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特特有的……体液！”李优震惊道。
这些绿水就是？光是他看到的就有二十多瓶！
实际数量可能远远不止这些。
学院会允许这样的研究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优心情复杂，重新审视眼前的老者，他头上花白的头发恐怕是几十年前就已经有了，那不是自然的白发，而是重压之下变白的头发。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就算我不说，你以后也会渐渐明白我在做什么。另外，我也不会担心你会泄密，枫圣学院是我们的地盘，稍有风吹草动，我们也能瞬间压下来。”
发疯的圣者们。
原来如此。
“绝对的力量之下会让人心生恐惧，这我能理解。但是你们为什么会主动去研究安布特，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吗？”
“你曾经抓捕过安布特。你觉得安布特比普通人如何？”
“力量比普通人要强，也非常敏捷，再加上毒素和恢复能力，即使是没有主观意识的安布特，普通人也不能和它正面对抗。”
璎理说过世界上存在有主观意识的安布特。
“那如果和圣者比呢？”
李优摸了摸下巴，稍作思索，随后答道：“没有可比性，圣者一样没有和安布特正面对抗的能力，只不过是圣力刚好克制安布特，才能制造出优势。”
“没错，当圣力不再发挥作用时，圣者与普通人无异。而那样的存在，五十年前就出现过一次。”
突然降临在战场的异形。
是安布特？还是别的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它不站在人类这一边。
“人类为了夺回家园，需要再进一步的力量。”央徒导师看着手里的绿水，说道：“这样的契机在十五年前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那时候，我刚接管图书馆。我在整理院内书籍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个。”央徒导师放下手中的绿水，转身从后面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页面发黄，纸角卷曲的笔记本。
《安布特的体液比例研究》。
“那是医学院的前辈留下来的研究笔记。虽然是个不了了之的研究，当时却给了我无限的灵感。在这份研究笔记里提到，安布特的体液比人类多出不下三种。作者甚至还留下了提炼安布特特有体液的方法，但研究笔记到这里也嘎然而止。”
“体液……你认为这就是安布特比普通人强大的原因？”
“开什么玩笑！老头子还没笨到这种程度。要是我真的这么认为的话，直接将这些体液注射到体内不就完了？那样做的话，恐怕我只会变成安布特。”
“用圣力抵抗不行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你忘记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沉降的黑色固体。
“如果用圣力抵抗的话，就会变成硬邦邦的了。”
说到这里，李优终于明白央徒导师的研究内容了。
圣力和安布特体液的调和。
他将这称为圣力的变质。
既拥有克制安布特的能力，同时还能强化身体能力。
如果能成功的话，确实是能改变全人类的命运。
“了不起。”
虽然是个古怪的人，但他也是个值得称赞的人。
“拍马屁就算了。我这里好久不来一个正经干事的人，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干不死你就往死里干！”央徒导师顿了顿，又道：“不过你如果表现的够好，那个……咳，你想成为正式学员也不是不可以，院长那边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就先多谢央徒导师了。”
“好，那废话不多说，你随我去完成你的第一项工作。”说罢，央徒导师便从衣架子取了外套，披在身上，走了下楼。
李优跟上。
下去之后，央徒导师找来了一辆马车，带着李优离开了枫圣学院。
“老师，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找‘干货’。”
“干货？”
“去到你就知道了。”
马车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绕道走向枫圣学院的后山。
到了学院后山，央徒导师把马车停在一旁，说道：“现在开始要用走的了，沿着这条斜坡直走上去就能找到‘干货’。”
面前的这条斜坡确实非常陡，马车轻易不能上去。李优顺着斜坡往上看，斜坡的尽头似乎有一个工厂，黑色的烟雾从高耸的烟囱不断地冒出来。
“医学院用完的安布特尸体，都会被运往这里。”央徒导师一边走，一边说道。
干货难道就是指安布特的干尸？可央徒导师不是要安布特的体液吗？
莫非是用蒸的？李优深感疑惑。
好一会的功夫，两人终于走上坡顶。
央徒导师大口喘气，拍了拍大门。
没过多久，大门往右被拉开，一个皮包骨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干货，我来取体液了。”
干货原来说的是你啊！
真的一副被吸干的样子啊！
你比安布特更像安布特好吧！
你怎么不叫安布特啊！
安布特是我自己，那没事了。
李优忍住心中的咆哮，跟着这个干尸一样的人进入工厂。工厂里面的车间主要有三个，分别是切割、提取和焚烧车间。
说白了，其实就是另类的火化场。
‘干货’带着李优和央徒导师来到提取车间，车间里噪音非常大，全身是刺穿、打孔的声音。而李优他们要的绿水早就封装好，堆放在门口的墙角里。
“小伙子，干活了。”央徒导师推了推李优，双手翘起。
李优看了看墙角堆放的体液，足足有三十多箱。
——这货是有多久没来取体液了。
无奈之下，李优拎起一箱，走了下坡。
“没想到央徒老鬼你也有自己的学生了。”
“那是自然，我平常在学院里也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平常不好麻烦他们年轻人罢了。”
……
“啊——”
回到402，李优直接躺下，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
一旁的刘富贵更是看的心惊肉跳，一想到明天就要轮到自己，双腿便抑制不住地抖个不停。
“你怕什么？明天还是我去。”李优没好气道。
“啊？”不仅是刘富贵，丁凯和丁明也同时发出惊呼。三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李优，刘富贵更是直接把手放在了李优的额头上，问道：“少爷，你没事吧？”
李优推开手，说道：“央徒导师那边没有传闻说的那么夸张，就是累了点。而且坚持下去还有可能转为正式学员，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倒是你，医学院那边怎样，都说了啥？”
“也没什么，就是被感染后的一些应急措施，比如放血治疗啥的，似乎是从古文明的四体液说衍生出来的。”
又是体液？
“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