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区。
末世第十一天，中午一点。
沈放、季桃和楚凉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条街。
这是一条繁华的街。
到处都支着小摊，卖着五花八门的东西。
有卖玉器的，有卖武器的，有卖蔬菜水果的。
但最多的，还是肉铺。
沈放坐起来，“乐意呢？其他人呢？”
楚凉把季桃拉起来。
“他们应该也在这里吧？”楚凉说，“我们去找找。”
三人走在街上，吸引了大批目光。
那些人视线罪恶、黏糊，带着种要拉他们入地狱的感觉。
三人刚经过一家肉铺，店老板坐在柜台后，压低声音对身旁正片肉的伙计道：“看到那个粉头发小女孩了吗？”
“白嫩，年轻。把她的肉都卖掉，能换一袋大米。”
伙计打量着季桃，丝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对的。旁边那两个人有肌肉，不好吃。”
老板附和道：“对，很柴。”
“但是都是好货色。丁二，老样子，拿下他们。”
丁二停下自己片肉的动作，举着那把滴滴答答落血的尖刀，回身冲老板笑起来。
“没问题，两天时间，绝对能让咱们肉铺挂上新肉。”
“对了丁二。”老板又道，“便利店那个瘦老头，你要什么时候处理？”
丁二笑了笑，“明天上午我就把事情办妥。连同那个名单上的其他人，三天内我必搞定。”
老板嗯了一声，“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名单上那几个人硬要装好人，不肯彻底融入c区。我倒是要叫他们知道，末世时期，没有什么人性可言！”
c区没有b区大。
只是不到一小时，沈放三人就转遍了整个c区。
并没有找到其他伙伴们。
再次回到那条大街的时候，季桃一直捂着自己的嘴，面色苍白。
沈放和楚凉两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这里的肉铺实在太多，散发出来的肉味儿无端的就让人作呕。
他们三个并非不爱吃肉的人，但这肉味不像猪肉鸭肉，也不像牛肉羊肉，偏偏有一种血腥恶心的气味。
季桃干呕了几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才道：“这到底是哪里？大家怎么都这么爱吃肉？”
沈放停下来，指着一家店面干净的小超市道：“进去问问？”
这家小超市很像末世前随处可见的那种商店，三人见到后倍感亲切。
再加上这店在一众肉铺中十分难得，几人便踏了进去。
三人一进门，门上挂着的小风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听到这声音，柜台后的那个老人却突然慌张地藏起来。
这举动实在太异常。
沈放马上拔出自己的枪，“老人家，我们不是坏人。”
老人从柜台底下探出头，看到沈放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吓得又缩回去。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为什么要拿枪？”
沈放循循善诱道：“是您的行为太反常了。作为营业员，有顾客进店，不该热情招待吗？您却十分古怪，像是见到讨债的一样。”
“如果我是坏人，我现在就不会这样站在这里和您讲话了。我有枪，我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做坏事呢？”
老人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动摇道：“那……那你先把枪放下。”
沈放将一只手从枪上拿下，但另一只手还托着枪柄。
“老人家，您把双手摊平，从柜台底下伸出来，我就把枪放下。”
老人颤颤巍巍照做，沈放也依言把枪收起来。
等到几人终于和和气气团坐下来，老人家这才将c区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里是c区，是临岸基地最黑暗的地方。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一些没有异能，也没有什么战力的普通人，只能靠倒卖人肉和偷窃犯罪为生。”
“倒卖人肉？”季桃脸瞬间煞白，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楚凉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她，“喝一口缓缓。”
老人看到季桃剧烈的反应，忍不住苦笑一声。
“是啊，我当时刚进c区，反应和这个小姑娘一模一样。”
沈放：“您既不干倒卖人肉的勾当，也不像偷窃犯罪的那种人。c区是不是有很多人看不惯您这种生活方式？所以我们一进门，您就躲到柜台后了？”
老人叹口气，沉默了半晌，似是在回忆自己在c区受过的苦难。
“你说得对……这里的人都是邪恶的。就算刚来时并不坏，但为了生计，总会被邪恶同化。但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年轻的时候还当过兵！怎么说也不能干这种违纪违法的事情。不然等到我死，也死不瞑目啊！”
老人看了看他们三人，痛心疾首道：“你们都是好人，我看人一向很准，不会有错。”
“外面那些街道，就是黑市。那里最高价的肉，就是从你们这种年轻鲜活的躯体上片下来的。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们变成案板上的肉，如果不嫌弃的话。就来我老头子这里暂时住下来吧。”
三人正愁自己天黑之后要住在哪里，现在这个老人肯收留他们，三人自然感激不已。
便利店二楼除了老爷爷休息的地方外，还有两个很小的小房间。
季桃单独睡一个，沈放和楚凉挤一个。
老人开的这个小超市，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算做小超市。
毕竟这里面只卖一些烟酒茶叶和少量的马铃薯。
下午的时候，三人留在一楼店面里。
名义上说是要帮忙，实际上就是存了私心想保护老人。有这三个人的陪伴，老人情绪稳定多了。
一下午都没有一个顾客踏进来，老人认命地叹口气。
到了晚上，季桃从包里拿出几罐八宝粥，分给伙伴们。
她递给老人的时候，老人受宠若惊地摆摆手。
“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拿着吧爷爷。”季桃往前面又递了递，语气柔和道，“我们也不能白在这里住下。”
“来基地的时候，我们带了很多物资。以后爷爷的每顿饭，我们都包啦！”
老人在c区都呆习惯了，难得遇到这样好心的人。
这是他有幸遇到的第二次。
上一次遇到的好人，是一个叫冯虎的年轻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