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毫不犹豫:“查啊!”
现在想通了,哪怕查出来江易真是和秦广王有关薛礼也不怕了,而且他觉得很大可能也不是自家大哥的锅了,毕竟身为十殿阎王之首挺忙的,取冥河水这种小事儿也不至于亲力亲为。而且事情是怎么牵扯到江易的,薛礼也很想知道。
今天江易下毒失败,但按照这次死劫的情况来说,三日后郁庆依旧可能会死。唯有把江易查清楚查明白断了这次中毒的源头,这死劫才算过了。
郁庆也呼出一口气,让薛礼隐身撤掉障眼法,然后去和郁奶奶告辞,出了疗养院的大门后又让薛礼显出身形来。
两人先去找地方吃了晚饭,今天一天,从早到晚死而复生找到真凶,一天之内受到的震惊确实多,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加起来也不少消耗,吃过饭之后他们都没再出门,直接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郁庆睡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着,他迷蒙的看了眼挡在窗帘缝里的阳光,再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
腹中空空,郁庆却也没有多么强烈的想吃东西的感觉。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听见薛礼走进来的脚步声才坐起身来。
“醒了?那起来吃饭吧。”薛礼坐在床边,伸手揉了揉郁庆的乱发,笑了一声,“怎么睡的头发这么乱。”
郁庆:……
难道不是被你揉的吗,还好意思说?
照常起床,吃饭,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昨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成了过去,郁庆就等着江易再次动手,而显然,薛礼还要更基金一些。
他坐在郁庆身边,手一挥,侧边的一块空气便成了一片硕大的帷幕。
郁庆:?
这是干什么,露天电影吗?
还没等问出口,郁庆就见到那帷幕上出现一个他眼熟的人,而那人则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正抱着一块三明治边啃边看手机。
正是江易。
郁庆斜眼去看薛礼,薛礼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放心,不该看的地方会自动打马赛克的。”
郁庆:……
他想问的是这吗?
他想问的是这是在干什么以及为什么以及薛礼是怎么做到的!
薛礼轻啧了一声:“画质还可以呀。”他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翘着郁庆椅子上的扶手跟他炫耀,“我想这个办法妙吧!咱们就跟着他,就看着他盯着他,还有两天就到死劫的日子了,昨天没得手,这两天他肯定要有动作!只要一直看着他,肯定能有所发现!”
郁庆点点头,同意了薛礼这个思路,但:“这是怎么做到的?”
“哦,你还记得那个网管——不是,程序员鬼吗?他搞出来的,针孔摄像头,我又找了个鬼一直跟着江易。”薛礼忍不住讨赏,“我还给那鬼用了个隐藏多年的法器,除非神仙来了,否则谁都发现不了他。”
郁庆斜睨他。
薛礼笑意漫进眼睛里,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我们十殿阎王去了,也发现不了这跟踪鬼的痕迹。”
郁庆轻轻嗯了一声,明白薛礼的意思,也伸手抓住了薛礼的手指捏了捏,开玩笑道:“那你岂不是也找不到了?”
“嗯?那是我的法器,我怎么会找不到。”薛礼反客为主,捏住郁庆的手指,或轻或重的玩着,又道,“不用再管他,我想了想,无论怎么样,这第五次死劫算是过了。你还有三条命,不管怎么样,最后一次死劫也应该能过去。”
郁庆轻笑,指尖随着他的笑意颤抖,又被薛礼捏的微微发红。
薛礼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多了,所以你肯定有很多顾虑。但是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真的,从没骗过你。”
“嗯。”郁庆轻应了一声,抓住薛礼的手掌,又拉过来挡在自己眼前,“给遮一下太阳。”
“嗯?本阎王的手可金贵的很,竟然只被你用来挡太阳?”
“唔,仔细看着江易,我眯一会。”
“……你不是刚起床,又眯什么?晚上没睡好?不可能啊,我听你胡噜打的很欢快。”
“……你才打呼噜!”
“哈哈哈哈哈……”
郁庆是真的想眯一觉,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晚上睡的时间已经够长,但他还是觉得累得慌。他本来只想短短的眯一会,但却是被薛礼叫醒的。
“睡这么久,不饿吗?”薛礼眉间也笼了一层担忧,却在极力隐藏着,他故作情况的捏了把郁庆的脸颊,“天都快黑了,小懒虫,起来吃点东西。”
郁庆应了一声,坐起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屋里床上。想来是薛礼抱他进来的。
身体和四肢都软绵绵的,有些使不上力气,郁庆勉强从床上起来,刚走了一步就又踉跄了一下。
薛礼早就察觉不对了,马上上前一步抱住他便皱了眉头:“怎么身上这么烫?中午抱你回来的时候还没这样。”
郁庆闷闷的“嗯”了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仅全身软,而且全身痛。也是这种感觉,让他明白,他应该是发烧了。
……刚刚已经猜测到冥河水后遗症的郁庆觉得很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是有点热,他又摸了摸嘴唇,好像确实是热的。
薛礼皱着眉头把他重新放回床上让他躺好,开口说道:“我去地府问问,这冥河水喝了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
“不用。”郁庆拉住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怕他真的一闪身就不见了踪影,“我是生病了。”
“……生病?”薛阎王显然没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他顿了一会儿,才像是明白过来似的掐了掐郁庆瘦削的手腕,“凡人的身体,太弱了。”
郁庆没有说话,只躺在床上,乖乖的看着他。
薛礼见不得他这般躺在一片白上的样子,思索了一下,又一把把人拦腰抱起来就往外走。
郁庆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怎么了?”
“生病不是要去医院?我这就带你过去。”薛礼叹道,“我想起来了,当初落了水你也是这样,浑身滚烫。”
郁庆也想起来了,正想应声,就听薛礼又叹道:“据说这个温度进去可舒服了……”
郁庆:?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人吗,自己在发烧,他却在想这个?
哦,忘了,这位本来就不是人。
郁庆小小翻了个白眼,指挥着薛礼把自己放下,然后又让他去找来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吃完药之后,薛礼又无师自通的想起来在网上看到的东西,跑到厨房去给郁庆煮了一大锅姜糖水,然后被逼着喝完之后的郁庆撑的什么饭都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