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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精准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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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忙拉着叶叔的胳膊,对他说:

    “叶叔,她是姐姐,我妈妈叫燕青青,不知道是不是您认识的。”

    君默已经有些明白了,扶着叶叔的另一支胳膊,说道:

    “叶叔,我们回去坐下慢慢说,现在是姐姐的婚礼,我们站在这里,不合适。”

    叶叔在两人的劝说下,回过神来,忙道歉:

    “喔,对对对!看我糊涂了,好,我们坐着去。”

    三人回到座位,因为主持人经验丰富,婚礼继续在喜庆的气氛中进行。

    叶叔握着心念的手,迫不及待地问:

    “丫头,刚才对不起了,要不是你俩阻止,我就闹笑话了。”

    君默说:

    “没事儿的,叶叔,您也是有情之人,咱们是一家人,不说客气话,叶叔您说说您认识的那个人吧!我帮您找找,兴许能找到。”

    叶叔:太像了,你们姐姐和我认识的人长得一模一样,我去L国时,她的样子就是现在你们姐姐的样子。刚才丫头说姐姐叫心忆吧?

    心念:嗯嗯,姐姐叫心忆,我和姐姐的名字都是妈妈取的,爷爷奶奶还说尽取些资产阶级的名字。

    叶叔把心忆的名字重复了几遍,继续讲述:

    “我和她是中学同学,因为当时动乱,老师也不敢教书,大家互相伤害,互相揭发。她在家不受哥哥嫂嫂待见,虽然不像我成份不好,她也到了当时的街道厂子做工,用工作养活自己,我们俩又从同学变成了同事。”

    心念:叶叔,后来您们是不是相爱了?

    叶叔:是的,她就像那个年代的一朵青莲,燃起了我对未来的向往!我们真心相爱,她的哥哥们为了财产,想把她挤走。于是,我们就住在了我的单身宿舍里,虽然物质条件艰苦,但我们的精神世界很丰富,国内国外的名著,就是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心念:那您们结婚了吗?

    叶叔:在那段非常时期,办结婚证的都去劳动改造了,再加上我的父母也被关进了牛棚,我成了黑户,没法办下结婚证的。在动乱快结束时,我父母的一个手下,成了当时的造反头儿,嫉妒父母的才能,逼死了我父母,后来又加害于我,是君默的爸爸,冒险救出了我。我和她从此分开了,再无音讯,这次回来找到她,就是我成行的目的。

    心念:叶叔,您有她的照片吗?

    叶叔:没有,当时的条件,不允许我有机会带什么的,真要能带,也只想带走她,其它什么都没她重要!

    心念:您们分开多少年了?

    叶叔脱口而出:

    “三十五年零两个月四天了!”

    脱口而出的一长串精准数字,惊呆了心念和君默。

    “叶叔是天天把她放心上的吧!不然也记不到这么清楚。”

    叶叔:是的,时间再长,也无法减弱对她的思念!我现在的夫人也知道我们的故事,这次也是她极力促成我回国的,让我把她带去,互相照顾。

    心念:没有照片,也没其它资料,怎么找呢?

    叶叔:你姐姐也是医生吗?看她应该比你大很多的样子。

    心念:姐姐不是医生,爸爸不愿给姐姐出学费,妈妈也没办法,所以姐姐初中毕业就在当地的餐馆打工了。

    姐姐比我大十二岁,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姐姐带我的多,爸爸妈妈天天吵架,姐姐怕吓着我,有时候还带我一起上班呢!

    叶叔:丫头今年多大了?

    君默:二十二了,姐姐三十四岁,姐姐有两个女儿,一个十岁,一个三岁。

    君默介绍到这里,小芳过来找心念去她们那边说点事。

    君默小声对叶叔说:

    “叶叔,你是不是怀疑姐姐是你的女儿?其实细看姐姐的鼻子和眼睛和您长得很像的,我一会儿想办法取一根姐姐的头发,和您做个亲子鉴定。您看,这样可以吗?”

    叶叔:这样好吗?她们会怪我吧?

    君默:我们先悄悄做,如果怀疑是对的,我们就坦诚向她们说明白。

    叶叔:好,听你的,我当年出去时,我们已同居两个多月了,我们感情好,也没采取措施。

    君默明白了叶叔的意思,用手扶着叶叔的肩,小声说:

    “叶叔,如果您找的人,真是丫头的妈妈,那您再也无法见到她了,虽然遗憾,但我还是早点把实情告诉您。”

    叶叔:嗯,你说吧,我能受得住,这么多年,她一直只活在我心里。

    君默:丫头父母在丫头十岁的时候,就双亡了,据说是两人激烈争吵后双双喝的农药,丫头和姐姐两人从小吃了很多苦,但却特别善良。

    君默也把和心念认识的过程告诉了叶叔。

    叶叔紧咬着牙帮,咽了咽口水,闭了几秒钟眼睛,再睁开眼时,握着君默的手说:

    “如果猜测是对的,我会补偿她们的,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也先不要告诉你老婆。”

    君默:我也这样想的,等结果出来再说,但现在即使还没去检测,我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从姐姐的名字可以看出,我岳母没有忘记您。只是生不逢时,在那人鬼不分的年代,多少真爱被淹没!

    叶叔:是的,就像我无法忘记她一样,心忆!心忆!

    叶叔念着名字,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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