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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六回二师兄乃是真豪侠十数年真相可尽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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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送”出门的南宫稷不禁心有不甘、怅然若失。

    他曾无数次在梦中编织出与她的重逢,但怎么都没想到,真正的重逢,居然会是这般情形。

    怎会如此?

    也许该怪自己心浮气躁了些,即便急于破案、捉拿凶手,也该循序渐进地来才好,又怎能在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的情况下直接质问她?

    可事到如今,自责也于事无补。

    南宫稷一边思索一边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回过神来,他的身影竟落在含香楼对岸,抬头一看,含香楼就在对面,灯影阑珊中,多了几分美艳动人,却显得有些可望而不可即。

    南宫稷携着满腹心事,茕茕孑立。眨眼间,又是东方日升之时。

    含香楼前的香水本是源自天河,自北向南汇入长河下游,东入海。天河乃是贯通南北的行商要道,香水作为起分支,也沾了些光,常有南北的商贾行经附近城镇,便是要绕到,也要顺着香水来这风景如画的含香县上游览一番。

    日轮刚从远处天边群山怀抱中脱离出来,天还没大亮,便有三三两两的小舟、舫船顺流而下,从含香楼前漂过。南宫稷茫然地望着水面,旁人看他似潇洒独行客,可他却自觉像那水面小舟,只能随波逐流。

    老船家撑着乌篷船缓缓行经此处,原本睡在船舱里的客人忽然窜出来,一步上了船头,冲着岸边手舞足蹈、又蹦又跳:“哎——!三师弟,你的好师兄来啦!!”

    南宫稷瞬间便被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给将视线引了过去,定睛一看,心中闪过一瞬惊喜后,便不禁暗暗感叹:不得不承认,盼儿说的是对的。

    “好师弟,你可教师兄好想啊!哈哈哈——”

    一个灵巧的翻身腾空而起,留下银钱和一串爽朗不羁的笑声,再看时,那人已在岸上。

    “船家,谢了!”陆霄还不忘对船家挥手道谢。

    转过头来,他便抬起胳膊挎住了南宫稷:“哎,我还想着究竟该到哪儿去找你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给遇上了,哼哼,果然是天意啊!天意引你到我面前,便是教你跟我回师门,这次你可别找借口,赶紧乖乖跟我回去。”

    “二师兄,她……还活着。”

    陆霄一怔,但紧接着便立马拍着他的肩道:“嗨,知道知道,自然是还活着的!不过眼下你还是赶紧……”

    “我见过她了。”

    “总之你……哎,你说什么?”陆霄两眼瞪若铜陵瞅着南宫稷,“你……你说你……你……”

    南宫稷叹了口气,眉头微蹙,却也不禁笑了出来:“我说,我见过她了,她还活着。”

    陆霄瞬间两手掐住南宫稷的双肩,简直像两个巨钳一般,南宫稷都不禁吃痛皱了下眉,并瞬间将一箩筐的问题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在哪儿?什么时候?怎么回事?你确定那当真是人吗?活人?确定不是你的幻想?你看得真切吗?摸到了吗?”

    南宫稷觉得有些好笑,可他非但笑不出来,反而心中瞬间涌上一阵酸楚,惦记着盼儿的又何止他一人?这几年陆霄也备受煎熬折磨,他对盼儿的担忧和挂念并不比自己少。

    南宫稷只好叹着气道:“我确信,是活人,摸到了。”

    “真的?!那……那她好不好?瘦了吗?长高了吗?不对不对,女大十八变,她肯定更漂亮了吧?不对,都说那万虿洞根本无人可破,能从那里面出来,恐怕能留条命也得被扒层皮吧?那她是不是……没关系,美丑无所谓,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陆霄的嘴简直像疾驰的马蹄似的哒哒哒哒停不下来,又仿佛神经魔怔了似的兀自那儿担心这又担心那,可便他该有的样子——这二师兄看似粗枝大叶、大大咧咧,其实却粗中有细、极会照顾人。一直以来,无论是南宫稷还是盼儿,都深受这位二师兄的照顾。

    还当真如他自己所言,他确是个“好师兄”,与带人冷漠寡淡、只顾埋头自修的大师兄全然不同。

    “那她人呢?她在哪儿?”

    南宫稷依然只能叹息:“说来话长,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此中涉及的事宜繁多庞杂,还有各种无法断定真伪的琐碎信息,被旁人听去恐多有议论,两人便在酒肆里买了酒,带回到客栈的房间里,关上门,坐下来,斟上酒,这才开始细说。

    南宫稷将近些日所见所闻以及来含香县直至见到虞嫣之事等,事无巨细,都对陆霄说了个遍,还将这一路上碰巧遇到的连环杀人案与“冥花杀人魔”之事告诉陆霄。

    “……此中有太多的巧合,偏偏所获的确切信息极为有限,怪我太冲动,不该那么急着质问她。”

    陆霄重重叹了口气,却抬手直接敲南宫稷的头道:“你呀你!说了你多少遍了……女儿心本就似海底针,你自己猜不出人家的心思也就算了,还尽干些冒失鲁莽之事,哎,给你操的那些心都给喂了狗肚子里去了!”

    陆霄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活似个为不争气的傻儿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南宫稷不满陆霄动不动就敲他脑袋、对他动手动脚,一点斯文样子都没有,身上的江湖气重到像个山贼莽夫,但却并不讨厌他道不尽的那些“爹味说教”,因为事实总是如陆霄所说。他自己看似心思缜密、运筹帷幄,可偏在某些事上总是缺筋少弦,自己却不曾意识到。

    这会儿陆霄的眉头直接拧成了个疙瘩,面容忧虑、不停唉声叹气道:“若是她只是生气讨厌还好,只怕……”

    南宫稷赶忙追问:“只怕什么?”

    “只怕,她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能活下来不知究竟遭受了多少苦难、耗费了多少心力,好不容易遇上了曾经的身边之人,偏偏竟是来兴师问罪的……”

    南宫稷听到这儿急忙开口道:“我没有……”

    陆霄抬手截断他未说完的话:“我自是知道你初衷并非兴师问罪,可未必旁人会这么想。”

    “盼儿岂是旁人?”南宫稷恨不得竖起眉毛。

    陆霄笑笑,却仅是唇动、面未动:“盼儿的确不是旁人,可你不妨设身处地试想一番,你几经磨难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里爬出来,遇到个最亲近的人,却在质问怀疑你是不是杀人犯……”陆霄叹着气摇摇头,“她生气倒是不怕,只怕她寒心。”

    南宫稷更是皱起眉头,这下只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沉吟片刻后,他低声道:“纵是如此,亦无法枉顾事实。”

    陆霄不屑笑笑,将手重重拍在南宫稷肩上:“话虽如此,师兄还是劝你慎重,再说,原本这些世俗琐事与我等无关,你这是又何必?”

    “可事已至此,我无法熟视无睹。”

    陆霄抱起肩,靠在窗边:“若真如你所说,那杀人狂魔使的当真是玄精剑法,那确实非常可疑。不过,为何是你来查案?”

    南宫稷望着陆霄,不禁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陆霄貌似会意地点点头,叹息道:“既如此,我等就更不该干涉此事。”

    南宫稷却斩钉截铁道:“我断然不会放任此等杀人狂魔在人间肆意屠戮生灵。”

    “罢了罢了,随你去。不过比起那些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凶案,我还是想知道盼儿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些什么。”陆霄蹙起眉头,摸着下巴,“咱这盼儿虽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好歹也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姑娘,也算是被咱俩给带大的,按理说,应当不会做出沦落风尘这等出格之事。”

    南宫稷也皱起眉头跟着陆霄一起唉声叹气:“这也正是我纳罕之处,我实在是想不出,究竟经历了何种变故,能至于让她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陆霄忽然摇摇头道:“在了解事实真相之前,我绝不会下任何定论,也不会因任何缘由怪罪盼儿,我信她定是有难言之隐。”

    南宫稷对陆霄如此反应并不意外,陆霄最看重的便是情义,他义薄云天、侠肝义胆,乃是个真正的大侠,被他放在心中之人,他定会愿为其两肋插刀、掏心掏肺,甚至……可以不计代价、不顾后果。

    少时他可不问一句便为盼儿和南宫稷说话、背锅,甚至甘愿替他们受罚,而今他便可无条件相信分别五年的虞嫣,只要她在他心中还是那个小师妹盼儿。

    明知和陆霄继续议论此事并无益处也毫无结果,南宫稷干脆选择换了个话头:“二师兄,关于盼儿父母双亲之事,你知晓几分?”

    “你说虞霏娴和聂巽之事?”

    南宫稷蹙眉颔首。

    陆霄抱起肩,神色也是罕见的严肃,沉吟片刻,才缓缓道:“故事倒是听了不少,但那些道听途说的故事,谁能说得清有几分真几分假?”

    南宫稷眉头紧蹙,沉声如种:“难道才不过十数年,真相就被彻底淹没与江湖流言中了不成?”

    言语之间,难掩不甘不忿。是啊,事情才过了十几年而已,怎么就能让真相彻底消失殆尽?

    陆霄却忽然笑了笑,南宫稷竟从未在陆霄脸上见过如此复杂的一笑。

    “怎会?当年的亲历者可还都健在呢。”

    当年的亲历者,正是他们这一代的师辈、父辈之人,南宫稷自然不是没想到,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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