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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命运的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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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恩在光耀城内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人已经到这里了但是他并不知道要怎么找到那个叫尤娜的人,而且虽然索卢对自己说过,卢米埃尔因为与索菲尼亚的长期不往来,甚至很大一部分莱特人都不知道有审理教会,更别提瑞恩这个人了,但是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还是感觉不太安全。

    走了一会儿,瑞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他这才意识到从离开冬阳镇到现在,已经过了正午了他还一点东西没吃。不如先找点东西吃再考虑找人的事情,反正人就在这座城里也不会消失。瑞恩在大街上左右看看,找到一家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酒馆走了进去。酒馆里很热闹,看起来生意火爆,瑞恩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很快一个小男孩就从前台跑过来,应该是老板的孩子吧,瑞恩想着。

    “您好先生,您来点什么?”小男孩很热情,瑞恩点了一些菜单上看着不错的菜,小男孩便又噔噔跑回前台。不一会儿,他就端着冒着热气的菜肴回来了。

    “请您慢用!”

    菜的味道不错。也可能是瑞恩饿了很久的缘故,几乎是风卷残云地吃完面前的菜,又端起水杯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人吃饱了精神就会变得疲软,瑞恩也不例外。再加上昨晚整夜的战斗一夜没睡,就算是精神力强大的索菲尼亚人也禁不住这种折腾。瑞恩的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以至于他都没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女。

    奇怪的淡粉色长发从肩上垂下,大概一直到后腰;漆黑的斗篷并没有完全遮住身体,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露出的洁白肌肤;更主要的是从她身上飘来的即便是饭菜的味道也掩盖不住的一种奇异的香味。面前的少女注视着自己,瑞恩实在是没意识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好像凭空现身一样。

    瑞恩吓了一跳,本能地警觉甚至让他双手不自觉地放在腰间打算拔出武器。

    “倒也不至于戒备到这种程度吧。”对面的少女开口,声音很清甜。

    “你是谁?”瑞恩问道。

    “瑞恩·葛罗因·帕莱斯,三天前死于异教剿灭作战,现在却出现在卢米埃尔的酒馆里。觉得奇怪也是很正常的吧?”少女邪魅一笑,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瑞恩顿时身上冒出一阵冷汗,为什么她会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是教会发现自己没死而派人追杀自己?瑞恩在震惊之余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如果公然开打一定会引起骚乱,而且自己并不熟悉周围的街道,漫无目的的逃离很可能自投罗网。他开始懊悔听信了索卢的话而在城内如此放松警惕。

    “哈哈哈哈哈怎么就开始想如何逃跑了,”少女看着瑞恩的反应咯咯地笑起来。

    “哎呀抱歉抱歉没想到你这种正经,不开玩笑了,我是尤娜,尤娜·布鲁斯塔,索卢跟你说要找的人就是我,而我要找的人也是你。”

    在带薇儿找完罗曼以后,尤娜事先安排的守卫就告知了她瑞恩已经到达卢米埃尔的事情。安顿好薇儿以后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不得不说对于看人敏锐的尤娜来说瑞恩身上体现的气质显然与天性自由浪漫的莱特人有很大不同。

    瑞恩看着面前可以说是“不正经”的女孩。不论是言行举止还是穿着打扮。瑞恩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死板的人,但回想一下他好像确实没见过向尤娜这样不修边幅的女性。娜拉虽然经常跟自己拌嘴但在平时也会注意分寸,像这样见面就开这种大玩笑的人并没有见过。

    “所以索卢说的我要找的人就是你了,”瑞恩平复心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那么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你还真是直接,”尤娜理了理头发,

    “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走吧,换个地方。”说着尤娜便起身往外走,瑞恩也只能付过钱以后跟着出去。

    尤娜带瑞恩回到布鲁斯塔邸,询问贝法尔才知道法斯法尔和西古德已经在各自的房间里睡着了,毕竟长途跋涉很消耗体力。

    “他们两个就之后介绍给你了,跟我来吧。”说着尤娜走上楼梯,带瑞恩来到一个看上去像是会客厅对地方,尤娜指了指沙发,示意瑞恩坐下。

    “你应该也听说各地开始陆陆续续出现的魔物目击乃至入侵事件了吧?”尤娜开门见山。

    “嗯,近期我也处理过很多类似事件,很反常。”

    “这不是没有原因的,问题就出在你那位敬爱的审判长身上。”

    “凯尔”瑞恩想到凯尔,胃就一阵刺痛。被恩师背叛的感受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

    “理论上讲现在的魔物都应该是无主状态,也就是说跟野兽没区别,只要不去招惹它们它们就不会袭击。但现在看来显然它们有组织。”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瑞恩心中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并不敢肯定。

    “纳克齐斯死了但不代表他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你的神,阿尼莫埃,还在这片大陆吗?”

    “神早就已经离开了。”

    “那你们就失去信仰了吗?”

    瑞恩明白了尤娜的意思。魔神纳克齐斯死了不代表他存在过的事实就消失了。

    “但是,可能通过信仰唤醒他吗?”瑞恩的认知里,魔神纳克齐斯是极端厌恶人类的,且不说会有心生邪念的人选择信仰这个凶残的魔神,就连纳克齐斯本身会不会接受人类的信仰都是个问题。

    “纳克齐斯本身不可能苏醒,这一点群魔岛的骸骨就是证明,”尤娜结果进来的女仆递来的茶,瑞恩也接过并道谢。

    “但不代表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催生新的神。”

    尤娜的结论让瑞恩差点没把喝的茶吐出来。并不是因为荒唐或是搞笑,而是这种事情想都没想过,他相信不光是他,换做是谁都不可能想到这种事。造神,真的做得到吗?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是现在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这是最有可能的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

    “首先是索菲尼亚出现的微弱迹象,你们的教皇,索菲尼亚四世,是不是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

    “是这样的,从一年前开始,说是身体有恙,每周例行的祷告仪式就改成大神官代为举办了。”瑞恩没想过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因为世代教皇都患有遗传病,因病无法露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神是依靠信仰存在的,人的信仰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魔力流,这些流动着的信仰汇聚在一起成为神存在的条件。但是神离开以后,继续信仰神明的人们虽然表面上还是信仰神本身,但信仰已经流动到神的替代品上了。”

    尤娜的这番话让瑞恩很迷惑。

    “你也会使用魔法,那你一定能理解,如果你凭空使用需要物品依凭的附魔术时是没效果的对吧。”

    “是这样的。”

    “实际上你的魔力是溢散到空中的,也就是说无主的魔力是无序的。”

    “你的意思是信仰也一样?”

    “没错,信仰像失去依靠的魔力一样会在空中消散,但是,如果有人刻意引导他们流向特定的地方,或者人身上呢?”

    瑞恩仔细思考尤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也就是说,他们将人们的信仰引导到他们所希望成神的个体里来创造新的神。”

    “而这个神将会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情况发展的远超自己预期。瑞恩原本以为这次的魔物突增,甚至自己被陷害都只是巧合,但没想到会联系在一起。

    “但这跟我身上的印记有什么关系?”确实,瑞恩怎么都想不出,就算凯尔与所谓的造神有联系,那为什么要除掉自己?不管怎么想自己都不会成为他的障碍吧。

    “这个啊”尤娜沉吟片刻说道,

    “因为他们的神,只有你能,或者说只有你有机会能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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