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姬睫毛颤抖，从一阵疼痛中醒来，耳边是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水月姬很疑惑，身体还是一样的不舒服，脑袋沉重，却没有什么其他的，令水月姬不适应的，新增的疼痛。
恰巧一道阳光穿透层层阴霾，照在水月姬身上，恍惚间连指尖也带上了温暖。
视线缓缓清晰起来，水月姬轻抬手掌，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耳边奇奇怪怪的声音也随之停止，水月姬偏头看去。
顾雅下半张脸都是血迹斑斑，一双眼睛亮的不可思议：“姐姐，我找到了。”
“什么……”水月姬下意识问道。
直到顾雅兴奋的凑过来，水月姬才看见了他身上被啃噬的伤口，从左臂上一直蔓延至手腕，此情此景……
与水月姬初见顾雅时，他手上的痕迹，又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是…
如今的顾雅已经不是，受害者了。
见水月姬的目光凝聚在他手臂上，顾雅瑟缩着把手臂藏在身后，对于水月姬的目光，他低头，呐呐无言。
“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不吃了我。”
顾雅猛然抬头，眼中泪水闪烁，却没有掉落，只是倔强的看着水月姬，完好的手臂伸出，揪住水月姬的衣袖，轻轻摇晃。
“真是……”
她可能无法放下顾雅了，水月姬覆盖住顾雅的手，掌心的手掌与旁人，有没有分别，水月姬不知道，她只牵过顾雅的手。
顾雅的手很柔软…温暖。
大约从此刻起，顾雅对水月姬来说，不只是一个称谓如此简单。
后来的事，对于桦落雪来说，更是印象深刻。
顾雅找到了阮软留下来的线索，在那个水流花落的美丽地方，可是…水月姬离开不了。
当时水月姬很绝望，也很奇怪，因为顾雅能离开。
可水月姬没想到的是，顾雅竟然放弃了离开，留下来陪着她，无论水月姬如何劝说，甚至辱骂，顾雅都不为所动。
顾雅说，如果姐姐不能活下去，那他陪姐姐一起，永远的留在此地。
所幸水月姬遇见了一丝希望，一处与她跌落的湖泊相似的湖泊，水月姬不敢说一模一样，却也知道，世上没有这么多相似的地方。
于是在退无可退的境界下，水月姬选择孤注一掷，反正，最坏的结果早已看见。
水月姬是与顾雅相拥着跳下去了，甚至水月姬还能感觉到顾雅抱着她的手，有多么的用力。
顾雅他呀！已经不是只会瑟瑟发抖的兔子了。
等水月姬再次醒来的时候，却见不到顾雅了，等待她的，只是一道冰冷的口谕。
水月姬想呀想，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们明明是拥抱着一起跌落湖底的，怎么可能，只有水月姬成功出来了呢？
这个疑惑，现在的桦落雪知道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时间段不同，顾雅只会是掉落在千年之前的霞云国，而那个时候，霞云国未曾兴起。
水月姬当然，也绝无可能得到有关于顾雅的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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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骗我……”桦落在神情恍惚，红唇被咬的泛白。
阮软低笑，眼中划过几分讽刺：“你算什么，不过曾经见过，也值得我去骗你。”
“或者……你觉得是假的，那就是假的。”
桦落雪突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阮软，眼中闪过什么：“如果你说的是真的……”
“那么…告诉我，沈清岭他现在是死是活。”桦落在想起来，阮软是顾雅的兄弟，如果沈清岭真的是顾雅。
那么妖族的血亲之间，是会有一层若有若无的联系的。
“啊………”阮软一愣，他一时没想到桦落雪竟然会问这个，沈清岭就是死在桦落在面前的，桦落雪却一直到现在，都不相信沈清岭确确实实是烟消云散了吗？
“你心里觉得他没死，是因为那个宁温吗？”
“我从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如果有，就是血亲之间，可现在，你才是沈清岭唯一的血亲，那宁温身上……就有太多巧合了。”
“你从打一开始，就怀疑宁温了。”阮软叹为观止，桦落雪果然与水月姬是同一个人。
“有点……”桦落在坦然承认，如果面对宁温如此的面容，她都没有起疑，岂不是，太过蠢笨。
“就不怕，你慢慢的把心给偏了。”
“未曾确定宁温的身份，我始终保持怀疑，谈何其他，最多，不让他轻易死去。”桦落雪敛眸。
沈清岭…顾雅，原来都是同一个，她在乎的所有，原来早就站在了她面前。
阮软了然，不过…
“沈清岭，他早就死了，是真的湮灭在这世间了。
桦落雪身躯微颤，眸中的光一下黯淡下来，如果…如果，她可以抛下剑宗，她可以抛下无辜的人…
是不是…
不……修士底线不容践踏。
桦落雪没有看见的是，阮软转身离去时，眼中恶劣的笑意。
阮软走后，桦落雪缓缓平静下来，踏步走出这一片范围。
一出阮软所布置的地方，桦落雪就看见了诡族人，三个虚空境。
桦落雪当机立断，直接捏碎了传送阵，这传送阵普天之下，也只有雪鹤声能够创造出来。
而桦落雪之所以刚才没有使用，是因为传送阵刚好被阮软的天赋给克制住了。
桦落雪身影消散之际，带头的诡族人一道灵力浅浅的打在了桦落雪身上。
即使，灵力已经很是薄弱了，却也不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伤势在身的桦落雪能够承受的住的。
当既，一口鲜血就溢出薄唇，蜿蜒至脖颈之下，才缓慢停下。
桦落雪出了传送阵，伸手去探，锁骨上一片滑腻，湿润。
就在此时，桦落雪身上的诅咒突然开始作崇。
这是…趁你病，要你命。
桦落雪低笑，喉咙滚动间，又是温热的血液溢出，染红了桦落雪摸索喉间的一双雪色手掌。
意识逐渐迷糊，桦落雪放弃抵抗，却是趁机用寒霜之意把诅咒附身的黑烟，给圈禁了起来。
黑烟不断挣扎，眼看寒霜镇不住了，桦落雪果断的把灵气全部驱使在黑烟上面，任由身体的伤势在一瞬间爆发。
很好……不出三个月，那股诅咒就能为她所用，桦落雪笑着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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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说，师尊闭关了。”宁温面色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