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晖被这几个非人物种的反应弄的自己都开始感觉她的动作鬼鬼祟祟中还带有一丝说不清的猥琐。她清了清嗓子直起腰,让自己充分被正直的光辉普照,然后把手伸进毛毯里飞速剥掉宵月的外衣。
但是血水也渗到了宵月里衣上。因为贴身,被外衣捂着,又被宵月胸口的体温和林晚晖的毛毯烘着,所以没有完全凝固,和氧气接触久了产生了一种发酵过的腥臭味,林晚晖从毛毯里把宵月的外套从抽出来时就带出了一股不小的味道。
可想而知宵月自己呼吸着的空气有多么浑浊。
之前被层层裹着,林晚晖又做过没有凑近去闻宵月这种奇怪的行为,所以才没发现。
既然这样,只换外套那就没用了,再换件外衣上去,别人可能闻不到了,大米宵月自己还是得被熏。
林晚晖再次心道一声“抱歉,冒犯了”就又把手伸进去,谨慎的用两只指头捏住衣襟,在被子里解开,然后从宵月的背后抽出来。又翻出一块没用过的手帕,沾过水后摸着黑轻轻擦拭过宵月的身体,感觉清爽了之后,再将自己找出的那件最贴近黑色的暗紫色衣裙套在宵月身上。
把宵月换下来的旧衣找东西装起来后,她甚至感觉自己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主要还是怪那几个家伙莫名其妙的反应,才让她像做贼一样,做好事还要心虚。
好在宵月昏迷中似乎还留有一部分对外界的感知,林晚晖做完这一切后观察到她紧绷着的面容有些微舒展,深觉自己果然没白忙活,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终于松了口气。
林晚晖坐在宵月旁边思索,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宵月不知道何时才能醒,而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她手里的追踪符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发烫了,证明火决已经从擂台上出来,并开始尝试联系她。但林晚晖一直没敢回。
流云做的这个符咒还不完善,回复消息就会同时把自己的定位传给对方。而火决要是带着人来到这找林晚晖却看见宵月,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宗门审判宵月时,火决就是情绪最激动的那个,据说还在宵月离开时特意追过去说了些类似于“对她很失望”,“自己看错了人”这种扎心的话。后来参与了跟魔修之间的战争时,他也是主张要尽早除掉宵月,以防她日后成长起来威胁更大的那一派。
兔子很快就又不知从来冒出来凑上前,林晚晖都没说过她替宵月换好衣服了它就知道这边的事都结束了,让她以为这兔子躲起来其实是找了借口去偷看的。
兔子无视掉林晚晖愁苦的神色,直言说要看看她都有什么丹药。
林晚晖也不怕它耍手段,把储物戒指里的药瓶叮叮哐哐全倒在地上让它自己挑。
兔子把头埋进去一顿闻,倒是也不贪,只挑挑拣拣选出三种自己最想要的,让林晚晖可以选三株草拔走。
才三株?
这些丹药每一瓶要耗费的灵草都不止三株了,何况它挑走的都是其中价值偏贵重的。。
林晚晖眉毛一挑,作势要把东西收回来:“不换了,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扣的。”
兔子一看到手的丹药要飞,直接急了,用爪子把几瓶丹药藏在肚子底下,大叫道:“落子无悔,落子无悔!”
“什么落子无悔,我又不是和你下棋。”林晚晖大胆把手伸进它肚皮下面,顺带摸了两把她肖想依旧的柔软腹毛。“三瓶丹药换三棵灵草?你去外面问问,谁听了不得打死你!”
兔子护着身下的丹药瓶拿脚蹬她,“靠,你们外面那些破草又不是灵泉水浇灌的,区别大多了好吗!”
这野兔子一看就没剪过脚趾甲,踹人的的时候爪子勾进肉里,贼疼。
“一个灵泉水就能造成十倍以上的价差?你框我不懂行吗?”
“你爷爷的灵泉水能是一般的灵泉水比得了的吗?”
“我看这里唯一别的地方拍马都比不上的只有你这张净会胡扯的兔嘴!”
……
系统没想到林晚晖真能和一只兔子吵起来,还吵的热火朝天,好像在她眼里与自己交流的是什么生物并不重要。
当初怎么就决定是她了呢?在进行了短暂的自我怀疑之后,以防林晚晖被气急败坏的兔子当场灭口,他赶紧出来打圆场:“你注意到没有,除了普通植物,这里主要有十几种灵草,其中有一部分药龄都很高,另一部分则数量要少的多,也轻得多。”
林晚晖:“懂了。”
说明这里的灵草有一半是这只兔子不爱吃的。
好一只奸诈狡猾的兔子!自己不要的东西还想换个高价。
林晚晖把系统的话复述给它。
兔子挠挠耳朵,无赖道:“那又怎样?不管我吃不吃,那也是我的东西。”
是哦。
在这它是老大。
它说了算。
除非宵月能现在苏醒然后恢复原本的实力再跳起来把这兔子打趴了。
兔子知道她拿自己没办法,护着身下几瓶丹药奸笑道:“换不换啊?看在你人还不算讨厌的份上,爷爷我就发发善心,再送你两棵!”
林晚晖:那我还要谢谢你咯?
林晚晖选好了草的种类,正就她可不可以把其中年岁最大的那颗拔走这事跟兔子扯皮,许久没有动静的宵月突然传出几声低咳,林晚晖见状也顾不得和兔子再掰扯,赶紧转身跑回去关注宵月的状态。
兔子也凑热闹跟过来,“出声了欸,看样子要醒了,看吧我就说我的草好。”
他话音刚落,宵月的呼吸就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她痛苦的咳了几声,然后哇的吐了好大一口血。
这什么乌鸦嘴。
林晚晖瞪眼过去:“你的草有毒?”
兔子:“你放屁!你怎么不说你的丹药有毒呢?”
那可是明朝给她的丹药,怎么可能有毒。
林晚晖看傻子一样看着兔子:“丹药有毒我怎么可能给她吃?”
兔子:“草有毒我也不可能吃啊。”
林晚晖摇头:“你看着就百毒不侵的样子,没准就是吃毒草的呢?”
兔子莫名接了口甩不掉的黑锅,气的跳起来当场要跟林晚晖掰头:“嘿我这暴脾气。”
兔子还欲再和她争辩,但林晚晖显然已经无心跟她吵了。
宵月之前明明已经好转了,连体温都回复了不少,手脚也不如之前那样冰凉。怎么会突然又开始吐血?
思索不出原因,林晚晖心里发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