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狼一直很喜欢一部电影,里面有这样的台词:“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阿狼一直觉得,放下刀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这些年平淡的生活,早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秃顶,浑浊的老男人。
没有激情,也没有期盼。他宁愿一直飞在天上,就像那一只鸟,海阔天空、无处扎根。
天哥还是那个天哥,虽然已经贵为香江首富,但是血仍未冷。当他召唤那么多老兄弟一起的时候,阿狼就知道,是时候给这一段沉闷得让人窒息的老年生活加一点盐了。
从工厂出来,所有的兄弟都是脚步匆匆。每个人的身上都带了200万的现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这样的表情和情绪,阿狼已经很多年没有从他们的脸上看到过了。
看到他们每个人,都有奔赴的方向,阿狼想了想,决定将这一笔钱给阿珍。
爬上了一辆小巴车,习惯性地坐在最后一排,掏出自己身上和他差不多沧桑的诺基亚手机,时间已经到了上午10点多,但是阿狼知道,作为一名夜场的歌手,阿珍应该还在睡觉。
认识阿珍20多年了,刚认识她的时候,阿珍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清纯可爱在夜场就是罪恶。
无数双眼睛盯上了她,阿狼救过她一次,然后两个人在一起了。这些年,阿狼砍人、跑路、坐牢,但是阿珍一直没有离开。
虽然她也有其他的男朋友,但是每一次阿狼回来,阿珍都会甩掉其他的男人,继续跟他。
直到三年前,阿珍说想要和他结婚,被拒绝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哼!结婚?傻子才会结婚呢!”阿狼觉得无论是自己的身体还是灵魂,都不应该被婚姻束缚。
今天的小巴车速度特别慢,摇摇晃晃的,跟阿狼澎湃的心情一点都不搭,阿狼有些怀念自己那辆老旧的摩托车。
他忽然想着,还能骑上那辆曾经很拉风现在却布满了灰尘的摩托车,载着阿珍去兜风。她一定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样害怕和尖叫了吧?
阿狼沧桑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笑容,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诡异。
数着时间,距离福哥说的两个小时,只剩下90分钟了,阿狼有些迫不及待,小巴车到站,他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岁一般,快步从车上跳下来,脚步有些蹒跚,但是终究还是没有摔跤。
穿过一条昏暗的小巷子,来到一栋老旧的建筑前面,阿狼快步走上楼。幽暗的楼道,空气浑浊。
铁锈和灰尘的味道让人难免怀念那些腐朽老去的时光。
阿狼的心变得无比的宁静,他走到一扇熟悉的门前,敲了敲门,小心翼翼。
门里面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阿珍睡眼惺忪地从猫眼里看到了半秃的阿狼,犹豫了三秒钟,还是将门打开了。
“你怎么来了?”阿珍眼中满是惊喜。
阿狼没有说话,这一刻他像是一条忽然热血沸腾的老狼,闪身进了阿珍的房门,顺手关上了门。
“衰佬,你不是说以后都不找我了吗?”阿珍眼中满是幽怨:“昨天晚上三点才下班,现在夜总会的生意越来越差了,都没有人听我唱歌了。”
阿珍打了一个哈欠,转身絮絮叨叨,似乎已经习惯了阿狼的一去不回,然后又突然出现。
阿狼闷哼一声,从阿珍的身后将她抱起来,直接将她按在了客厅已经破旧的沙发上面。
阿珍发出一声尖叫,却没有反抗。
阿狼老而弥坚地开始了征伐,随手取下身上的挎包,扔到了沙发上面,阿珍的面前。
阿珍一边跟随着节奏,一边好奇地打开了挎包,不由得惊呼:“怎么这么多钱?你不会去打劫银行了吧?”
阿狼不断加快自己的动作频率,嘴里已经不能正常说话:“唐生给的!”
“唐生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多钱?”阿珍问道。
“问这么多干嘛?”阿狼语气中有些不满。
阿珍不再说话,只是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
“我要去一下宝岛。”感觉到阿珍的温顺,阿狼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哦?还回来吗?”阿珍拨弄着面前的几百万现金,问道。活了半辈子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不知道!”
“如果回不来,怎么办?”阿珍大声地问道。
“那就回不来吧!”阿狼大喝一声,停下了动作。
阿珍整理了一下所有的凌乱,摸了摸阿狼半秃的头:“能不去吗?”
“你说呢?”阿狼看了看客厅老旧的挂钟,还有不到45分钟。
“为什么把钱都给我?”阿珍冷冷地问道,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30多岁风韵犹存的脸上,在云雨之后的红晕,让她看上去年轻了不少。
阿狼长叹一声,将她搂住:“拿着吧!以后别去夜总会唱歌了,自己做点小生意也比卖唱强。”
“你看不起卖唱的?”阿珍冷冷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来找我?”
“没有看不起,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关你什么事情啊?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年纪了?还去搞事,真不怕死在外面吗?”
“行啦!我要走了!随便吧!怎么样都好!”阿狼看看时间,他不想错过去宝岛的船。
迈着虚浮的步伐,摇摇晃晃,走到了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阿珍,发现她依然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背影,没有挽留,也没有不舍。
“如果这一次还能够回来,我就娶你!如果回不来,你就找个人嫁了吧!女人还是得有一个家!”阿狼站在房门口,说道。
阿珍还想要说什么,房门砰地关上了,阿狼的背影早已经消失在楼道。
阿珍看着沙发上面的一大袋钞票,瞬间情绪崩溃,大声地哭泣了起来:“你个衰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要你的钱有什么用啊?”
镇长听了,顿时轻吁了一口气,一众乡绅也都一个两个心里大石头落地。当即,马屁不要钱似的竞相拍了过来。.七
“九叔不愧是九叔,就是厉害!”
“……”
“九叔就是咱们任家镇的定海神针啊!”
“……”
“九叔不愧是茅山弟子,道法就是高超,我建议……”
一众乡绅拍马屁的功夫,当真是超凡脱俗,一个两个,张口就来,好像都不用过脑子。
“唉……”
九叔却是微微叹息。
“怎么,九叔,难道这件事还有什么隐患不成?”
镇长见了,心里一沉,连忙问道。
“是啊,九叔,这……该不会还有什么变故吧?”
有留心九叔神色的乡绅,也赶紧追问。
由不得他们不谨慎。
这事,终究是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各位误会了,这件事解决的很是彻底,只是……贫道没想到的是,那孽畜竟然屠戮了黄宅上百条性命。
贫道当面,却无法拯救,当真是心中有愧。黄百万父子,也是遭了这孽畜的毒手,贫道同样是无法拯救。”
九叔叹息一声,面色沉重。
“诸位,这件事并不能怪我师兄的,人力终究有尽。那为祸的孽畜,乃是一尊准邪神,这种级别的存在,实力单打独斗,甚至比我等修道还要强上一些。
从他们手中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