她也记起了很多初中同学的名字,可已经分不清谁长什么样了。
她朝大家问好。
一位女同学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请她过去坐。
门铃在这时响了起来,朱子荷清脆的声音响起,“恭喜乔迁新居,路上有点堵,所以我和我哥来得晚了点。”
张严笑呵呵,爽朗说:“不晚,还没开饭,黎姮也刚到。”
朱子荷惊叹一声,“哇,那岂不是我们再快一步就可以和黎姮一道了。”
黎姮转回头,看见朱子荷一身黑色裙子明艳艳地朝她走过来。
朱子羡西装革履跟在后面,温润如玉、谦谦有礼。
朱家兄妹长得确实人中龙凤,豪门兄妹既视感。
“小姮。”朱子荷揽住她,“好久没和你聊天了,我们坐这边聊聊。”
朱子荷拉着她到靠近阳台的长沙发坐下。
朱子荷坐靠里边的位置,让她坐中间,朱子羡在离她二十厘米的距离坐下。
张严的妻子端了三杯茶水过来,放到他们面前,笑说:“三位先喝点水。”
黎姮说了谢谢。
朱子荷和朱子羡也说了声谢谢。
一位同学说道:“黎姮和朱子羡、朱子荷看着和初中没两样呐,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位同学苦笑道:“像我们这种早成家的人,早就被孩子和生活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哪里还有那个精力去保持年轻。”
朱子羡笑了笑,没说话。
黎姮发现朱子羡人虽然温和,但他似乎很少接这种话题。
朱子荷呵呵笑道:“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都有孩子了,我们的对象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
另一位接朱子荷的话道:“也许你的男朋友准备参加高考呢,等你去找他。”
朱子荷哈哈大笑,说:“这话我喜欢,谈场姐弟恋也不错的,是吧。”
张严走过来,大声道:“我在厨房就听见朱子荷的声音了,聊什么那么开心?”
朱子荷笑得贼兮兮的,说:“张严,拿婚纱照给我们看看呀,婚礼策划怎么样了?”
“行啊,你们想看的跟我来书房。”张严往回走。
朱子荷拉着她起身,“小姮,我们去看看。哥,你让开,我们两个要出去,坐在这里像守门神似的。”
黎姮朝朱子羡歉意地笑了笑,朱子羡给了她个微笑然后起身往旁边站,腾出位置让她们走出来。
其他几个女同学也跟着起身,男同学们讨论起政治新闻。
张严和他妻子的婚纱照是去海边拍的,浪漫唯美风,两个人很是相配。
大家一顿夸赞后,张严的妻子进来说她堂哥来了。
大家从书房出来,黎姮跟在后面往门口看去,错愕了一瞬。
张严妻子的堂兄竟然是李主任。
冤家路窄,还是该说世界太小。
等会儿李主任要是像在酒店一样对她蛮横无理,或者找茬,那她是看在今日是张严乔迁之喜的份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实话实说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