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这御前侍卫会是个肌肉猛男,想不到是一个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皇上这是让我给他看孩子来了?
我埋头跟在他身后,他向宫人出示了令牌,驾着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径直去了城北。
断断续续的听到两旁有吆喝声,探头一看,零零星星的几个商贩正在城门口的这条街上摆摊,过了前面的大拱门,就是城北了。
我掀开车门帘,身形单薄的少年正盘腿坐着:“去城北尽头。”他未回话,只点了点头。
马车走一会停一会,这条路不长却被堵的水泄不通,好一会才能走动道,这么繁华的地方怎么设计的路这么窄?我拿出特意携带的面具带上,重新对宋华喊话:“麻烦靠边停下,你去那酒馆里歇歇脚,我一会就回来找你。”
他勒马的动作犹豫了几分:“不行,主子命我时时刻刻贴身保护。”
“我去找我朋友,你在边上我们怎么说话?”
“主子的话我不敢不听。”他说着又重新拍打着马走了起来。
无语!
我拿出皇上给我的小玩意摊开在手里举到他眼前:“这个呢?有这个我是不是就能请你回避回避了!”
他猛地抬头看我,眼里有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死命的盯了盯那块小玩意,咬着牙说了句遵命!
切!还不服气?!
这条路的尽头是一堵墙,右边倒是重新开了一个小胡同,宽度大约只能两个人通行,小胡同走到一半就听到前方的吵闹声比外头这条街更热闹,一只脚还没出胡同门,就有一小厮迎上前来,也不说话一个劲的打量着我。
他疑惑:“姑娘?”
“去去去。”我身后一中年女性笑着走过来扬着手帕就把那小厮打发走了。
她正了正发饰,手帕抵在胸口,身子前倾着和我说话:“新来的孩子,不懂规矩,你是”她上下打量着我。
刚才我打眼一看,满街都是小黄片直播现场,都是从一栋名叫“醉椿楼”里走出来的,想必这就是那有名的烟花巷柳之处了,面前这位妇女,穿着体面却掩不住“俗气”,路过的人还喊她老板娘,看来是个主事的人。
小胡桃情报有误啊,这哪是烟花巷柳藏闹市?分明是闹市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开门见山:“听闻这里有一神人,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我特来求见。”看她不解我又说道:“不是说住在桥下”
她恍然大悟,捂着嘴笑个不停:“明白。”她看了看我身后问:“自己来的?”
“朋友一起来的,他去喝茶了,我一会去找他。”
妇人点了点头,引我进楼:“楼里请吧,我替你带路。”
我十分怀疑她会拐卖我,但我还是去了,她一路招呼着客人吃好喝好,领着我去了三楼,这层倒是清净,只见她快走了几步,推开南边的一堵墙,正前方就有一间半掩的房门。
妇人笑得苦涩:“年年请他都不来,今日好说歹说,竟来此做客了,你进去吧,我可不敢耽误他赚大钱!”她音量低了几分,掩嘴笑了几声。
我一只脚踏进去,转身看妇人,她正盯着那半掩的厢间。
“这门?”我问
“你从里头一推就开了,只在外边设了机关。”说罢,妇人就下楼了。
我敲了敲厢间的门,没人应,“高人?”,喊了一声也没人应,轻推开门后方听到茶杯碰撞桌面的声音。
“咳。”那人呛了一口水,寻声望去,隐约能看出帘子后的屏风后头有个人影。
我坐在高人面前摆好的垫子上,随后开了口:“emmmm高人,我有疑惑得不到答案,特地来请您指点指点,那啥,这交易是怎么做啊?”
“说来听听,随后定价。”是个低音大叔。
“我我想回家,我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我是穿书来的。”说到这我都觉得自己像个疯子,我硬着头皮又道:“穿书就是emmmm,就比如你穿到了某个话本子里,成为里面的人物或者不存在的人物,一般你会知道这本书所有主人公的人生经历,但是我穿的这本书它未完结的。”高人大叔一动不动,我笃定他一定把我当傻子了!
半晌,他开口“八字是什么?”
“您是要我现在身份的还是之前身份的?”
“都说来听听。”
我便一一告诉他。
他摆弄了面前的东西一番,紧接着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外头套了一件带帽子的大黑袍,站在帘子后看着我,我看不到他的模样,却偶尔能看到大叔暴露出来的黑胡茬。
“明年这个时候来见我,我便告诉你答案。”
?
我扑棱站了起来:“明年?我今年还走不了?我回不去了?”
“天意不可违,限我不限你,我如今不能和你做交易。”
“听不明白。”啥玩意啊这是。
“若有缘,明年你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答案。”
我慌了,赶忙改口:“那我换个问题?前八字那个人能活多久?”
如果真的只有死亡是唯一的出路,那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极其有意义!
“恕不奉告!”
!!!!好家伙!好家伙!
我被赶了出来,使劲推开那堵墙,没想到那妇人竟在外等候,见我出来笑着迎上来问“如何了?”。
“他不告诉我。”
妇人一征,开始替那人说话:“人各有命,姑娘莫急,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你就放宽心,准没错!”
我取下手腕上的九弯素纹平银镯子拉过妇人的手给她戴了上去。
“多谢你!”
还没等那妇人反应过来我便下楼离开了。
往回走时街上的商贩差不多都散了,我进了那酒楼第一眼就看到了宋华,他挺着腰板直直的坐在那里,不像来喝酒吃菜的,像来打架的!
我刚坐下他就开始审问我了:“你朋友住哪?”
“房子里。”
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不友善的盯着我,语气里满是嘲讽“妓院两个字很难以启齿吗?
“你跟踪我?”
他冷哼一声:“这里的人都知道。”
哇塞!御前侍卫都这么猖狂的吗!
“屁事真多!”我也没看他的表情起身就走出门外上了马车。
没多久,马车就走了起来,呵!也不过如此!
许是醉椿楼里香味太冲了,我此刻到觉得有些反胃,掀开车窗一角透透风到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