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同样是一条孤舟,但是不同的是这次是从襄阳城码头顺着汉水而下,驶向夏口。
孤舟之上的正是蒯越,就是不知道他的出行当说客的结果会不会和黄仪一样。
汉水之上,小船顺风顺水的向夏口进发,突然离夏口数里地时,蒯越看到沿江的路上正在修建着烽火台。
蒯越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这是烽火台。”
这个黄祖已经开始修建前哨台了,看来对主公有防备了。
恐怕此行估计是不易了,不好办啊。
蒯越正思索等下进了夏口,该怎么说服黄祖时,他的小船被江夏的巡江的兵马拦下了。
当先一小兵大喝道:“前面的小船停下!你们是何许人也?来夏口何事?”
小船停下后,蒯越走出船舱,对着领头的小兵淡淡的说道:“襄阳蒯氏蒯越前来拜见黄太守,速速前去通报。”.七
小兵也是荆州人,当然知道荆州四大家族之一的蒯氏。
领头的小兵先让人盯着蒯越一行人,自己则飞速的前去城门汇报。
黄祖正在刘表正在商议如何以最小的代价赎回黄射和张允。
可是思来想去,都没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
这时,脚步声传来,听到士兵来报,说蒯越求见。
黄祖和刘表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蒯越是襄阳人,而襄阳城又是黄祖和刘表心中的痛啊。看来这次来江夏估计是来者不善啊。
最后两人还是决定见一见蒯越,看看他来江夏有什么目的。
巡江小兵放行后,蒯越的小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夏口城下。
蒯越趁机看了看四周,夏口不仅城池高大,而且上面箭楼众多。
由于后面的江夏士兵催促,蒯越没有多看就进入了朝城中走去。
少顷,蒯越身穿一袭白衣,雄姿英发的走进刘表和黄祖所在议事厅。
蒯越没有行任何拜见之礼,不卑不亢的说道:“襄阳蒯越,蒯异度见过两位。”
黄祖见蒯越没有参拜之仪,于是说道:“久闻蒯越才名,得知你出身南郡望族蒯氏,应该是礼仪得体之人。今日一见,不过尔尔!”
黄祖指着刘表说道:“此乃当今天子所任命的荆州牧刘表,你为何不参拜?”
蒯越回答道:“当今天子乃是董卓立的一个傀儡皇帝。正统的皇帝已经被董卓毒杀了。”
“这个荆州牧与其说是当今天子立的,倒不如说是董卓立。”
“而董卓专横跋扈、暴虐不仁,人人得而诛之,他所任命的荆州牧,这天下有志之士恐怕都不会认同的。”
黄祖还没有出声呵斥,刘表淡淡的说道:“蒯越你是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蒯越没有露出一丝害怕的样子,正色的说道:“杀我,对于你们来说只不过是动动嘴的事。”
“不过,在下并不会寂寞,因为黄泉路上会有黄射和张允陪着我。”
黄祖听后,拍案而起,大声吼道:“你敢!袁毅要是敢动我儿一根头发,我必定要踏平襄阳,把袁毅挫骨扬灰。”
蒯越心中暗笑道:“还挫骨扬灰?你连自保都是问题了。哈哈,真是笑死我蒯某人了。”
蒯越脸上也是一脸笑意地说道:“黄太守,别这么大动肝火吗?”
“在下今天来就是来谈谈放贵公子回来的事。”
刘表插话道:“既然如此,袁毅有什么条件说吧。”
蒯越先是来了一个挑拨离间,分别指了指刘表和黄祖,说道:“只是蒯某不知道这江夏郡是谁说得算,是黄太守你,还是这所谓的荆州牧。”
刘表有些尴尬了,名义上他是荆州牧,实际上他没有任何权利,凡事都要和黄祖商议。
而黄祖也挺尴尬的,明面上刘表是他的主公,可是江夏任何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他拍板,才可以实施下去。
最后还是黄祖说道:“当然是我家主公,荆州牧说得算。”
蒯越看着黄祖,会心一笑,说道:“这样的话,那我就继续说了。”
“我主袁太守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让两位交给江夏的兵权,由我主来执掌兵权;至于政务上的事,还是由两位来管理。”
“这样的话,大家和平共处,你们的亲人也能平安无事的回来你们身边,皆大欢喜,岂不美哉!”
管兵不管政。
只不过这是袁毅的缓兵之计,待江夏的兵权一到手,怎么安排江夏郡的人事,还不是袁毅的一句话。
到时候刘表和黄祖反对有用吗?
虎毒不食子啊,黄射是黄祖的儿子,黄祖不可能见死不救的,但是他也害怕袁毅秋后算账。
刘表看着黄祖面露犹豫之色,心中暗道:“不好,这个黄祖上当了。”
刘表刚才开口劝说黄祖时,黄祖却抢先问道:“我们怎么知道袁毅说得是真是假,万一他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此言一出,就表示黄祖有这个意愿了,这就好办了。
蒯越心中暗自欢喜,看来这趟感觉要成了。
蒯越说道:“黄太守你大可放心,我主出身于袁家,又是先皇钦定的万年公主夫婿,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黄祖可是一个藏不住心事人,有什么事当场就做了。
历史上,祢衡年少时就有文采和辩才,多有才气,也让他变得恃才傲物。
祢衡曾经羞辱于刘表,但是刘表却不杀他。
刘表把祢衡送到黄祖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借刀杀人。
黄祖这个暴脾气,可不让着祢衡。
后来黄祖在大船上,宴请宾客,但祢衡出言不逊,使黄祖很难堪,就斥责祢衡。祢衡更是仔细地盯着黄祖,说:“死老头!”黄祖非常生气,想要打他。祢衡更是大骂,黄祖气愤到极点,就下令杀祢衡。
可见刘表还是有心机,而黄祖就比较纯粹一点,没有那么深的心机,喜怒形于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