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的预感成真了。
因为顾辞年扮演的角色，在与宪兵队交谈后，对困在大楼里的人下命令。
“在这栋楼里，工作满三年的人出列。”他审视众人。
夜莺三年前与刘局有了情报交易。不知性别，不知年龄，他看谁都像夜莺。
人群骚动起来。
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人站出来质问：“沈牧，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什么？刘局呢？你有他的授权吗？”
“刘局犯了事，这以后就没刘局了。由我接替他的位子。”
“啊？”包括眼镜男在内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眼镜男忙不迭问道：“刘局犯了什么事？”
沈牧绷着脸，没有回答他。睨视打量眼镜男。
“陆科，你在这局里，待了有三四年了吧？”
眼镜男一愣，脸上顿时憋红了，气愤道：“沈牧，你管到我头上？”
沈牧冲着他露出笑容，皮笑肉不笑道：“你出列。”
“沈牧你！”
没等眼镜男表达完愤慨，已经被沈牧的部下，从人群中硬拖出来。
这下周围人更惊恐了。
原本要站出来的人，又缩了回去。
“陆科长，请配合我的工作。”沈牧凑到眼镜男耳边说，“刘局通敌了。”
眼镜男一惊，脸上的怒气立马收敛起来。
彻底绝了找回面子的念头。
沈牧观察着对方的神情，眼中闪过不屑，嘴角微微扯动。
他环顾全场所有人，大声道：“刘局犯的事不小，老板震怒。下令一查到底！我沈牧得老板看中，临危受命，请诸位同僚，配合我将此事调查清楚，也好早日洗脱嫌疑。”
他伸手，属下将一份名单递给他。
在来之前，他已经掌握了众人的档案，不会放跑一个可疑者。
“周书庭！”
姜珏饰演的角色，听到自己的名字，平静的从楼梯走下。
这下观众知道这角色的名字了。
镜头给了这份名单。上面名字不多，只有六七个人。
他们都出列。
有人神情委屈，有人反应麻木，有人无所谓。
周书庭似乎觉得这事郁闷，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女士烟，点了一根抽起来。
“秋婉葵。”沈牧抬头望向站在楼梯上的女人。
两人目光对视。
观众们这下知道，乔薇饰演的角色叫秋婉葵了。
可她并不在名单上。
“我？”秋婉葵听到自己被点名，微微一笑，感觉很荒唐。
“三年前我才来到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正式入职满打满算，离三年也差了十多天，算得这么精准？”
“刘局犯事，你是他的枕边人，嫌疑不小。”沈牧当着楼里所有人的面揭底，丝毫没给对方脸面。
“一、并、带、走！”
这段戏，沈牧带给人的压迫感太大。
电影院里，小陶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被沈牧气的！
身为一个CP粉，小陶心里苦。
这糖不光有毒，还是砒霜！
接下来的进展，小陶打死沈牧的心都有了。
秋婉葵、周书庭等人，被带到了一座小洋楼里集中关押。
看在同僚的份上，沈牧派人去她们家，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带来。
少不了趁此机会，翻箱倒柜查可疑物品。
在她们被困在小楼里时，家里早就被翻得乱七八糟。
第一个遭殃的是眼镜男。
他家里翻出了几根金条，这倒没什么。这群人就没有干净的。利用职务之便敛财，收受贿赂。
坏就坏在，他家里还出现了几份，不该出现在他家的绝密文件，重要机密情报。
于是陆科长被当众拖走了。
叫得可凄惨了。
“冤枉！我不是夜莺！我要见老板！沈牧你公报私仇！”
这群人屁股不干净，根本禁不住查。
他是夜莺吗？其他人不得而知。
只是看到眼镜男被带走，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巴不得他就是夜莺。这样大家都能洗清嫌疑，回去上班了。
观众从沈牧的作风行事看出。
沈牧小人得志，坏得很。
他就是一只咬人的狗！
他们不禁为夜莺担心起来。
观众视角都看出，眼镜男不是夜莺。他只是跟被抓的刘局，一起出卖情报。
夜莺是两位女主之一。
但到底是周书庭，还是乔薇饰演的秋婉葵，他们还没看出来。
两位女主关系并不和睦。
秋婉葵看不上周书庭的清高。
周书庭倒是没有理会秋婉葵，她谁都没理会。
我行我素，照常读报纸，看杂志。
甚至还跟关押她的人，要来她房里的外文原版世界名著，读着解闷。
她们被关在小楼里，每日照常吃喝，能楼上、楼下走动、逛花园。只是不能外出。
眼镜男被带走后，紧张的气氛一松。
大家都觉得，自己很快就能离开，连说话都大声了。
当天还叫厨房加菜。
而沈牧审问了眼镜男，已经知道他不是夜莺。
夜莺另有其人。
风雨欲来。
观众们入神地看着电影。
心情随着剧情紧张的气氛波澜起伏。
秋婉葵知道刘局犯事，失去了大靠山，又被沈牧当众揭底羞辱，沉着脸不高兴了几天。但是眼镜男被抓后，她又开心起来。
这天，她正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戏。
台下人一片叫好。
这时候，沈牧出现了。
秋婉葵穿着光鲜的旗袍，妆容艳丽，捏着兰花指，扭着身段，眼神一勾，原本负责看守他们的宪兵队，也在台下鼓掌叫好。
压抑的剧情中，突然出现这一段明媚的亮色。
观众们的心情，也跟着突然明媚放松下来。
虽知道秋婉葵这小妖精，开始为自己物色新靠山。瞧着她跟人眼神勾搭，不知道为什么，观众们非但不反感，还觉得她眼神狡黠。比一开始的颓废，添了几分活气。
大概是她看上的人，比刘局那老头年轻，也长得端正，顺眼几分吧？
那人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被秋婉葵美色勾的，主动去巴结讨好她。
一副舔狗样，很好拿捏。
沈牧就是这时候出场了。
出色的五官，都掩饰不了他的阴郁深沉。
他的出现，打断了小楼戏台与戏台下的欢声笑语。
秋婉葵声音动人，仿若百灵鸟。
惊艳的唱腔，让人沉醉。只是沈牧打断了她的戏词。
旁边给她拉二胡助兴的一名男同僚，看到沈牧脸色不善，一下子停止了演奏。
短暂的欢快气氛，顿时消失了。
秋婉葵没有了配乐，又清唱了两句，不过台下众人已经无心欣赏了。
她自感没意思，歌声也停下。
沈牧出声了。
“秋葵，刘局倒台了，你还有心情唱戏。”
秋婉葵收起了兰花指，“我不过是给大家取乐解闷。”她说着从台子上走下来，捂嘴笑道，“这台下唱的戏，可比台上还要好听。沈牧，既然陆科长落网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她旁边的舔狗，还小心地扶了她一把。
沈牧见状，脸都黑了。
观众们看到电影屏幕上，两人表情对比的大特写。集体发出笑声。
小陶也笑了。
看到沈牧吃瘪，她开心的不得了。
这时候她完全被剧情吸引。
哪里还记得自己进电影院，是为了磕双白CP的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