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年,放过我吧。”
兰倾不冷不淡的开口,轻轻拍了拍温时年的背,很快就推开他。
话音随着寒风灌进温时年的耳朵里,一脸燥意,他不懂了,看着眼前的女孩,一瞬间很陌生。
双手钳住兰倾的双臂,双眼通红,嘶吼道:“兰倾,明明你也是喜欢我。”激动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兰倾受不住他大力的动作,摇摇欲坠无力拍开他,嗤笑,“你还是不明白。”
女孩单薄的身体往后退去,摇着头,直到离温时年有些距离时抬眼看着他的双眸。
男子眸子很深,深不见底一瞬间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定神说。
“我不喜欢你了,从前,现在都是骗你的。”
温时年双手愣在半空,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看的千戳百孔才肯罢休。
“你当真如此抗拒我,从未喜欢过我吗?”
眼神死死盯着她,一刻也不曾移开。
兰倾讪讪笑,“呵,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以前说喜欢你只是想试试你这个高岭之花,在神坛的男人,究竟能不能被我拉下。”
说完摆了摆手,耸肩笑说,“现在我知道了,目的也达到了。”
温时年箍住她纤细的脖颈,身上浓烈的烟草味夹杂着怒火几乎要把兰倾烧灼。
白皙的脖颈很快出现了手指红印,可想而知温时年掐的有多大力。
兰倾脸憋红咳着,惨淡的笑着,一字一顿的说,“你有种就把我掐死。”
温时年松开她,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大力的掐着兰倾的下巴往上挑,强迫她看着双眼。
恶狠道:“你他妈…”
看着她染上水雾的瞳孔,手一阵收缩,狠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重重的丢开她。
兰倾被他摔在地上,宽大的袖子被撸起,手肘在石头上擦过,她暗暗闷哼一声,肯定流血了。
她强忍着疼痛,只见温时年蹲下来,再次捏着她的下巴,怒气肉眼可见的消散,属于男人霸道气息将她包围。
她没忍住往后缩了缩。
“只要你说刚刚都是胡说的,说一句你喜欢我,你爱我,我就既往不咎,好不好,倾倾。”
语气软下来,半跪在旁边,像是在索爱。
兰倾扭头不去看他,呜咽的开口。
“我从未喜欢你。”
捂着流血的手臂,艰难的起身背着他。
“温时年,这种感觉蛮爽的。”
最后,兰倾坐着出租车消失在街头,留下温时年落寞的身影靠在车头,烟一根一根的抽。
月色藏拙起来,又恢复原样,一切都没了,一丝光都没了,只有指尖的火星在燃烧。
黑色的身影跟车身融为一体,男人像个被切割的艺术雕塑,直到大雨倾盆落下才回了车里,车子往某个地方去了。
兰倾到家后,躲在浴室哭了好久。
洗漱完出来后眼睛肿的不像样,跟两颗核桃一样。
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咬着手指眼眶掺着泪,呓语着,“温时年,对不起…”
捂着锁骨的那串英文,浑身都在打颤,想着对温时年说的那些狠话,她好疼啊。
温时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外面雷声越来越响,大雨哗哗的拍打着窗户,兰倾想到男人刚才的神情,心里一阵担心,也不知道他回去没?
摸索着枕头上的手机,翻开温时年的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话都说的那么绝了,还去打扰干嘛。
他们不应该如此,不应该继续纠缠下去,不能将这个错误继续扩大。
心里想的决绝,手上的动作却不一。
电话打了过去,只有冰冷“嘟”的声音。
她不死心,又打了一次,这次铃声响了很久,耳边却响起男人慢悠悠的声音。
兰倾听着心里跟着一颤,很不是滋味,小心的询问,“你回去了吗?”
“你在关心我?”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贯彻整个耳膜。
“……”
“外面在下大雨…我…”我很担心你。
关心的话如鲠在喉,终究还是没说。
透过听筒,兰倾清晰的听见雨声,啪啦啪啦的响,这下她更着急的,脱口而出。
“你到底在哪?”语气急切。
“兰倾承认吧。”温时年笑着说,“你忘不了我。”
兰倾很担心他,情绪一下被他带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满脑子都是大雨的拍打声。
温时年那边笑了起来,兰倾听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光着脚急匆匆的跑出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看见男人倚在车身上,手上拿着手机,目光炯炯的盯着女孩的方向。
朝着兰倾露出一抹笑,笑的狂妄,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翘起的腿收起,站直挂了电话朝她张开双臂。
脸上的笑意在黑夜里越来越清晰,带着骄傲,讽刺,胜利,更多的是挑衅。
兰倾站在门口看着男人,那一刻她明白了为什么他是神坛的贵公子了,只要他勾勾手,女人都会前仆后继的涌上,包括她。
现实终究是战胜了理智。
手机滑落,赤脚奔入雨中朝温时年跑去,老天爷请原谅我,这一次我不想懦弱退缩了。
雨滴拍打,寒风刮着脸颊,好疼啊。
兰倾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衣服,还是短袖,嘴唇冻得发紫硬生生的砸进温时年的怀里。
紧紧抱住温时年的腰间,一刻也不肯松,紧紧的,生怕他会溜走一般。
温时年也不抱她,任由她抱着,只有漫不经心凉嘁嘁的一句话。
“兰倾,给你一次机会,回到我身边。”
雨越下越大,温时年完全不在乎,见她倔强的不出声,有些恼,蹙眉不悦。
“回答我,就这一次,只要你说一句讨厌我,恶心我,我们从此分道扬镳,我温时年从此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兰倾呜咽摇头,蹭着他的胸口,这些微小的动作落在温时年眼里,不禁嘲笑。
“你他妈装什么清高,说一句你喜欢老子会死吗?”
这一天或许是温时年有史以来最失态的一次,什么形象都没了,一切只为了那个叫兰倾的女孩。
心里面,已经被兰倾侵占了。
他要赌一把,拿命去赌,赌她心里面有他,倘若没有她的这一通电话,他就在雨中站一夜,这样的离开或许也全了他一个心甘情愿。