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岚挑眉望着花絮絮和肖月。
自打上次肖云生让她失望后,白翠岚已经许久没有打听肖家的消息了。不过肖月能冲破命运没死,让她对未来的一切也变得不确定起来。至少目前来说肖云生的生活轨迹和上辈子也不同了,能不能有上辈子的成就难说。
白翠岚想通了,她觉得之前是小地方限制了自己的思维。只要去大城市见识过,以肖云生的那点成就,在大城市比他高明的男人肯定到处都是。
肖月不知两人之间的过节,目光在花絮絮和白翠岚之间巡视一圈,拿出一本书默默看了起来。
肖月报的是文学专业,她性子安静,梁霞就希望她以后毕业出来安安分分的找个教师的工作,最好离家近些。
花絮絮并没有和白翠岚打招呼的想法,等火车的汽笛声响起的时候,干脆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等花絮絮醒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
白翠岚不在。
花絮絮让肖月让让她要去厕所,等花絮絮从厕所里出来,车厢里闹哄哄的。
两个列车员抓住一个少年,那少年使劲挣扎,在他对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打扮时髦,神情倨傲。白翠岚站在她边上神情有些激动。
“同志,你的钱包就是这小子拿着的,你看看有没有缺什么东西?”
那少年跳起来道:“我都说了不是我偷的,这姐姐钱包掉了,我刚好在她身后顺手就捡起来了,刚准备叫人,你就说我偷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钱了。我看你才心术不正,看见人家打扮的好,想攀交情。”
白翠岚脸色涨红,没错她是有这么点心思,刚刚她无意中听见这位姑娘说的是沪市话,就想着趁机结交一下。她正苦于没机会,偷钱的事情就发生了。没错她是没亲眼看见这小偷钱,但是看穿着,偷钱的事情还用猜吗?肯定是这小子做的。
列车员说:“这事还有没有别的目击者,咱们不能冤枉好人,但是偷钱的人也不能放过。”
周围的旅客全都摇头。
现在车厢里本来光线就不是太好,过道上来来往往上厕所的人不少,谁会关注别人有没有丢钱。
白翠岚说:“列车员同志,这小子穿成这样,不会是逃票上来的吧。如果是逃票的,那么他偷钱的概率就大了许多。”
其他人也附和。
那少年半点不惧,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从破衣服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车票。
这下线索又断了。
白衬衣的女青年不耐烦了:“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钱没少就行。对了,刚刚谢谢你提醒我了。”
白翠岚欣喜的摇头:“不用客气,大家出门在外的总有遇见坏人的时候,伸张正义是每个人都该做的。”
这话等于直接把小少年钉在偷钱的耻辱柱上,那少年不干了:“我都说了我没偷,这位姐姐你非要说我偷钱,那咱们去警局报案吧,警察叔叔会还我公道的。”
“这小少年态度这么强硬,说不定还真没偷钱。”
“或许真的是这位女同志看错了。”
白翠岚面色清清白白,那衬衣女青年扬声说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这位妹妹也是好心,咱们可不能让做好事的心寒。这位小同志说没偷钱,咱也不能冤枉你,这事就这么算了行吧。”
那小子也不傻,嗤笑道:“反正我没偷就是没偷。”
在列车员的要求下,人群才慢慢回到位置上。等那少年转头,花絮絮惊讶道:“文杰,怎么是你?”
这人不是别人是刘成的大儿子刘文杰。这孩子也就十五岁,平时就是古灵精怪的性子,刘成不止一次说了管不住他。主意正的很。
刘文杰显然认出了花絮絮,龇牙笑道:“姐,你怎么也在车上?”
这小子嘴甜,哪怕刘成说了让叫婶子也没用。
花絮絮:“我还没问你呢?是你一个人坐车还是有家人陪着?”
“我跟我爸妈过来的,我姥爷住院了。”
刘成的爱人花絮絮也见过,也是沪市知青,对孩子的严厉程度比刘成还厉害。
“不是马上要开学了?你妈允许你旷课?”
刘文杰摇头:“我已经打算不读书了,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等我爸给我找份工作,还能挣点钱补贴家用。”
花絮絮摇头,刘成早就说过这小子打小学就不愿意读书,这么多年还不是被他妈拿棍子在后面赶着上了初中。
“那行吧,你爸妈我也好久没见了,他们坐在哪个位置,正好过去打个招呼。”
刘文杰报出一个座位号,在花絮絮隔壁那节车厢。难怪这么久也没看见大人过来。
花絮絮跟在刘文杰后面往前走。
刘文杰还不嫌事大的夸赞自己的机智,“婶子,刚刚你瞧见了吧,那位女同志一看她的样子就不是什么纯朴的人,她肯定是看丢钱包的姐姐有钱,就想着巴结呢,这种把戏,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等着吧,人家肯定不愿意搭理她。”
花絮絮:“……”这小子怎么比戴志新还能叨叨。
刘成见到花絮絮也有些惊讶:“弟妹?送侄女去上学?”
花絮絮点头。
刘成的妻子叫杨淑月、性子沉静,对花絮絮笑了笑点了点头。
刘文杰把自己刚刚被误会的事情说了一遍,刘成骂道:“你小子就是不省心,上个厕所也能被你上出事情来,还不好好坐下。”
花絮絮打完招呼也准备离开了,两人互相留了地址,花絮絮一看,惊讶道:“我爸妈现在也住在这片,赶巧了,到时候有需要帮忙的过来说一声。”
刘成也有点惊讶,他没想到花絮絮的家境和妻子一样,如此一来,花絮絮的学识更加让人惊讶了。他妻子也不过是小学毕业,看样子花絮絮的家人肯定是个有想法的,刘成生起想要结交的心思,不过前提得老丈人病情稳住之后。
花絮絮回到位置,白翠岚依旧没有回来。
窗外已经黑了,只有火车车轮的滚动声。
肖月把梁霞准备好的肉饼拿出来,花絮絮伸手摸了摸放在脚边的桶,确定温度并没有升高后松了口气。
“婶子,刚刚翠岚姑让我把舅妈给我准备的新衣服借她用用,我想着之前她也送过我衣服,虽然给钱了,但她只收了一半。我就把衣服借她了,算是还了人情。”
花絮絮皱眉:“借衣服?”
肖月咬了一口肉饼,哪怕冷了,浓郁的肉滋味还是让她享受的咬了一大口,“对,她说她朋友也在火车上,听说对刺绣蛮有兴趣的,她拿过去给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