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辜负你!
阿烛知道,阿烛一直都知道。
他没有任何错,他只是喜欢上了她而已。
所有的错,都是她犯的,都是她的错!
好似能听见她的心里话,他忽然掐着她的肩,痛苦的质问她:“错在你,为什么死的是我!”
“你知道我多痛!”
“我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吃饭、喝茶,还是陪着你的小姐?”
“为什么不救我?”
他掐着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这个——懦弱的胆小鬼,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只顾自己,你只想自己活着。”
“你这种人,不配被喜欢。”
“我”阿烛艰难开口但她说不出话来。
他的手似乎松些,甚至把她揽在了怀里。
阿烛喘上气来,哭着说:“我只是不想死”
“”
“你不会死,你会好好活着。”
不是他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知几天后了。
周清清就在她的床前,俏脸上半点粉黛都没有,鬓发也稍嫌凌乱,一双眼睛尤其红肿,兔子一般。
她抽泣着,不知这样多久了。
阿烛恍惚着想,怪不得那些混乱的梦里都有些隐隐约约似有若无的哭声,原来源头在这。
“你醒了。”周清清哽咽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帮我找衣服呜呜呜呜呜呜”
阿烛本想喝点水,还想问点问题。但周清清哭的实在是太投入了,阿烛在打断她要水喝和忍一忍就过去了中,果断选择了忍。
等她哭完,阿烛是等不到了。还好意泠机智,跑去回禀了正好无事的詹王。
当然,用的自然不可能是阿烛醒了这样无关紧要的理由。而是,阿烛醒了,周妃哭的不能自已,怕周妃哭坏了身子,谁也劝不住。请王爷若是有空能否去看看娘娘。
自阿烛失踪,詹王生周清清的气,已经三两日都没见她一面了。
此时听见周清清哭的不能自持,左右阿烛也醒了,詹王自然乐的有个理由去看看她们。
颠颠的去了,在门口正好听见周清清抽泣着对阿烛道歉。
意泠打起帘子,詹王笑着进去,道:“你如今才知自己错了,若是早知道,阿烛是不是就不该受这场罪?”
他一来,慌得阿烛都不知是该立即起来行礼还是该躲一躲。
病了几天,蓬头垢面,如何见人?
但她忘了,毁容的美人也是美人,美人便是病了也自有一番风情。
詹王虽然不好美色,但他到底是个会欣赏美人的男人。
短暂的失神片刻,詹王一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温声道:“我是个什么人?你都病的这样了,还叫你给我行礼?好生躺着就是。”
“身子如何了?”
打詹王一进来,周清清便在一旁站着,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阿烛一边自己回答詹王的问题,一边揣度这二人是怎么了。
虽说她并不知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阿烛了解周清清,她在等詹王主动哄她。
詹王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周清清,似乎也在等着周清清先和他说话。
怎的有些闹了别扭的意思?
气氛一时僵住。
阿烛忍着干渴,笑道:“王爷侧妃忽的一起来看望。真是叫我惊恐。”
知道她在有意帮自己和王爷搭话,周清清便道:“你惊恐什么?”
“怕折了我的福寿啊。”
周清清噗嗤一声笑了,道:“再没见过你这样的,才刚好些,又有空打趣。”
意泠赶紧端着药上来道:“阿烛说的是,能的王爷侧妃一同看望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我们这地方,王爷和侧妃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实在叫我们惶恐。”
“好心来看你们,还这么多话。”周清清捂着鼻子哼道:“真是没良心的坏丫头!”
“丫头们说的也没错。咱们在这,阿烛怎么养伤?咱们还是别碍事了,先走吧!”詹王便笑着拉着周清清的手道:“再说了这一屋子的药味儿也怕熏着了你。”
周清清开始还意思意思的挣扎两下,后来听他说了软话,便也不挣扎了,嘟囔道:“谁同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当着丫头们的面,也好意思。”
这二人可算是走了,阿烛忙摆手要水。
“忍了这半日,简直要渴死我。”
意泠早就听出她嗓子不对,端着水和药一起到她面前。看她喝了水吃了药,才道:“我当你要死在这呢。”
“托福,还活着。”
“你这么晕着一整日了。外面有人急的不得了,打听你呢。”
“谁?”
“还能是谁,救你回来的那个呗。”意泠随口道:“贺听言。”
“你一日不回,王爷开始叫侍卫去找,后来叫所有人都结伴出去往远了找,谁知依旧是一夜都找不到贺听言便说自己轻功好,可以往更远处找找。谁知没多久真把你带回来了。”
“是他?”阿烛揉着脑袋回忆:“我晕着的时候,还听见似乎有人喊我,我只没力气答应,我还以为是她们把我带回来的。”
“原来真是错觉啊!”
“是吗?”意泠眼神微微一眯,随即嗤笑道:“幻听吧。若有人发现你,哪有不带你回来的道理?咱们娘娘可是早就说了,能找到你的,她有重赏呢。”
“你又一贯不和人结仇,谁会和钱过不去?”
阿烛笑笑,道:“也是。”
“行了,你既然好着,我便出去传话去。”意泠笑道:“外面还有人等你的消息呢。”
“谁啊,别急”
阿烛一直下意识的回避这个名字,意泠却偏偏又提了一句。
又提了一遍,阿烛便不能装作没有这事给糊弄过去。
四周看看,到底没些能送出手的礼物谢他,阿烛便道:“帮我传句话吧,说我谢他救我回来。等日后好了,我再亲自谢他。”
意泠答应了,没就走,站在哪里看着她:“我说他等你的消息,也不过玩笑。他救你回来,你平安了,我自然该去告诉他。但你”
阿烛点头道:“你放心,我自己清楚。”
“自己清楚就好。”意泠拍拍胸口,忽然觉得阿烛可怜。
她以前就觉得阿烛活的可怜,可没有那一刻,能比现在更深刻的认识到她的可怜。
真是倒了血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