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这样的…”
沙哑难闻的说话声突然在苏默然嘴里响起。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
“所有的所有…都是金海天逼着我做的！”
听到这话，王启明顿住了。
旋即将苏默然从地上拎起，揪着他的衣领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说清楚点！”
苏默然嘴角溢血，涕泪横流，一张口，就可以见到沾满鲜血的牙齿，模样极惨。
“王启明，你知道吗，我苏家本不止于此。”
苏默然艰难说话，被泪水覆盖的双目中满是回忆。
“我父亲曾经是金老爷子最得力的住手，多年前，死于一场事故中。”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死吗？”
“呵呵，事故，真他妈可笑…”
听到这，王启明已经不想再听他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冷声道：“你要是不想死，立马给我说清楚真相。”
苏默然突然笑了，笑声沙哑恐怖。
“真相…真相就是我苏家从来都是他金家人的一条狗，金家需要时，我们需要跪舔过去，金家不需要时，我们也要装作摇尾乞怜。”
“这个真相你满意了吧？”
啪…
一声脆响，苏默然几颗牙齿被打飞出去。
“苏默然，别拿我的忍耐当做你犯贱的资本。”
“我现在还没杀你，完全是看在你姐的份上。”
“啊哈哈哈…”苏默然的笑声更加恐怖，“没想到你心里还有我姐啊，可惜的是，她已经活不长了…”
王启明顿时只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极度烦躁，沉声问道：“金海天对苏晴月做了什么？”
“哈哈哈，晚了，说什么都晚了，这就是我苏家人的命，真他妈可怜…”
苏默然摇晃着脑袋，笑声依旧，像是个疯子。
王启明最后问道：“到底发了什么？”
苏默然突然止住笑，他知道他赌对了，王启明是真的在乎他姐。
他开始讲述自己和母亲如何被金海天威胁去伤害王姗姗。
告诉王启明他在苏家的一切遭遇，完全是金海天逼着他们去做的。
甚至连那场车祸，也是金海天的安排。
说完这些，他又开始讲述苏晴月这段日子在金家的遭遇。
一字一句，听得王启明心乱如麻。
苏默然说到最后，开始挥舞着巴掌往自己脸上招呼。
“我清楚这些话你可能不信，我也知道那些事我脱不了干系。”
“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姐是无辜的，如今她为了你已经彻底放弃了抗争命运，甘愿被金海天那个疯子囚禁，毒打…”
“我只求你能救她，就算要我死，我也会毫不犹豫去死。”
啪嗒…
王启明松开了苏默然衣领。
无论苏默然说的这些话有几分真假，他都要再见一次苏晴月。
没有再理会苏默然，王启明直接出了包房。
凌晨。
拍卖行楼顶停机台。
一架私人直升机缓缓起飞。
飞往海都所在方向。
……
彼时。
海都。
金海天私人别墅内。
起色好转不少的苏晴月安静看着窗外。
明天晚上，便是她和金海天举办婚礼的时候。
以如今金海天的权势和地位，整个海都，早已无人不知。
换做是其他女人，哪怕不能嫁给金海天，拿怕只做他的情人，也会引来无数双眼睛的嫉妒。
可即将和她的苏晴月，心里却如同一滩冰冷死水。
房门被人推开。
金海天像往常一样，没有敲门就闯了进来。
不过这次却不一样，因为已经太晚，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天明。
“晴月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金海天自顾自走到苏晴月身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半露的香肩已经看不出几天前的伤横累累，金海天忍不住轻抚着，就像是在悉心照料一株花草。
苏晴月没有搭话，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金海天意犹未尽的收手，笑问道：“想知道你弟弟现在在哪吗？”
苏晴月终于有了反应，身体微微一颤。
哪怕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接着从落地窗前照入的月光照明，金海天依旧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默然几分钟已经在京都坐上飞回海都的直升机，相信明晚大婚前一定到现场给我送上祝福。”
京都！！！
苏晴月心底的死水泛起了涟漪，她曾不经意间听到过王启明好像在京都。
难道……
“知道他和谁一起回来的吗？”
金海天这句话彻底做实了苏晴月心里猜想。
“你想得没错，和他一起回来的正是王启明。”
“虽说我和王启明之间有些过节，但来者是客嘛，相信他也是来替我们送上的祝福的…你说是不是？”
苏晴月保持沉默。
金海天也不恼，似乎早已习惯，喋喋不休道：
“当然了，如果他另有目的，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嗯，是和他把酒言欢，把你双手奉上，还是将他杀了，一劳永逸，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苏晴月终于开口，声音冷漠：“放过他们，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哈…”金海天狞笑道：“苏晴月，你天真的让人可怜。”
很快，房门怦然关上。
窗外的月亮隐入了黑云中。
漆黑房间内，那张冰寒的俏脸上，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