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高主管瘫成一团软泥截然不同的是蒋慧慧，她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的头晕目眩，压在她头顶的山一般的存在……就这么倒了？
她用小拳头迷茫地捶了锤自己凌乱的脑袋瓜。
从前日夜不分，争分夺秒做的事情被抢走功劳，没有得到晋升反而被打压，现在只是站在这里就被晋升了，还是不一般的高度？
再看看一旁闻讯而来的总经理，来不及擦头上的汗，呼吸声也不敢很大，免得惹人不愉快：“季总，抱歉是我管理失职。”
蒋慧慧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递企划书被扔，用头顶看人的总经理吗？不会是被魂穿了吧？
这弯着腰，彬彬有礼的模样，真的是很难看出来他拥有着大肚子。
总经理真是个柔软的胖子呢。
寇落：“没事，我新换了个管理，您这边可以吧。”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没有商量的语气。麦穗总经理自然也是不差的，不然怎么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
总经理笑容满面：“季总的眼光，一定不会错。”还亲切地跟新下属打招呼：“小蒋，快过来，一会儿的会议你就坐我旁边，正好接着探讨一下你上次的方案。”
仿佛两人熟悉的很，昨天晚上还在热烈讨论事情，今天只是继续一下。
讨论什么方案，你明明给扔垃圾桶了！但蒋慧慧也不是傻子，没必要斤斤计较说真相。
直到周围向来不爱搭理的同事亲切地上来说着吉祥话，还热切地帮她把一个纸箱那么少的东西搬到新办公室，她坐入了崭新宽阔的新屋子，屁股底下的椅子柔软如云端。
蒋慧慧如梦初醒。
季总并不让人害怕，只要好好干，一心为公司，季总都知道。
这样的领导，她跟定了。
顾嘉衍赶完通告回到了这里，他是来见季行深的。那天吉利通过照片佐证，证明了当时的人真的是季总。
事已至此，招鬼这件事他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合约也就剩半年了，要不要再续约，全看他心情，现在看来，好像也没什必要非要续签。
顾嘉衍毫不顾忌直接进来了，语气中不带好感：“季总来了？”
周围的人一听这语气，接下来的话他们听不得哇，识相地退下了，就剩寇落和两个高管。高管赶紧出头拉架：“嘉衍，怎么跟季总说话呢，怎么说麦穗也是培养你成就你的地方。”
顾嘉衍双手环胸：“当然，不过我这些年也没少给季总挣钱，也不欠公司什么了，两清。”
高管们心下明了，听听这话，这是在点不续约的事情了。顾嘉衍目前还是公司最大的摇钱树，现在麦穗其他的艺人虽然也都在上升期，但是没有可与顾嘉衍匹敌的。一旦顾嘉衍离开，股票会掉掉涨涨几天。
高管急了：“嘉衍，有事好商量。咱们也都合作了这么多年了，不说别的，你最开始闹得那些事哪次公司不是帮你压下来，就连你上次昏厥的事也是季总在帮你。”
顾嘉衍说起这事更生气：“对，要是我脸没肿，季总没拿二十万，我更相信那是季总乐于助人。”
打脸可以理解。高管面面相觑，可要说他们也没搞懂季总为什么要收钱。到季行深这地步，每天光是睡觉起来，银行里滚动跳跃上升的数字都远超这个数。
高管：“这……”
可惜他们眼中的季总完全不接茬。
“原来你还没走啊，这回有人给你开工资吗？”寇落眼光直直落在顾嘉衍的肩膀上。
他，他在干什么？！
顾嘉衍打了个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耳边丝丝冷风吹来，人也僵了。
不会……是他肩膀上有东西吧？！！
顾嘉衍脸色变了。
寇落当然也看出来顾嘉衍脸色变了。她之前对他很有好感的，作品演得不错，人掏钱也爽快。现在想想，痛快掏钱的是他的助理吉利，顾嘉衍也并不很怎么样嘛。
寇落目光在虚空中移动，她好奇地问：“顾影帝有没有感觉到冷？在你的右肩膀，哦不，现在在脑袋上了。”
寇落每说一个位置，顾嘉衍哪里就难受起来，汗毛一根根立起来。
“顾影帝的后背和肚子有没有凉丝丝的呢？”寇落故意停顿了一下：“嗯……我想它一定十分喜欢你。”
顾嘉衍已经感觉到了，他整个人笼罩在寒气里，肚子上冰冷的感觉来回游移，他、他不会正在被奇怪的东西抱着吃豆腐吧！！！！！！！！
谁特么要这奇怪的喜欢啊！
变态快滚开啊！
顾嘉衍正面刚的气势没了，语气很是软和：“季总，季总，帮帮忙。”
寇落笑嘻嘻：“好说。不过我们先商量一下报酬的事吧，免得落人话柄。”
顾嘉衍七分惊惧（对不明物体的）三分暴怒（对季总的）：“上次不是刚给过吗？”
寇落：“……”复又像看傻子一样说，“你不会是认为给一次钱我还得管你一辈子吧？”
寇落噔噔噔连退三步。
这是明晃晃白嫖吧！白嫖达咩！拒绝白嫖，从我做起！
顾嘉衍七分暴怒：“多少钱我给！”
寇落：“十万！”这样就只剩9960w要挣啦！
只见寇落随手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写完伸出来。更为神奇的是，纸仿佛触碰到了什么，逐渐变得灰白，化为灰烬散落了。
寇落说：“这是我的，不对我女朋友开的店铺地址，二楼阁楼空着，你先去那里呆着，以后不要跟着顾嘉衍了，跟我女朋友干，她给你发工资。”
绿衣鬼叼着纸片在空中盘旋了两圈，兴奋地问：“好啊好啊，早八晚五吗？双休法休吗？有五险一金吗？”
寇落犹疑：“这个还没想好。”
绿衣鬼很懂的，没有五险一金的公司都不正规的：“啊……”
寇落坦荡荡开始画饼：“你现在去了就是元老，以后什么好事都少不了你的。”
元老！这词一听就牛逼！绿衣鬼兴冲冲问：“公司现在几个人了？”
寇落沉思：“三个？”她一个，何晶一个，绿衣鬼一个，可不是三个。
绿衣鬼：………………
怎么还带问号的？
“不过现在只要去了就发一餐香烛哦。”
绿衣鬼眼冒绿光，它好几天没嗑到香烛了，饿得很。绿衣鬼拿着纸悠悠飘出去，末了有点舍不得又回来拥抱了一下顾嘉衍，一步三回头走了。
它在这打了这么久的工，说实话还是挺喜欢顾嘉衍的。
突然浑身恶寒的顾嘉衍强忍着不适问道：“它走了吗？”
寇落目送绿衣鬼远去：“嗯，它还挺喜欢你的，不舍得你。”
顾嘉衍冷淡：“谢谢，我不需要。”
寇落耸耸肩：“不要这么绝情，其实它还保护过你呢。”
视鬼怪为麻烦的顾嘉衍从来没想过身边也会有保护他的，他以为它们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只会想要他身上的精气。
良久，顾嘉衍问：“它……以后还能见到吗？”
想看见需要符篆，寇落没心没肺答：“能见到倒是能见到，不过得加钱。”
顾嘉衍：“？”
这赚钱人设立得真稳，不去娱乐圈可惜了。
季行深打了尊贵型车到了学校，从校门口开始人头攒动，学校里的招聘会已经开始了。
甫一下车，一个大波浪红唇美女疯狂朝她摆手，还喊：“狗宝，这边！”
狗宝？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特殊呢。
季行深没动，大波浪美女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手里的纸袋子一松掉地下了，一跳眼看就要挂在了季行深身上。
季行深不动神色拉开了距离，大波浪美女扑了个空。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美女你过来扑我啊！绝对不躲！
大波浪美女正是寇落同班不同寝的闺蜜，姓楚名楚。
楚楚不可置信：“狗宝你变了！你带了眼镜装大尾巴狼，冷冷冰冰，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狗了，不爱我了！老实交代！！”
季行深：“。”
“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你赶紧说一句‘我最爱你了’弥补，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我最爱你了”？这句话……似曾相识。
趁季行深愣神的功夫，楚楚退而求其次，抱着他的胳膊，脸埋肩膀上一顿哭诉：“狗宝连你也不爱我了，呜呜呜，你不知道我变态老板天天逼着我加班，破ppt改了又做，做了又改，一天改特么八百遍，最后要第一版！人生怎么这么难啊！”
糟糕！
“你松手先……”季行深呼吸不畅，有进气没出气艰难异常。
楚楚沉浸在自己悲惨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不，我不松手，我就要哭，还要把眼泪抹你身上。”
他要失去意识了，只好随她便了。
没等楚楚再多哭两句，季行深眼睛一闭，优雅地晕过去了。
楚楚惊呆了：“狗宝，你新学的装晕吗？也太像了吧？”
楚楚戳戳季行深的脸，登时起了一片绯红：“啧啧啧，这反应怎么模拟出来的，真像那回事。”
楚楚：“行了，起来吧，我不哭了。”
“狗宝……”
“狗宝？”
“狗宝！！！”
绯红变成了一片疹子。
！
！！
楚楚：这特么是真晕啊！
抱起娇小的季行深直奔校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