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梓总算是挤了进去,找了一个位置将车停着,回头一看那三人早就没影了。
今天太阳很好,颜梓一向喜欢阳光,晴天会让她心情愉悦。
有人窜到她的左手边,不重不轻地碰了碰她的胳膊,“我是二班的唐瑶。”
紧接着,“傅子安很帅吧。”
唐瑶只关心傅子安,所以颜梓说不说自己的名字都无关紧要。
没得到回应的唐瑶也不失落,眼神对上了她的眼睛,“刚刚看到你从傅子安的自行车后座上下来,他是你的?”
“朋友。”颜梓说。
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虽说有社牛,但是不会立马和陌生人建立友谊,更不会和陌生人同行,再者本来就不同班。
颜梓加快步伐,来到了一班门口。
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她果然还是迟到了。
大部分人已经来了。
不。
是除了她,所有人都来了。
以及班主任孟经纶,主要是黑板上三个大字写的清清楚楚,颜梓如果还看不到的话真就白瞎了她20的视力。
那是个高个子男人,约摸着能有一米八,衣品很好,整体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带着金丝边眼睛,人如其名,看起来倒是满腹经纶,放在古代必然是高堂上建言献策的文官之一。
“报告。”颜梓扫视教室,正寻找着空位。
孟经纶微点了一下头,“进来。”
三个空位?傅子安旁边一个,尤厚不想吃粉笔灰,陆诚那货总是嘴欠,傅子安不和他坐一块,把他踢到了最后一排,眼不见心不烦。第四排走廊有两个,是不是说明她还不算迟到得很彻底,毕竟还有两个人比她还晚。
讲台上的那人看透了她的想法,名为现实的冷水浇下,“有两位同学请假了。”
暗含的意思是,你是唯一一个迟到的,别在这沾沾自喜了,赶紧找位置坐下,我要继续走流程了。
啧,最是文人笔墨深,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既然这样,她当然要坐在傅子安旁边,刚坐下就听见后面有人絮絮叨叨。
“她是谁啊?”
“等着看她被赶走吧。”
“盲猜三秒钟。”
傅子安拽,学习好,但是不怎么好相处。
这是全班人用双眼得出来的结论。
论证如下。
经历了一场厮杀的傅子安终于把陆诚踢到最后一排去了,才坐下就有人问他,“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孩叫苏棠,有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双马尾衬得她小巧可爱。
“空座挺多的。”
由此可见傅子安本人不懂得怜香惜玉,送上门来的缘分被自己亲手断送,竟然还一无所知,要知道,仅在区区三分钟内苏棠已经通过百分之八十的投票成为了一班的班花。
然而这件事苏棠本人并不知晓,一班男生比例占大半,这群人精明,如果接下来进入教室的女生比过了苏棠便认她为新班花,直到最后一个人为止。
由于有两个人请假了,加之性别不明样貌不明,班花一职便暂时花落苏棠家。
傅子安不像是会认真听老师说话的人,颜大忽悠明目张胆地胡扯。
“没有空座了。”睁眼说瞎话第一人。
傅子安看都没看,“行。”
众人眼前起了雾,心道这人挺善变啊。
几分钟前,踢了陆诚,怼了班花;
几分钟后,颜梓落座,风平浪静。
殊不知,近水楼台先作妖,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傅子安让她坐了,可是尤厚知道,他不由为颜梓今后的日子开始担忧。
孟经纶一番洗脑似的流程结束后就安排人发书了,再然后下课铃声响了,班主任离开教室回了办公室。
班主任也是够奇怪的,说是因为人没到齐,等明天再一一进行自我介绍。
课表已经出来了,第一天通常会是自习,下午就会放人回家,然后开始军训,大家都比较悠闲,有的甚至玩起了手机。
开学第一天没有晚自习,下午领了军训服就可以离校了,请假的两人,他们的军训服被家在附近的同学帮忙带回去了。
停车区人很多,傅子安他们比其他人晚一点离开学校,过了分叉口,三人分道扬镳。
天色未沉,三色的便利店招牌映透了道路,包子铺关了门,烤面筋的小摊摆了一路,红绿蓝交相辉映的傍晚,一抹纯白落入了他的眼里。
颜梓走的格外慢,又或者是她在享受难得的午后,背着绿色的书包瞎晃悠着,然后停在了卖糖葫芦的摊前,买了一串糖葫芦。
看起来味道不错,她笑成了月牙,傅子安想,这么爱吃甜的,不知道会不会有蛀牙,又转念道,有蛀牙最好,疼死她。
人影渐渐远了,色调慢慢淡了,傅子安骑车靠近小摊,又在熙攘的小巷扬长而去。
到了家,傅子安放下自行车后轻轻敲了敲颜淮的门。
表情温柔,语气温和,“小淮,我回来了,给你带糖葫芦了。”
颜淮打开门走出来,接过糖葫芦,满脸的开心,“谢谢哥哥!”
傅子安蹲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哄着,“不客气,对了,第一天报道感觉怎么样,有交到新朋友吗,老师好不好啊?”
“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好,我很开心,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发现他们的名字都很好听。”颜淮咬着糖葫芦,声音含糊却能听清楚。
傅子安道,“小淮的名字也很好听。”
颜淮下意识,“我姐姐也是。”
然后补救道:“哥哥也是。”
傅哥哥笑了,“行,都好听,回去吧,吃完后刷个牙,晚上早点睡,如果害怕的话,就打开床头灯。”
颜淮点头,说了句,“知道啦,哥哥也早点休息。”
回到房间后,傅子安开始预习课本。而另一边吃完糖葫芦又买了杯奶茶并且啃着糖炒栗子回家,然后吃光了一碗炒米饭的颜梓已经拉上窗帘定好闹钟,将军训服洗好晾着之后,伴着落山的夕阳进入了梦乡。
她需要补觉。吃饱了就容易困。
更何况又没什么事,与其拨手机,不如梦周公。
请假的两位同学一男一女,女的叫庄盈,为什么独独记得她呢,因为这是最后敲定的班花,陆诚还插了一脚,为自己迟来的同桌庄盈投出了宝贵的一票,当事人知情,不领情,麻溜地穿着迷彩服跑到了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