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笠一看,也不等他的回答了,一仰脖,也干了。
秦垚唯恐陶笠和哥哥纠缠这个问题,就赶紧给他满上一小杯,说:陶哥,谢谢你收留我半天,不,还有今晚一宿,我敬你。手往上一抬,干了。
陶笠举着杯,对秦淏说:我说你们兄弟俩是怎么回事,都这么赖,盯上我那贫民窟了
秦垚反驳说:陶哥,你难道忍心让我今晚住在这没有人情味的宾馆我都厌倦宾馆的味道了。
那你就到我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吧。 陶笠看着他说道。
晕秦垚冲哥哥说:你知道我一到他那屋,没把我熏懵,他的屋里全是酒精的味道,就连他们家的楼道都是那味儿。
秦垚在五年前,因为酒驾出过一场车祸,在医院住了二十多天,对医院的味道比较敏感。
秦淏一听,用手指着陶笠说: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消毒,把我当成什么了不行,再干一杯
陶笠自知斗不过这哥俩,只有低头干杯的份儿,然后说道:我说,你们要是看上我那房子好呢就赶快住,明年陶兰毕业,那房子就是她的了。
兰兰,明年大学毕业真快呀秦淏说。
陶兰,是陶笠的妹妹,现在省城警官大学本科班学习。
是呀,她让我告诉你,明年要是找不到工作就回禾城,你这个市委书记要给她安排工作。
秦淏笑笑:警官大学毕业,还愁找不到工作,只怕回不了禾城啊。
三个地道的光棍儿,只一会功夫,一瓶茅台就见了底。秦垚又打开了一瓶,他也很久没这么痛快地喝酒了,边倒酒边说:今天我要醉饮督州。
据史料记载,历史上禾城曾经叫过督州。
三人面前又是满满的一大杯酒,陶笠也有些迷糊了,还在往小杯里倒酒,又和秦垚干了。
他们三人历来喝酒不矫情,平均分配。秦淏的脸也红了,他举起杯说:第一瓶的第一杯是我敬你们俩,第二瓶的第一杯,仍然是我敬你们俩,干。
三人又一饮而尽。
可能是开始的话题有些沉重,他们都有些心事重重,酒,自然喝的就有些悲壮。
秦垚趁陶笠去卫生间的功夫,把秦淏杯里的酒倒给自己一部分,他白酒的量比哥哥强。
秦淏没拦他,说:爸妈怎么说
爸妈能说什么,他们只能面对结果。哥,在这之前你一点都没察觉
察觉什么
他们私通的事。
秦淏一皱眉,说:他们不是私通,而且之前也没有,我相信她,记住,她不是坏女人,以后这些龌龊的字眼不能随便乱用。
秦垚知道哥哥对嫂子的感情,人家都抛弃你了,还这么护着她,他不再说什么,而是手一抬,自己干掉一杯酒。
罗婷的性格,一如老首长罗荣,耿直仗义,唯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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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加难于他,首先澄清事实真相,把自己出轨的事都演绎的这么正大光明,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敢跟自己的父亲罗荣说呢看来,心底里毕竟也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爱情,从来都不是男人的全部,生活还要继续,不想了,就当是一段历史,翻过去了。秦淏想想说:
小垚,这么多年,你就每一个中意的
个别人有,不过也就中意那么一会儿,还不到非娶的地步。秦垚又说道:哥,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
既然嫂子另有所爱,而且这一走未必回来了,你也该咋着就咋着呗。他小声嘀咕了一声。
秦淏装没听见,举起杯自己也干了一杯,对秦垚说:你认真一点儿,肯定有你喜欢的姑娘。我一时半会儿没打算,妈妈的孙子还靠你了。
本来是玩笑话,可秦淏说的一点都不轻松。
这时,他又想起了关菡,心里不由一热,不知自己跟她能走到何种地步这个小女人,正在一点一点地走进他的内心世界,让他无法抗拒。但是有一点他是清楚的,官员的爱情,从来都不是不管不顾的,也从来都不是可以大胆追求的。
哥秦垚欲言又止。
秦淏抬头看着他。
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有法儿要吗秦垚说道。
见哥哥不解,秦垚接着说:虚荣、功利。
秦淏笑了,说:那是你的偏见,罗曼罗兰怎么说的,这世界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
这倒可能。
正说着,陶笠回来了,他一进门就说:哥俩讨论什么呐
我们正在讨论美女。秦垚说。
女人,永远是男人乐此不疲谈论的话题,何况目前这三个单身汉。
三人喝完两瓶茅台后,都有些醉意朦胧了。
此时,禾城宾馆的总经理王和,早已接到前台报告,知道秦书记在这里用餐,他不敢冒然进去敬酒,只能在大厅里候着。当看到秦书记三人走出包间,急忙迎上去,满脸堆着笑,殷勤地一一握着手,并随手敬烟。
秦淏来禾城快一年了,王和从没见过他独自在政府接待中心宴请过朋友,反而是其他的副职们经常出入这里,订餐设宴,看来这两人和书记的关系非同小可。很明显,这是一次纯私人聚会,这也是王和不敢贸然进去敬酒的原因。
秦淏见王和走过来,知道他已等候多时,就介绍说:这是我的老同学陶笠,这是胞弟秦垚。
许久以来,秦淏的家人和私生活对禾城人来说一直是个谜,秦淏从不向人透露他的家庭情况和私人生活,愈是这样,在外人的眼里秦淏就愈加神秘,今天,王和是禾城唯一见到秦淏家人的人,只看了一眼秦垚,视线就被紧紧地锁住了。
只见眼前这个高大、魁梧的年轻人,和秦淏长得有点相似,中正、英俊、帅气,衣着时尚、考究,随和的笑意背后,有一种不可小视的霸气,喝了那么多的酒,依旧是神态自若,举止得体,真是一对龙虎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