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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二回红绫作缚牵心绕魂绕指柔竟化雪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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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嫣端起架势,看样子可不像是开开玩笑而已,眼看着当真要跟南宫稷大打出手。

    可南宫稷却只是原地立着,分毫未动,只是眉头紧蹙,丝毫未见有要对虞嫣动手的意思。

    “三师兄,出剑吧,若你不出剑便败在我手下,怕是穿了出去,要教别人说我这‘邪门外道者’胜之不武。”

    南宫稷却垂下眼眸,低声冷笑:“你还在唤我‘师兄’呢……”

    虞嫣冷笑道:“啊,对了,若不是师兄提醒,我可当真险些要忘了呢。事到如今,我怎么还能唤你‘师兄’呢?动手吧,南-宫-稷!”

    这可是虞嫣第一次直呼其名,当真激怒了南宫稷。南宫稷抬起头,霎时间凤眸迸发着凛然寒光,虞嫣红绫直朝着他面门打来,南宫稷抬手便将那红绫捉住,用力一扯,虞嫣早有防备,干脆直接将这条红绫直接一放,南宫稷扯了个空。

    紧接着,又是两条红绫如利剑一般直朝着南宫稷飞来,南宫稷仍未出剑,只以徒手应对。

    看着眼前似火入海的红绫上下翻飞,南宫稷根本无法专心应战,反而是满心疑惑,这究竟是什么吊诡功法,竟可如此诡谲多变、怪异莫测?纵观仙门百家,也未曾见过这等功法。

    除非……这功法当真出自“四邪门”之中,那他们这些名门正派倒是没怎么见过,也并不熟悉。

    自上次“清邪正本”之后,毒、鬼、魔、祭“四邪门”的确收敛了许多,甚至一度“式微”,有衰颓消亡之兆,但细细品来,明面上的低调收敛,不过是暗中的“休养生息”——他们貌似是不敢再明目张胆与名门正派寻衅滋事,可私底下却从未停歇。

    如今常有年轻男女误入歧途被这些邪门外道拐入其中,周边临近城镇之中更是常有人无故失踪。不是这些旁门左道所为,还能有什么其他可能?

    呵,邪门外道若是能改邪归正,又怎还会被称作“邪门外道”?

    回过神来,南宫稷惊觉自己竟已完全落于下风,几乎已被红绫之阵困在其中,心中大叫“不妙”,手按在剑上,迟疑片刻,却仍未出剑,仍以空手应对。

    可原本虞嫣在赤手白打的技巧之上便与南宫稷不相上下,差的只是力量和耐力,可女子天生便在这两方面弱于男子,只能以速度和灵敏弥补制胜。偏偏这两者皆是虞嫣长处,且她又并非赤手空拳,而是以红绫为兵,倒是南宫稷,赤手应对竟然还不专心,落于下风实乃必然。

    虞嫣不想再多耗费心神精力,转眼之间,南宫稷便被红绫五花大绑,摆成了个“大”字,端端正正地立在这房间当中,手脚四肢皆被红绫缚住吊起,这姿势,岂止一个“羞耻”可说。

    虞嫣施施然地挪到南宫稷面前,笑盈盈问道:“你如此情敌,是料定我不敢对你下狠手?还是你自信我武力与你相去甚远,赤手空拳、心不在焉也可轻松制胜?”

    可未等南宫稷有所回应,虞嫣便冷笑道:“哼,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你那自信从何而来呢?还是说,多年来的‘仙门翘楚’之名,可让你自负至此,竟能如此瞧我不起?”

    南宫稷满心无奈重重叹息:“我岂会瞧你不起?你三师兄几时是那等目中无人、不识好歹之人?”

    虞嫣冷笑道:“那如此说来,便是你料定我不会对你下狠手了?”

    南宫稷再度叹息,他原本也没想和她动手,更不愿和她动真招。且不论同门之谊……他怎么可能对她认真动手?以往切磋之时,明知她天赋异禀、进步神速,他都不肯全力应对,生怕伤了她,而如今……

    南宫稷满心的唏嘘苦楚,却不知如何纾解。

    满心苦闷地沉吟片刻,南宫稷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此时的羞耻模样,咬着牙、压着心绪,低声开口:“盼儿,是无处宫的人救了你?”

    若当真如此,那便是欠了无处宫的人情,南宫稷也认了。可纵是如此,却也不能眼看着她堕入魔道之首无处宫之中。

    虞嫣却冷声哼笑:“哼,与你何干。”

    她这声音、言语,简直比千年寒冰还要冰冷刺骨。

    南宫稷暗暗叹息,却还是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道:“若事实当真如此,你对我直说无妨,这份恩情我来替你还,你不必一人承担……”

    “你来替我还?”虞嫣眸光凛然,粲然冷笑,“我与你非亲非故,他人予我的恩情,何故要你来替我还?哪有这样的道理?”

    南宫稷胸中刺痛不已,他与她非亲非故的确不假,可以她两人之间的情分来说,她也不该与他这般疏远……若是“春桃”,恐怕只会一脸歉意、万分感动、腼腆笑着答应下来。他们之间本该如此。

    南宫稷咬着牙,再度问道:“果然是无处宫救了你?”

    虞嫣这次干脆斩钉截铁冷声道:“与你无关!”

    从万虿洞中把人救走,还不被当时在那附近庆贺盛会的六大仙门察觉,旁人做不到,但若是无处宫出手,兴许不算什么难事。

    南宫稷又接着问道:“如此说来,唆使你杀人的,应当也是无处宫?是那魔君朗坤教你这么做的?”

    虞嫣却忽然挑起那血染般的红唇,妖冶不羁地淡淡笑着,以指尖挑起南宫稷的下巴,忽然凑的更近,唇瓣之间只有咫尺之遥。她朱唇轻启,字句之间吐露的气息擦过他的面颊:

    “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对你直说,你可好好听着。你熟识那春桃,早在五年前便死在那万虿洞中,如今的我,只是为报父母大仇而活的一具躯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二字!”

    “报仇?”南宫稷却有些迷惑,“你的仇家是谁?”

    虞霏娴与聂巽的故事,流传于江湖市井之间,街头巷尾,几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流言终究只是流言而已,并非真相,南宫稷也从未听说过那故事的最后部分的确切说法——这二人最终究竟为何人诛杀。

    流传最广的故事之中,说那虞霏娴和聂巽乃是因作恶多端,最后被六大仙门联手诛杀,可这说法太过笼统,简直放之四海而皆准,接在任何一个故事之后都毫无违和感。纵使当真属实,最后动手之人,也总要有个具体的甲乙丙丁,总不可能是六大仙门高手一起动手,怎么想都不可能。

    虞嫣却忽然笑着,抬手抚着南宫稷的脸,目光竟带着几分悲悯:“南宫稷啊南宫稷,你被当今的仙门捧得如此之高,却对仙门之中的真相一无所知,哼,真不知该说你可怜,可悲,还是可恨。”

    南宫稷的眉头皱得更深。

    虞霏娴与聂巽死于十几年前,说起来确实不算久远,可也许是因为二人身份特殊,算是仙门之内的叛徒,这二人之事便可算是仙门之内的丑事,六大仙门对此事皆讳莫如深,也是人之常情。

    再说,聂巽乃是天道派弟子,虞霏娴本是冥神派的妖女,此二人与玄镜派皆毫无干系,非本门之事,不知不解才是常情。

    南宫稷望着虞嫣,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感叹,她这分明就是在为难人。

    虞嫣却似一眼看穿了南宫稷的心思,忽然笑道:“罢了罢了,这仙门江湖的是是非非,本就千头万绪,难以理清,若凡事都要寻根究底,怕是没个头,又何苦斤斤计较呢,你说是吧?”

    南宫稷不置可否。

    虞嫣一双眸子忽然迸出寒光,近乎咬牙切齿冷冷道:“哼,与你们而言那不过是三言两语便可带过的一桩仙门往事、茶余饭后的谈资,可那是我的生身父母,血海深仇,岂可儿戏?!”

    南宫稷望着虞嫣那满眼杀气、一身戾气的模样,大约是已经彻底被仇恨彻底蒙蔽了双眼,她早已与曾经那天真无邪的春桃判若两人,他不禁暗暗悲叹,心中苦楚不已。

    她话说的没错,南宫稷又何尝不知道?可他又要如何才能让她明白,这世间还有许多比仇恨更加重要的东西,冤冤相报终究也弥补不了什么,只会为世间徒增怨气冤孽而已。

    回想曾经的自己,南宫稷不禁无奈苦笑,原本想要劝说的话语也都给咽了回去。

    曾经他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终日苦练不休,只为手刃仇人,可他如此招致的后果便是一头扎进了死胡同里,任他如何苦练,修为也无法精进,甚至还不进反退。他恨极怨极,终日咒骂自己无能,却无可奈何,唯有继续埋头苦练,几近不眠不休。

    让自己暂时忘却仇恨、正视自己、重拾人生的那个人是她,可如今又有谁能来化解她心中的仇恨?

    南宫稷只叹自己力量单薄。

    虞嫣捏着南宫稷的下颌,冷声道:“念在同门一场,我不放告诉你一声,你回去可教那伪君子周清江好自为之,他的好日子,可所剩无几了!”

    南宫稷心中大惊,什么意思?难道她所说的仇人竟是……竟是他们的师傅周清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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