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翘姑娘，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杜大哥又上山打猎呐！”莲翘笑着回了一句。
杜仲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嗯。”
“这是特意给你的，别嫌弃我做的不好。”杜仲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竹子编织成的小罐子。
“这是我去山上的得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是什么？”
莲翘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一颗颗绿色的果子。
果子不大，却是颗颗饱满，每一个大概有大拇指一般大小。
“这是什么果子？”莲翘不认识。
“这是青果，大青山特有的果实，果实吃的时候有点苦，过后就有回甜，还可以清热降火。”杜仲心里其实很忐忑。
第一次送人东西，也不知道莲翘会不会嫌弃。
莲翘挑了一颗，放进嘴里。
咔嚓。
一股苦涩立马在嘴里散开，她脸立马皱起来，等过了一会，那股苦涩慢慢消失，嘴里都是回甜。
忍不住又吃了一个。
“要是用盐或者糖腌制一下口感会应该会更好。”莲翘说。
“这个小竹罐也太精致，是你做的？”莲翘还真想不到杜仲手这么巧。
“嗯。”杜仲说。
他见莲翘好像不讨厌青果的味道，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要是觉得太苦，也可以泡水喝。”杜仲向莲翘要了一颗果子。
莲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好奇的跟过去。
“借个碗。”
杜仲进了厨房，把果子拍开，然后放进碗里，用热水冲泡，最后加了点冰糖。
等凉了一点才递给莲翘。
“尝尝。”杜仲把碗递过去。
莲翘捧到嘴边，吹了几下，尝了一口。
满口甘甜，青果原本的涩被冰糖的甜冲淡，喝完一口，嘴里都是回甜。
“真好喝。”忍不住赞叹一句。
“我经常这样喝。”杜仲笑笑。
不过他平时不爱笑，现在笑起来显得特别僵硬。
莲翘忍不住笑了下。
“杜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莲翘说完后不自觉的摩挲着手里的碗。
其实她本来是要找大荣帮忙，不过见大荣忙得脚不沾地就没好意思开口。
“行啊！”杜仲好奇莲翘要他帮什么。
“你帮我打听一个人，我只知道那人好像住在猫儿胡同，是个二十左右的穷书生，你要是找不到就算了。”莲翘说。
“没问题，明天你来大荣这里等我。”杜仲一口答应。
“麻烦你。”莲翘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个人，只是觉得或许有用。
杜仲出了孟府，先去钱庄把得的银子换成银票。
“这位小哥，向你打听一下猫儿胡同往那边走？”
因为杜仲经常来钱庄兑换银票，小伙计还记得他。
“您要去猫儿胡同做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伙计好奇的问。
“这话怎么说？”杜仲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
伙计一脸八卦的朝杜仲招招手。
杜仲见状赶忙靠过去。
“去那边的人都是晚上才去，大哥你还是少数白天要去猫儿胡同。”伙计一脸调侃的说。
杜仲一脸不明所以。
“谢谢小哥指路。”谢过人，杜仲就离开钱庄。
一直等到深夜，杜仲摸进猫儿胡同。
一进去他差点以为自己找错地方。
大晚上，猫儿胡同口竟然人来人往，一辆辆马车停在胡同两边。
而且这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
杜仲傻眼。
这样还怎么找人。
可又不想让莲翘失望，还是进去。
“这位爷，进来坐坐。”
杜仲没进去多久，就被一个女子拉住，他想躲开，那女子却犹如藤蔓一般缠上来。
“这位姑娘，在下是来找人，还请姑娘放开。”杜仲一边解释一边想要把人推开。
“呵呵，找人，来这里的哪个不是来找人！”樊娘媚笑了一声。
杜仲正准备甩开女子的，没想到女子突然一用力，把他推进了身后的院子。
然后一把关上院门。
后面来的人见院门紧闭，知道来晚一步，满脸可惜，只能选了另外一户院子进去。
杜仲被女子拉着进了堂屋。
“姑娘，我确实来找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杜仲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多亏他平时冷着一张脸，让人看不出窘迫。
樊娘半倚在椅上，举手抬足都是一股风流，她上下打量着杜仲。
最后用扇子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坐下吧。”
杜仲哪里敢坐，这个女子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
他要早知道这样真该白天过来。
他现在终于明白那个小伙计的暗示。
这里分明就是那种地方。
“奴家姓樊，公子可以叫我樊娘，不知公子贵姓？”樊娘饶有兴趣的说。
男子一身藏青色布衣，身长大概八尺，长得并不英俊。
皮肤太黑，脸色太臭。
不像来寻花问柳倒像来寻仇。
“我姓杜。”杜仲回答。
樊娘坐直了身体。
“说说你要找什么人？说不定我能帮你。”
樊娘一下变得正经起来，杜仲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又不想找人呢。”樊娘见他愣神，用扇子扇了一下。
“我要找一个姓曲的穷书生。”杜仲也不是没想过自己去找，可是这么短时间找到的人几率太小。
不如赌一把。
“姓曲！”樊娘眼神转了一下。
“你认识？”杜仲连忙问。
“如果你只是说姓曲可能不认识，但加上穷书生，这边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樊娘有些好奇，“不过你找他做什么？”
“受人之托。”
“我猜托你必定是个女子吧，”樊娘捂着嘴笑了笑。
杜仲没有否定。
“你往里面走，见到一颗杨柳树第二家院子就是你要找的人。不过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杜仲不明白。
樊娘却不在解释。
“多谢姑娘，在下还有事先走了不耽误姑娘。”杜仲浑身不自在。
原来樊娘刚才把他当做来寻花问柳的浪荡子。
“公子这就走，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有所表示。”樊娘突然想要逗逗杜仲。
“以后姑娘有事可以去青河村村尾找我，只要我能帮上的一定会帮。”杜仲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行，那咱们可就说定了，以后万一我遇到困难肯定就去找你。”樊娘说是这样说，其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杜仲离开后，按照樊娘的话终于让他找到地方。
这家院外也挂着一盏红灯笼，而大门紧紧关着。
他特意绕到院子后面的围墙，接着一个跳跃翻了进去。
杜仲也是胆大，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一个夜闯民宅的罪名，足够让他喝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