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禾骆洗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花促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曲着,手背盖在眼睛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
郁禾骆和花促不一样,不喜欢湿着头发。他的头发是吹干了才出来的。
郁禾骆洗澡的时候也整理了一下山崩地裂的情绪碎片。勉勉强强地让他搞清楚了现况。花促说自己喜欢男人,好像还是自己。而他现在也喜欢花促,虽然是今天刚明白的。
这发展速度,真的让人措手不及。
郁禾骆本来打算出来好好跟他聊聊,但没想到人已经睡着了。
他轻轻的走过去,蹲坐到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沙发上的人一条腿弯着靠在沙发背上。另一条腿随意的摆在沙发上,显得又直又长。睡裤不算长,露出了一节脚踝。深蓝色的睡衣衬得他露出来的皮肤更白。
花促的头发只剩下前额的发梢没干了。擦头发的毛巾被搭在了沙发一边。
欣赏花促的睡颜是种享受。郁禾骆把头再低了一些,莫名想看得更清楚仔细些。
在郁禾骆意识到靠得有些太近了的时候,他吹干的头发已经扫到花促的脸了。
他想离得远一些,“睡着的”花促突然伸出了手,精准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好看吗?”花促把挡在眼前的手拿开,睁开了眼。
郁禾骆皱了下眉:“你没睡?”
“睡了,但是某人的视线过于强烈,让我很难忽视。”花促偏过来头,注视着郁禾骆。
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郁禾骆只要低一下头就能感受一下眼前唇有多软。
花促终于松开了手,在郁禾骆的头顶上摸了一把,“吹干头发的习惯不错。”
“你头发到现在都没干。”郁禾骆提醒道。
花促一直没再提之前的事,但明显能感觉出来,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不再那么“纯洁”了。总是暧昧着却也没过线。
“快干了。”花促又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要睡觉吗?”
郁禾骆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花促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还在地毯上坐着的郁禾骆说:“过来,坐我旁边。”
郁禾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坐过去了,可能是他的声音太有蛊惑力了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太不真实了。
郁禾骆刚坐下的那一刻,就被花促按到了沙发靠背上,花促盯着郁禾骆的脸看了一会儿,良久才低下了头。
两唇相碰的那一刻,郁禾骆没了思考,只剩下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
花促的长睫随着视线下垂。花促的睫毛颜色很浅但很密。
郁禾骆眼睛慢慢闭上了,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花促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真的只是碰了碰唇就离开了。
“可以睡了吗?”花促依旧环着郁禾骆,声音有些暗哑。
郁禾骆不想和花促对视,移开眼:“没说不困。”
花促笑了一声,放开了郁禾骆,下巴朝房间方向点了点:“去睡吧。”
郁禾骆站了起来,整个人仿佛梦游一样走到了花促指的房间。
一夜无梦……
第二天郁禾骆是被花促叫醒的。
“起床了。”花促捏了下郁禾骆的脸。
郁大明星的起床气不会缺席:“别烦我。”
花促抬了下眉,弯下腰,在郁禾骆的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起床了。”还若有似被无地用唇碰了碰郁禾骆的耳垂,然后直起了身。
郁禾骆一下子清醒了,脑子开始高速运转,昨天晚上的事情慢慢地放电影似的一幕幕闪过。起床气都被吓了回去。
“你……”郁禾骆突然坐了起来。
“早上好啊,我的小满天星。”
郁禾骆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称呼,花促已经离开了房间。
郁禾骆收拾好自己后就出去了。
“怎么还是那么帅?”花促这个人,挑明之后就没半点约束的了。
“谢谢,你也是。”
郁禾骆需要回去拿行李,正好袁小茵还没起床。
花促看着正在开门的郁禾骆,问了句:“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花促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听不懂人话”:“乐意效劳。”
郁禾骆:……
两个人开的同一辆车,不过副驾驶换成了花促。
“你是天生的?”郁禾骆率先挑起话题。
花促看起来在认真思考,过了会才回答:“应该吧。”
“你以前的时候都像这样的吗?”郁禾骆觉得自己和花促的关系从昨晚开始就暧昧不清,到现在也算不上恋人,他并不喜欢这样。
花促没听懂郁禾骆说的什么:“怎么样?”
“就像我们现在这样。”郁禾骆攥紧了方向盘,没来由地紧张。
花促不禁失笑道:“你这是在吃醋吗?”
“不是。我只是好奇。”
“没有。”
郁禾骆没懂这个“没有”是不是指的是没有像他俩这样不清不楚。
“没有喜欢过别人。”花促补充了一下。
郁禾骆听到这句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但还是没忍住问:“为什么会是我?”
花促伸手揉了一下郁禾骆的头,缓缓地说:“缘分,解释通就不浪漫了。”
郁禾骆因为手里握着方向盘,没办法拍开花促的手,好在花促也马上收回了手。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你家很温馨。”这是花促对郁禾骆自己住处的第一印象
郁禾骆拿过客厅里收拾好的行李箱:“来过的人都这么说。”
花促挑了挑眉:“还有谁来过?”
“方易辰。”郁禾骆想了一下花促刚刚话里的深意,表明了对方在他这里的地位,“你也是第一个。”
“我知道,毕竟你人生中第一次有绯闻还是和我。”
“嗯。”
花促帮郁禾骆拎着一个行李箱,郁禾骆自己手里也有一个。
“带这么多东西?”花促掂量着手里行李箱的重量。
“可能也有其他活动,而且这次不是短待,戏要拍挺久的。”郁禾骆记得花促好像并没有收拾什么东西,“你不带些日用品吗?”
“很巧,我回国之后其实一直在南城待着。”花促笑道,“你要和我一起住吗?小不点不是说得多聚聚?她也去。”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