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昨晚休息的太迟，又吹了夜风，早上起来头疼的厉害。好容易忍着阵阵干呕，勉强跟完了会议，在确认安迪的会议记录准确无误后就趴到桌子上，连眼睛都不愿意再睁开了。
安迪见她气色太差，忙接了一杯热水轻轻搁在桌子上。
“姐，今天没什么大事儿，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虞鸢使劲晃晃昏昏沉沉的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那我的全勤不得泡汤了。”
安迪噗嗤一声笑出来，“得了吧，姐，陆总待您可是不薄啊。这么抠门，干脆改名叫虞扒皮算了。”
“他待我不薄？也不瞅瞅老娘一天怎么给他效犬马之劳的。”
安迪深表敬佩的点头，的确，虞鸢全年无休，顶着秘书的工资，操着全公司的心。陆怀瑾的秘书处除了虞鸢，还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本来应该是各司其职，偏偏陆怀瑾这个人疑心病重的很，见不得光的事又太多。可怜了虞鸢，一个人做着好几人的工作。
除了赵杰和安迪，还有一个已经被上月辞退了，安迪她们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虞鸢可是清楚的很，上月在碎金，盛氏的大小姐来大闹了一场。那天刚好是那个倒霉鬼负责的外勤，无论是不是他泄露出去的，显然陆怀瑾把气撒在了他的头上。
虞鸢叹口气，暗暗安慰自己，赚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不是？
“行吧，那就辛苦你和小赵了，有事记的打电话。”
虞鸢起来收拾东西。
“好，你快回去休息，用不用我送你回家？”
安迪看人脸色煞白煞白的，额头上还不停的冒着细汗，有些担忧的说道。
虞鸢摆摆手，扶着桌子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换了一双轻便的休闲鞋。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就是昨晚上没休息好。”虞鸢拎上包，踉踉跄跄的出门去了，安迪看着人的背影直摇头。
一念之差，虞鸢搭乘了普通电梯，却遇到了不少熟人。虞鸢以一张无懈可击的笑脸和一路遇到的管理层打招呼。
刚刚开完例会，平日见不着的管理层，这会儿大把大把的涌出来了。还有不少人围着虞鸢，拿捏着教训后辈的口吻寒暄。
虞鸢捂着隐隐作痛的胃，笑的更加亲和。陆怀瑾曾经吐槽过虞鸢的笑容，“你瞧你笑的，比空姐还要敬业，我给你开着天价工资，不干别的，尽给人陪笑来了是吧？”
虞鸢能说什么呢？只能继续笑着说，“陆总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进。”
出了公司大门，虞鸢敛了笑容，随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去碧水居。”
“好嘞。”司机爽朗的应声，倒车时透过后视镜免不得瞅见了坐在后座的虞鸢。
虞鸢身形格外清瘦，戴着的墨镜遮住了眼睛，墨色风衣长长的立领包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一点肌肤却是白皙的惊人。
司机当她是来这儿讨生活的小姑娘，一时心软，关切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虞鸢恍惚间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在异国他乡，绵软的雪地上，散落的文件堆里。
一个同样温暖的声音说着生疏的中文，“姑娘，你没事吧？”
虞鸢的手有些颤抖的往前伸，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一双干燥有力的手拉自己起来了。
虞鸢惨然一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