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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抬胡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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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萝卜将枪还给冯春娇,自己依旧埋头喝酒,悠然自得,波澜不惊。倒是二好汉嘴巴合不拢,呆滞了。

    “胡司令,不愧神枪胡萝头的英名,老弟见识了。”胡萝头笑笑,没吭声,这一局,他赢了。

    按照酒桌上的规矩,如果前两局胡萝头输了,这第三局就该上大菜,双方各谈合作条件。现在胡萝头领先,王二好汉翻不了盘,也就不能张嘴谈条件,只得再找机会比试一下见个高低。现在只是喝酒,不论政治。

    桌子上了几盘凉菜,两荤两素。一只苍蝇不管不顾,一头趴在那盘凉拌猪肚上,大快朵颐。

    王二好汉拔出匕首,寒光一道过去,那只苍蝇竟然横切两半。还未等胡萝头说话,又有一只苍蝇趴落在他面前的豆腐丝上。胡萝头筷子一伸,居然夹住了苍蝇的脑袋。然后将苍蝇摁在桌子上,拿过二好汉的匕首,轻轻将苍蝇身上刺一下,道:“这只公苍蝇色胆包天,我劁了祂。”

    他把苍蝇放飞,刀尖上留着苍蝇的一丝白色的。

    王二好汉没有占到便宜,只好恭维几句。

    胡萝头拱手“王司令,谢了。以后找机会兄弟好酒好菜招待,告辞!”

    二人上马扬鞭,绝尘而去。

    王二好汉不住摇头叹息:“可惜了。”

    旁边副官刘大炮凑近:“司令,这可是我们最大的冤家对头,要不,半路上干掉他们?”

    王二好汉眉毛一拧:“你这是毁老子英雄好汉的名声。”

    胡萝头和冯春娇旋风暴雨般赶回陈埗口,在村口看见三匹马,俩卫兵。那两个卫兵看到胡萝头,心理大惊,一个想上马报信,一个想抽枪拦路,他们那是冯春娇的对手。

    还未等拉开枪栓,冯春娇已经将枪口顶在他脑袋上:“打死你个小舅子。”

    胡萝头马未停蹄,好像一切与他无关。他猛勒马缰绳,几步赶上前面的卫兵,扬起手中马鞭,似刀劈华山,有万斤力气,只一鞭,就将卫兵抽下马来。

    “老实呆着,再动小命就没了。”胡萝头策马扬鞭,扑上徐家。

    张德祥和徐大风簇拥着进了屋,张德祥手脚利索,嘴上定位精准,下边用手直接去解徐大风红丝绸拧成的腰带,直奔主题。

    徐大风第一次偷人,皮肉发紧,呼吸短促,手脚僵硬颤抖不听使唤,几次和张德祥的手搅在一起,似乎在拒绝,帮了倒忙。

    张德祥嘴里似塞了一口馒头,不清不混地说道:“你别动,我来。”

    待张德祥将徐大风红丝绸腰带解开,推倒在榆木床上,只听外面“吱扭”一声,有开门的声音,接着就是一声声嘶力竭地怒吼:“你他妈的大骚鸡,天天到处放熊屁,胡萝头早晚吃了你。”

    徐大风急忙推开张德祥:“我妈回来了,你快走吧。”

    已经到嘴的肥肉,要让饿死鬼吐出来,谈何容易。张德祥不管不顾,徐大风脸都吓白了:“你快走吧,我妈真会掂刀杀了你。”

    徐大风的娘姓罗名素辰,身材粗壮,脸阔腮长,脾气暴躁。不要说她那个烧鸡一样的男人,就是陈埗口从南头到北口青壮年,没有一个不怕她的。那年,她和邻居争地边,曾赤裸上身和罗家爷仨打了两天,以对方认输方才罢休。当年胡萝头和她商量娶徐大风的事儿,一言不合,罗素辰将胡萝头一把扔到门外,任凭胡萝头在门外低声下四求饶。

    张德祥提上裤子,悄悄打开屋门,看到罗素辰在外面喂鸡,趁她不留神,“噌”的一下串出了屋门。刚打开院门,胡萝头骑马赶到。

    “张司令,你怎么在这里?”胡萝头未下马,将右手插在腰里,随时可以将二十响盒子炮抽出来,将张德祥击毙。

    张德祥看到胡萝头站在门前,以为遭遇埋伏,吓得魂飞魄散。他急忙往腰里摸,里面空空如也。

    刚才只想和徐大风尽快成事儿,撸子和线装书都丢在屋里。张德祥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青瓜蛋子,以前敲半掩门的事儿没少干,像今天差点被人堵在屋里事儿没少经历。他很快稳住神,异常冷静,看不出一丝慌张。

    “我路过陈埗口到刘庄去找刘汉山,知道你住这里,进来打个招呼,没想到你不在。打搅了,胡司令,后会有期。”

    胡萝头听他说得不结巴不秃噜,好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眼睁睁看着张德祥一步三摇远去。

    刘汉山和刘汉水正在铡草。草是老三刘汉俊和老四刘汉龙剜的,上面是牛筋草、马塘草、地地林、狗狗秧,这是牛羊最爱吃的。可篮子下面是绿豆秧红薯秧等庄稼苗。还有臭烘烘的龙葵草、苍耳棵,纯是糊弄人。

    刘汉山喝道:“你这俩熊货给我爬过来。是不是今天偷懒玩耍,又毁坏人家的庄稼苗了?”

    不到十二岁的刘汉俊一副任死不服输的倔劲,道:“大哥,没有的事儿。这些庄稼苗是吕的,长在路边垄沟上。”

    刘汉山顺手掂起槽头枣木伴棍,刘汉水喊道:“老三,挨家伙了,快跑!”

    刘汉俊认认真真地看着落在身上的棍子,好像在研究棍子的材质,落下的角度和力度,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动未动。倒是九岁的老四刘汉龙撒丫子就往屋里跑。

    屋里刘曹氏正在缝补衣服。“妈,快点救命,大哥要打死我。”

    刘曹氏救火般冲出屋子,看到井绳粗的枣木棍子落在刘汉俊身上。

    “我和你爹都舍不得动他一指头,你把他打残废了咋办?”刘曹氏一把抱住刘汉俊,一把夺过刘汉山手里的棍子,高声叫骂。刘汉山抱起地上的庄稼苗,撒在地上:“妈,你就宠他吧,早晚会惯成老抬。”

    刘曹氏道:“你才老实几天,以前不也是偷鸡摸狗的孬二蛋。”

    樊玲珑唐老鸭般扭腰晃臀从屋里出来。她已经显怀,我大爷刘麦囤已经在娘肚子里的温柔乡待了六个月,该是初具人形。他肯定在不停地游泳凫水,玩得不亦乐乎。他在娘肚子里感受到了我奶奶对两个小叔子母鸡孵蛋一般的爱抚,高兴得手舞足蹈,后来在没娘的岁月里,几个叔叔再三揍他欺负他,竟无话可说。

    樊玲珑伸出胳膊,母亲搂抱儿子一样的姿势,将小叔子刘汉俊拉走。

    刘汉俊用手揉挨了棍子的部位,嘿嘿一笑:“我哥不是真打,没用劲儿。要是用力,早成荷花裂纹绽放了。”

    老四刘汉龙抱着樊玲珑撒娇撒痴:“嫂子,我大哥要打我,幸亏我跑得快,要不脑袋起鸡蛋大的包了,一会儿你得给我煮两个鸡蛋,要不夜里做恶梦。”

    张德祥狼狈不堪的进门,受了委屈回家告状的孩子一样,紧紧抓住刘汉山的手,像个寒号鸟浑身打颤,哽咽道:“汉山弟,你哥我这次差点见阎王爷了。”

    刘汉山不解地问:“张司令,这话怎么讲?”

    张德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有点痴男怨女一般嘟囔:“我这是中了邪,抽大烟的断了顿,口水哈喇子直流,早晚非死到这事儿上。”

    “张司令,你不能这样整天不干正事儿,勾引良家妇女。这是胡萝头的女人,是蝎喇虎,带毒刺,蜇住你就会要命的。”

    张德祥道:“我这个人就爱这一口。当官为了啥,为吃为喝为搞女人,现在有稀罕的女人,先尝一口鲜,死了也值。”

    “胡萝头可不是好惹的,小心赔本赚吆喝。”

    张德祥那听进去刘汉山的好言相劝,最后提出自己来的目的:“汉山弟,想办法给我筹五千大洋,十根金条,我要用这些钱把徐大风母女砸晕。”

    刘汉山道;“这事儿我要先和东家商量,他同意才行。再说,这钱不是送你的,算是借的,你要尽快还我。”

    张德祥想说什么,刘汉山先堵上了他的嘴:“我知道你想说啥,我只是孔家的管家,是丫鬟拿钥匙,当家不做主。东家待我不薄,我不能辜负了人家。孔家正是爬坡期,这笔资金你拿走不还,孔家将我扒皮抽筋,我陷进泥潭不能自拔,你从此断了财路,你当县长的美梦绝后路了。”

    张德祥沉吟片刻,道:“一切听你老弟安排,算是借钱给我,我用骑兵大队的马匹装备做抵押。”

    再说胡萝头,看张德祥走远了,走进屋里。徐大风没事儿人一样,忙着收拾要洗的衣服。胡萝头里外转了一圈,没发现可疑之处。

    徐大风想当潘金莲,胡萝头可不是武大郎。说句雅的,胡萝头是花中穿梭的蜜蜂,是屎坑中的摇头摆尾的肥蛆,采花问柳是他的专长,拿手好戏,要不然会有那么多妻妾死心塌地跟着他。胡萝头就是出洞的黄鼠狼,那里有鸡有鸭,凭着蛛丝马迹就能抓到。

    胡萝头尽管嘴上没说,他从徐大风不易觉察不安的眼神中猜出个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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