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带着其余五个人在小楼里蹲守了几天，趁夜把小型反坦克炮运了进来，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行动规律，对方有五个人，其中一个大块头的男人明显是处于领导地位的，他一般都待在坦克上。
他不仅身体格外健硕，脾气也十分暴躁，其余三个人对他唯命是从，每天都会按时去收集物资和巡逻，但还是免不了动辄一顿拳打脚踢，拳拳入肉，打人就像打一个发面团，那叫一个狠啊。
此外，还有一个人，就是被钱三多射中肩膀的那个，他被子弹贯穿了，但是没有伤到骨头，他的伤口被人进行了粗糙的清创缝合，大多数时间他都在仓库里静养，只偶尔被人扶着出来上厕所，远远看着他颤颤巍巍的大屁股在风中抖动的样子，钱三多说，“唉，造孽啊，早知道就直接一枪崩了他的脑袋，省得他过得这么辛苦，我还真是个活菩萨，就算是些恶人，看到他们受苦，心里也慈悲了。”
裴景：“专心值班。”
钱三多：“哦。”
“队长，快看，那辆坦克又出动了。”钱三多小声地说，这次裴景带着钱三多悄悄地跟了上去，围观了全程。
在坦克这个钢铁怪兽面前，无论是轿车、面包车还是其它的车辆，都像是纸糊的一样，一碰就碎了一地，不到一分钟就被碾压成了铁饼，钱三多看得嘴都闭不上了，“坦克也太强了吧，他想破坏什么，就能轻轻松松地破坏掉。”
裴景没有说话，他现在完全能想象出第三小队遇害时的画面，他们的血肉被卷入钢铁之中，肋骨被全部压断，内脏被捋出体外，这不可能是意外，那时他们的汽车还在丧尸堆中缓慢地行驶着……这些都是这群人有意为之的。
回去之后，除去钱三多继续观察对方的动静之外，其余人正聚在一起讨论战术。
陈礼把五个人命名为目标a到目标e，其中目标a就是那个占据领导地位的大块头男人。
“现在的情况还是比较棘手的，想要作战胜利，除非是一瞬间就打爆那个目标a的头，但是他离得太远了，一旦失手，我们的情况就会很被动，我可不想被穿-甲弹或者破甲弹打。”赵晓东说。
陈礼说，“那个坦克有直射火炮、也有越野能力，就装备而言，他们对我们是有绝对压制的，火炮的射程是两千米，枪的射程是三百米，我们不能离坦克过远，不然更加受限。”
何也行对裴景说，“怪不得你之前那样说，我们就算有了反坦克炮也无法战胜坦克，这太难了。”
“不一定，我们要战胜的不是坦克，而是人。”裴景说，“那个人的操作不够规范，他在撞东西的时候，没有把炮口朝后，炮管可能被撞坏，坦克上打了好几个补丁，应该是被击穿过，那种型号的坦克内部有很方便的装置，如果驾驶员被穿-甲弹的二次破片炸碎，可以方便地把血肉残渣清理出来。”
沈周非常惊奇，“你怎么知道的。”
裴景说，“这是我们大三的一门必修课的内容，他们也是知道的，还有，坦克里至少要有三个人才能发挥它的全部功能——驾驶、射击、装弹，也许还要再多一个指挥，目标a常常一个人待在坦克里，不让别人进去，这是我们的机会。”
赵晓东摆摆手，说：“我是学渣，我全忘了。”
沈周：“不是吧，你们的课程这么硬核的吗？”
赵晓东得意地说，“当然啦，我们可是国科大学最特别的专业的学生，毕业以后还是包分配的呢。”
陈礼说：“队长，你不是大二吗？怎么知道大三的课，我记得你挺忙的啊？”
裴景摸摸鼻子，“我当时想买个无人机玩，就做了一些替课的兼职。”
钱三多回头，“队长啊，你居然还有世俗的欲望，可是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
沈周关切地问道，“那你买到了吗？”
裴景说，“没有，总有人要跟着我去上课，然后教室会爆满，我就会被发现，就算偷偷去上课，我也总被人认出来，后来我就接不到单子了，再后来，我得了一个比赛的特等奖，奖品正好是无人机，我玩了两天就坏了。”
大家都不敢大声笑，小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今天队长的话怎么这么多，”钱三多贱贱一笑，“队长，你少说两句吧，我害怕。”
裴景：“又不是跟你说。”
赵晓东用力一拍钱三多的屁股，“队长正在和我们说呢，你不想听就闭上耳朵，你很闲是吗？”
裴景：“……”
其它他是在跟姐姐说话。
白昭昭此时踩着高跟鞋，抱着打印好的合同，走在楼道里，刚好碰到隔壁的女同事，女同事问她，“小白啊，你今天怎么笑得这么好看啊，是恋爱了吗？”
白昭昭当然知道裴景是在跟她说话，她现在的感觉就像怀里揣了一个大宝贝，却不能跟其它任何人讲，她笑着说，“没有，就是今天挺开心的。”
女同事关心地打探，“隔壁小钟呢？怎么不见她了，她不是常常和你在一起吗？”
“她辞职了，刚刚收到了录用通知，年后就要入职果厂了。”
女同事羡慕地说，“啧啧，好运气啊，果厂可是有名的大厂啊，待遇好，福利高，真不错，小白啊，既然小钟走了，你中午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啊。”
“不用了，我还有事呢，谢谢啦。”白昭昭看到手机亮了一下，又把手机放进包里。
送完合同之后，白昭昭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消息，是钟玟发来的。
钟玟：昭昭姐啊，你不知道，我今天吃瓜吃得好开心，还是第一现场的瓜，天呐，太太太爽了。
白昭昭：准奏。
钟玟：最近朱律没来上班，你知道的吧，这是因为他未婚妻要去流产，他这几天软磨硬泡想让他未婚妻回心转意，他都给他未婚妻跪下了，但是他未婚妻铁了心，压根不理他。
白昭昭：他不是很轻视他未婚妻吗，怎么现在重视起来了？
钟玟：等等，我先笑五分钟。
白昭昭：快说，不然我晚上回去挠你痒痒。
钟玟：来啊，我血赚\勾引\勾引\勾引
白昭昭：可爱香香平底锅jpg
钟玟：是这样的，朱律和他未婚妻是相亲认识的，当时朱律年龄就已经不小了，就是奔着结婚去的，未婚妻还算年轻，朱律说，我喜欢小孩，如果你不能怀孕，我就不会和你结婚，只要你一怀孕，我就和你结婚，彩礼一大笔，五金，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怎么样？当时他们已经do了，未婚妻觉得朱律很持久，就答应了。
白昭昭：啊，这你也知道？
钟玟：但是，朱律的未婚妻迟迟没有怀孕，她去做了很多检查，发现她是正常的，然后她就建议朱律去做个检查，朱律还很生气，说了她一通，然后，朱律就被确诊为精子活力不足了。
白昭昭：哦嚯？
钟玟：之后，朱律的未婚妻说，我喜欢小孩，如果你不能让我怀孕，我就不会和你结婚，怎么样，是不是熟悉的剧情？
白昭昭：的确。
钟玟：之后，他们备孕了大半年，每月差不多21天，每天1-2次，朱律把各种壮阳的东西当饭吃，各种药片天天吃，当他未婚妻怀孕的时候，他已经被完全透支了，然后就羊尾了。
白昭昭：啊，我记得那段时间，那时候你还没来呢，他当时特别热爱加班，脚步虚浮，还瘦了不少，眼睛下面都是黑青，看着还挺吓人的，原来是这样啊……
钟玟：所以说，昭昭姐，你还真厉害，居然能治愈一个羊尾\痴呆\痴呆\痴呆
白昭昭：可爱香香平底锅jpg
钟玟：然后朱律就对和他未婚妻订婚了，他当时只买了个便宜的小戒指，他父母还跟亲友说，朱律的未婚妻很心机，看上了他儿子，非要嫁过来，现在怀孕了，也没别的办法，只好订下了。
白昭昭：不是吧，这她还能忍？
钟玟：朱律告诉她说，虽然我不在房产证上写你的名字，虽然五金也不给你了，虽然彩礼要打一折，但是我爱你。只要你和我结婚，我就把一切都给你，以后也不用和父母住，也不和我亲戚来往，你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忍忍吧，然后，她听到了你和朱律的对话，看清了这个渣男。
白昭昭：果然是你干的，不过干得漂亮。
钟玟：未婚妻提出分手之后，朱律就当面把跟你过说的话说给她了，然后她更生气了，已经在父母的陪同下，预约了一个很好的医生。朱律后来给她道歉，还要给她原样的彩礼、五金，房产证上写名字，不过她也不稀罕了。就连朱律的父母也来劝儿子，说别犯浑，她算什么，下一个更好，朱律就告诉父母他羊尾的事，他父母都快给未婚妻全家跪下了，还去给医生塞红包，让医生骗未婚妻说已经打掉了，几次闹事，被加入黑名单了。
白昭昭：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