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像没有那心立舒的资料噢。”欧阳菲停下电脑网页的搜索，一脸的着急，“这药到底是什么药啊，为什么师兄这么紧张这药？”
“我昨天在仁清医院发现有人用这种药，所以，想查一查到底是不是新药。”
“新药？师兄，这药是不是新药，有什么用，李老不是最清楚吗？你昨天不是见到李老了吗？为什么你不直接问他呢？”
林立不知道如何向欧阳菲解释，他查这药就是为了查一查仁清医院存不存在用还没有备案的药，又如何会让李公道知道呢？
“不急，我哥，他在国外有一个当药剂师的朋友，我让他帮我们问问。”
欧阳菲很是自然地将你变成了我们，林立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菲，那就麻烦你了。”
“师兄，你是在查新的案子吗？”
林立想了想，觉得这也不能算新案，就摇了摇头。
“噢，那就好。现在师兄手里有两个大案子，我真怕师兄会吃不消。”欧阳菲的脸微微红着，“我爸说，让你有空去家里陪他下棋呢。”
林立呵呵笑了起来。
说实话，欧阳市长的棋艺和李公道相比那是差着远了，但是，林立还是喜欢和欧阳市长对弈，总感觉到和李公道下棋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力感。
两人正在寒喧，欧阳锦推门而入，一看到他们俩，立即就嚷了起来：“你们俩是不是也知道了？”
林立和欧阳菲对望了一眼，很是老实地摇了摇头。
“这么大的消息，你们竟然会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中午吃情侣餐吃傻了啊。”
“哥，你在胡说什么呢？今天中午，我是在家里吃饭的，你忘记了吗？”
欧阳锦像突然觉醒了一般，对着欧阳菲傻笑着：“我就看你们你浓我浓的，所以……”
欧阳锦说的那个大事，真称得上是大事，上午十一点左右，队里收到了一个匿名的信封，信封里有一个录音带，带子上是吴义全盘复述他杀害王丽的过程。
“你说什么？我们有吴义杀王丽的罪证了？”林立和欧阳菲同时叫了出来，欧阳菲甚至于直接就从位置上跳了出来，冲到了欧阳锦的面前。
“应该是的，洛队已经带人去找吴义了，马上，你们就能亲自问吴义了。”
“这怎么可能，吴义他是突然间良心发现了吗？就算他良心发现，也不至于会把自己往死亡里推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那个视频我也看过，的的确确是原装的毫无删减拼接的痕迹。洛队说，他会请专家检验一下是不是真实的。”
“那这视频究竟是谁送来的？”林立又追问道，他的脑海里马上浮出落无尘的脸。
欧阳锦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别问了，洛队他们回来了。”欧阳菲道。
果然，楼下停下了一辆警车，洛宾和周远一左一右押着的吴义走了过来。
吴义的手上盖着一件西装，相信那是洛宾怕他戴着手铐尴尬。
洛宾他们上了楼，将吴义送到审讯室后，林立就接到了通知，洛宾让他也到审讯现场去。
吴义一坐下，就蛮横地嚷了起来：“洛队，你这是干什么？又要让我来免费度假啊。”
“吴总，这一次，你在这里度的假可能要很长了。”
洛宾的话让吴义的脸色微变，但很快他就又有了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我新请的律师已经在苏城了，我要求立即见我的律师。”
“你是说莫律师吗？我刚刚已经帮你打过电话给她，她突然家中有事，要明天上午才能赶到苏城来。”
洛宾的话像一把冰锥直刺向吴义的心脏，他的嘴唇一下了变得雪白，身子哆嗦起来，额头上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可能，不可能，我今天早上还请她喝茶的，她……”
“莫律师有没有和你一起喝茶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讨论案情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段很是精彩的视频，我想吴总，应该有兴趣看的。”
视频一打开，吴义的脸立时煞白，随着视频的播放，他的身子颤得也更厉害了，好几次，他都要从椅子上滑下来，放在桌下的两条腿像筛子筛米一般地乱动着。
“你们，你们这是从哪里来的？”吴义用手指着桌上的电脑，像是在看一个要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掉的怪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吴总，视频里的那个人是你吧。”洛宾笑道，“我想，和你对话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莫律师吧。”
“莫雪，莫雪她为什么要害我？”吴义疯狂起来，站起身，想要将桌上的电脑抢去，站在一边的两个警察立即按住了他。
吴义哪肯罢休，依然挣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莫雪，你这个贱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我的律师……”
突然，他停了下来，两只血红的眼就那样直愣愣地睁着：“是你们，是你们在玩钓鱼执法，你们找人冒充莫雪，套了我的话。”
原来如此。
林立现在是什么都清楚了。
他想到那天黄昏，落无尘带着莫雪的面具娴静优雅的样子。
落无尘说，她自有办法，原来就是这个办法。
“我告诉你们，法律我也懂，你们钓鱼执法得到的证据根本告不了我。”吴义这下又得意起来，“我渴了，我要喝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
一屋的人都用极为怪异的眼神看着吴义，这让吴义刚刚才恢复胆气的声音又有了一些犹豫：“怎么，我现在只是来配合你们调查案子，我连要杯茶水的资格也没有吗？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
洛宾摇了摇头，他将电脑推到一边，又将一瓶药推到了吴义的面前：“吴总，这是我们从王丽的办公桌里找到的，你应该很熟悉吧。”
吴义的脸又一次变得雪白：“王丽的精神一直不好，所以，我就找人去买了这一瓶安神药，我只是关心我的女人，有什么错吗？”
“吴总还真是很男人啊，对自己的女人这么关心。”洛宾朝外面挥了挥手，周远送来了一份报告。
“这份是尸检报告，我们又让人查了王丽的胃，发现了这药的残留成分，所以，我们找专家鉴证了这药，她它不普通的安神药，它里面有致幻的麦角酸二乙酰胺，长期服用，会让人产生幻觉。我想，你是在王丽为你做了伪证后就开始把她的药给换了吧。”
灯，就在这一瞬间灭了，黑暗中，传来阴冷悲凉的声音：“吴义，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死我？”
这声音，柔弱里带着几分忧伤，凄凉中更是满怀怨恨，再加上那突然间一闪一闪的灯光，整个屋子充满了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害死你，是你，是你自己拿着那雕像砸你自己的，你还把我砸晕了。”吴义大喊起来，“王丽，我是爱你的，我怎么会杀你？”
“你胡说，你在我喝的茶里放了这药，让我看到了刘洁喜，看到了他向我索命，我才会惊慌地去拿那圣母像，谁知道你竟然把我的圣母像抢走，然后用她砸死了我。”
“没有，没有，是你逼我的，你说你受不了了，你说你要去自首，你要去自首，我的一切就都完了，我是没办法，才会想把你砸晕，谁知道那么巧，就把桌上的雕像给撞了下来，砸到了你头上。””
灯，陡地亮了。
哪里有什么王丽，一屋的刑警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吴义。
“你们，你们这些臭警察，你们诳我，你们在钓鱼执法。我，我刚刚说的全不是真的，你们不能拿去当证据。”
“吴总，你说雕像掉下来砸死了王丽，这个证据我们当然不会用，因为这只能告你一个过失杀人。”洛宾举起手中的一个证据袋，“这个圣母像才是真正的凶器，你以为把它放回王丽的家里，我们就不会找到真正的凶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