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说着说着，同事们开始传统艺了，总是对时局有一个判断。
“不过我现在倒是觉得崔总在的时候好一点，其实不太希望何副总当家。”
“我投你一票，崔总那是吐信子的蛇精，至少表里如一的刻薄，没啥说的，就是坏！”
“噗！你这语气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夸人呢。”
“可不是，你看看何副总，你对着他那张笑里藏刀的脸，知道他心里是想让你死还是想让你活吗？”
这位同事此言一出，其他人集体沉默。
“现在就已经风声鹤唳了，要是真当了家，指不定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多了都是泪，现在才发现崔总的好，至少人家抓业绩呢，何副总老想着搞关系，搞小团体！”
“啊这，咱们社会新闻部的人一个个这么正直，蹭关系哪儿比得上娱乐新闻部的那些家伙，到时候怕不是会被阴死哦？”
“啊……你们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何副总上台那天就是我递辞呈之日呢？”
“不，就是你当舔狗之日，不如从现在开始练习，你来舔一下我？”7K妏敩
“去你的，恶不恶心！”
“……”
陶昕然默默转回去，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瓶牛奶，没有进去。
她路过社会新闻部的办公区，也听到其他同事在议论这件事。
大家都很关心到底谁会成为新的头头，毕竟每个领导都有自己的风格，新官上任三把火，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风平浪静。
陶昕然不由回想了一下今天看到的崔文善，她的精神状态给人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人瘦了不少，要不是那张再怎么变化都尖酸刻薄的脸，说不定会认错。
之前白露说过她上面的人是季氏的某位高层，应该就是传闻中跳槽到龙兴的那位吧？
主仆一起换东家，这信息量有点大啊……
想到这里，陶昕然微微顿了一下，似乎才发觉她似乎没有主动关心过季寒川公司的事情。
但理由也很简单，这位大佬中的大佬，还真没啥事需要她操心的。
她耸了耸肩，刚想回自己办公室，耳朵边上突然又听到了点新的东西。
在凌云，不管是什么八卦，从不缺席。
“迟迟不派新总裁来，其实是因为季氏有新宠，所以才顾不上凌云吧？”
新宠？
陶昕然原本对这些八卦不怎么感兴趣，但脚步却是下意识停留了一下。
“……”
她默默在原地打开牛奶盒子，眸光淡淡地吸了一口，便听到重组后的一组在讨论一家叫破晓传媒的新公司。
“这家新的传媒公司简直神了，从注册到现在两个月不到，独占了季氏的大量优质资源，据说季总还亲自注资了呢！”
“真的假的，季总亲自盯的？”
“不然也是直属吧，你看我们凌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待遇？”
“……得，我们是收养的，人家是亲生的，呜呜呜，季总，养子就可以不要了吗……”
陶昕然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也有些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这家新公司的存在。
季寒川亲自照顾的，那得是多有潜力啊？
可这还没完呢，新闻人总是喜欢扒一些清奇的角度，又有人说到这家公司的女总裁身上。
“我还听说，是位美女总裁，特别厉害！”
“……我仿佛知道了什么真相，但是我不说。”
“哪儿还用你说啊，听说这位美女总裁年纪很小，之前是创业阶段不怎么出名，现在收了一堆的明星工作室，也不知道什么门路，季氏没给开小灶我反正是不信的，现在铺天盖地都是她的报道呢！”
“咳！不是我恶意揣测啊，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季总会不会现在已经有点厌倦了他的夫人啊？”
提出这个疑问的人越说越小声，当场被原三组的那名组员狠狠瞪了一眼。
“怎么可能！季总疼他家夫人还来不及，说不定这位美女总裁还跟他家夫人有关系呢！”
此时的陶昕然拿着牛奶盒子的手微微一用力，差点挤出来。
她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说不上来，但就是有点怪怪的。
默默回到自己办公室，她进门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上网查季氏的新动态。
结果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她差点把刚喝进去的牛奶喷出来。
好家伙，她直接一个好家伙。
什么破晓，什么美女总裁，什么开小灶？
这破晓传媒的法人一栏分明写着程晓的名字，是程晓一人独资！
……这根本就是程晓分晓嘛！
“新晋潜力美女总裁，眼光独特大放异彩！”
“A大高材生，沉迷创业不爱学习，成功的另一种方式！”
“风险与机遇共存，美貌与智慧的化身，由程总裁倾情演绎晓说……”
“……”
陶昕然看着网上这些五花八门的报道，表情一瞬比一瞬精彩。
好家伙，程晓现在俨然是青年典范，塑造了一个智商超群又独具慧眼，敢拼敢闯的正面形象。
她都快不认识了，这每个字写的都是程晓，但合起来与她熟悉的那个人简直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
不对，还是有部分贴合。
本着新闻人的严谨，陶昕然有些哭笑不得地揉了揉绷得酸涩的脸，默默腹诽。
这程晓吧，大学确实不爱学习，当时也做了些创业项目。
只可惜这位大小姐是真的没啥经商天赋，要不是后来沈晏行合资了酒吧，估计得被她老爹拎回去绑起来，随便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强行送了。
以及这个A大高材生……
陶昕然看着这行字就有些头疼，她还记得程晓系里的助教找不到本人补考，甚至找到她这里来。
现在这天花乱坠的粉饰，莫名有点传销组织那味了。
要是未来突然开始忽悠加什么等级会员，她都一点不奇怪。
想到这里，陶昕然忍不住想笑，略一思忖，给程晓打了一通电话。
程晓倒是秒接，似乎知道陶昕然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呢，她先夸张地哈哈笑起来。
这笑声太过魔性，陶昕然原本狐疑地挑了下眉，结果也被她带笑了。
“程总，这么开心呢？”
陶昕然止住笑意后，幽幽给了这么一句。
程晓就笑得更癫狂了，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她上气不接下气，满地打滚的模样。
陶昕然有些无奈，没好气地再次说道。
“你是吃了哈哈果吗，有没有空给我科普一下是怎么回事？”
“有！有……哈哈……有是有，扑哧！”
程晓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最后大喘了一口气，才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