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京城里报鸣的钟声响起,夹杂着悦耳的鸟鸣。
“小姐,何不再歇息几日?”
自云软软生病以来,总是昏昏沉沉的,这日倒是早早起身,总惹得绿染有些担心。
“今日想出去走走。”
面前的小姑娘说道,眉眼弯弯。
细细想了这个任务,趁着江然没有成为杀伐果断的皇帝,培养好感,的确是好策略。
然而很明显,这个任务首先得找到小皇帝。
这就得出门打探消息,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介孩童,公然调查总是显得奇怪。
如果按照书中所说,那么这位日后的皇帝应当还在流亡,应该在这京城之中……
“小姐你在想什么呢?”绿染的手在面前晃了晃。
云软软回神,摇了摇头。
周围是鼎沸的人声,叫卖声不绝于耳,古色古香的建筑就在眼前。
为了减少露富引起的麻烦,俩人穿的甚是简朴,乍一看只是结伴而行的平民小姐妹。
不过在她们的身后,是隐藏极好的暗卫。
“所以小姐今日出来想买一些什么呢?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交给我来做的。”
绿染咬了咬唇,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心里的话。
“极少这般独自出门,我总是有些不放心。”
看着小姑娘红通通的眼角,想来也是怕自己出了什么事受到责罚。
“正是因为极少来,所以才格外好奇呀,且放心,我会和母亲说,是我央你来的。”
没成想,小姑娘的头却摇成了一个波浪鼓。
“夫人总是很忙碌的,而且夫人说过,你的命令就是她的命令,又怎么会责怪奴婢呢。”
绿染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姐病没好多久就出行,奴婢担心的是这件事。”
毕竟是一个古风的游戏剧本,所以对于书中的人来说,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可能夺去了生命。
没有再费力的去解释什么,云软软只是抓紧了绿染的手。
“我在梦里面遇见了一位大师,他说我要找一个有缘人来化解。”
轻轻柔柔,解释了自己出行的原因。
听了这话,绿染眼睛亮了起来,随后她被绿染领到了——城墙?
上面黑压压地张贴许多纸。
“您站这儿等我,我去找找。”说着,绿染撸起袖子,挤向密密麻麻的人群。
“有缘人能这么找吗......”云软软颇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还没交代这有缘人是何模样,有何特征,便去找,看来这n
pc的设定并不成熟。
不过身旁少了那叽叽喳喳的女孩,倒真是安静了不少。
秋日下午,凉风习习,还是围了许多人,有些在上面奋笔疾书,有些比如绿染就在翻看。
很类似于当今的贴吧,就是你讨厌谁喜欢谁就在上面写,还有人看。
长长的墙上每一块都有人在一边站着维持秩序,这怕就是传说中的贴吧吧主。
有点意思,现在的设定还搬到了古代。
云软软漫不经心地想着。
注意到了一个狭小的过道,那里已经没有贴纸,呈现在前面的是打斗的场景。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殴打。
“像你这种没身份的下人,也敢与我做对?!”高高大大的少年,恶狠狠碎了一口。
一脚狠狠踹在对面人的身上,旁边的小弟也跟着拳打脚踢。
为首的是仗势欺人的京官之子,高蚺。
被打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额角出血看不清面容,白衣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污,看着甚是吓人。
他勉强支起身来,神情淡漠,嘴角挂着鲜红的液体。
来不及看云软软,整个人就昏死过去了。
云软软看着他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头漫开。
看样子自己触发了特殊剧情,这个被打的男孩,也许就是小皇帝。
正在此时,时空短暂地静止,消失的任务框再度出现,上面俨然显示着:目标人物锁定,任务开始!
显示完三遍之后,时空再次恢复正常。
轻笑,踩上了秋日街道的落叶,落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你是谁!”看见来人,高蚺表情还没褪去方才的凶狠,脸上甚至沾着血液。
逆光出现的小女孩,不过八九岁,虽然穿着朴素,但是那通身的气派绝非是寻常人家的小姐。
生的一张芙蓉脸,掐出水般的可爱。
应该是遇上老套的“美救英雄”故事。
想当说自己躲那些追债,可没少见过穷凶恶极的催债人,面前的高蚺,很显然还算不上什么真正的恶人。
只是贸然搬出云家的身份,小皇帝也许会怀疑。
“你为何要打这位小哥哥?”
云软软声线有些颤抖,虽然脸上清清楚楚写着害怕,但还是没有,掉头就走。
“小妹妹,”高蚺脸色不善,“自然是他做错了事,我不教训教训,他都能骑到我头上。”
“那他做错了什么事呢?”
“当然是因为他打碎了我最爱的花瓶!”
见高蚺已经停下了殴打的动作,云软软心里面松了口气。
“老大,你跟小姑娘有啥好说的。”
都是一个年长几岁的少年,拉回了高蚺思绪。
“对对对,现在还是教训他要紧,”高蚺道,随即皱了皱眉,“你若不走,我可要连你一块教训了。”
他承认对这小女孩有几分好感,但绝不至于犯浑到对女童有兴趣。
“可是我看到他好可怜,”云软软泪眼汪汪,“既然你说他是你的奴仆,那我要是赎回来他,你可就不再打他了?”
高蚺大量着小女孩的穿着,虽面容添加了几分贵气,不过看样子是出生于平民家族。
还没等着开口,底下的几个小弟都笑出了声,调笑道:
“小小年纪就开始找情郎了呀,不过你卖了身,也许才能赎回他!”
高蚺虽然是个纨跨子弟,不过终究还是年纪太小,而且也算是一个贵族家庭培养的孩子,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
“开个价吧。”云软软神色平静,直视着高蚺,丝毫没有被这种侮辱性的语言所激怒的痕迹。
“那,那就三十两。”
也不知当今的柴米油盐价格,高蚺随口报了数,语气嘲讽。
底下的人听了,面面相觑,三十两,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可就是大半年的收入了!
几个人哈哈大笑,甚至还有人用力地踹了踹是地上的江然,调笑着“你情妹妹来赎你”,少年额角的血迹显眼。
云软软皱了皱眉,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你这是嫌太贵了,还是太便宜了?”
“爷,这当然是太贵了……”
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三百两,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